前世魅影(十三)

溪水潺潺,時急時緩,徐素竹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扯着一片細長的野草,一段一段的扯斷,扔進溪水中,讓它們順着溪水而下。

章梅雪走在她的身後,神情猶豫,裹足不前。

徐素竹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轉身看見是她淡淡道:“是來找我的?”

章梅雪點了點頭。

徐素竹淡聲道:“爲什麼不過來?”

章梅雪尋思片刻,走上前去,坐在徐素竹對面的大石頭上,靜靜的看着她。

徐素竹等了一會問道:“爲什麼不說話?”

章梅雪道:“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徐素竹道:“那又何必來找我?”說完起身就要走。

章梅雪起身喊道:“徐家姐姐。”徐素竹沒有理會,章梅雪又喊道:“鍾小姐,素秋。”

徐素竹停下腳步冷聲道:“不要叫我這個名字,鍾素秋已經死了。”

章梅雪上前道:“不,她沒有死,她在你的心裡。”她一邊說着一邊上前,走到徐素竹面前,看着她眼睛裡隱忍的痛苦,心中刺痛。

徐素竹安靜了一會,自語的悽然道:“忘記她,我才能活得好一點,這樣也對大家都好,我是該認清自己了,不能再胡攪蠻纏下去,苦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章梅雪聽她絕望的語氣,低聲道:“對不起。”

徐素竹釋然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命,陶醉他這樣對我,我不怨他,也不怨任何人,是我自己命該如此。”

章梅雪霍然擡頭道:“不,我記起了所有的事,當年你在竹林中請求陶哥哥帶你走,是我打斷了你們,他是想要帶你走的。是我自私,要你留下來照顧我的孩子,纔會,纔會…..”她一臉愧疚懊悔,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泣聲道:“我只顧自己的孩子,卻讓你空守了一世,素秋,是我對不起你。”

徐素竹看着她淚如雨下,心中惻然,淡淡笑道:“這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你沒有對不起我,一直以來,我以爲只要自己願意等候,終究會換來回報,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到生命終結的時候,還想着來世,繼續等待,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他的心裡沒有我,我怎能勉強,是我該清醒的時候了,這是我和他的事,怪不了任何人。”

章梅雪聽得心中悲痛,忍不住抱住她哭道:“素秋,素秋,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你呢?爲什麼會這樣!我真的好想你能得到幸福。素秋,如今變成這等局面,我要怎麼辦呢?”

徐素竹雙目緊閉,待得一會才慢慢張開,抱着她顫抖的身子淡淡道:“你能在今世和安公子相遇,是你們前塵未盡,如今你們能在一起,該好好珍惜纔是,不要爲了其他無謂的人和事傷心,我想通了,就不會有事了。”

章梅雪越聽越傷心,徐素竹仰望藍天,萬里無雲,天空是這樣的廣闊,她真希望自己能化作一隻飛燕,遠遠的飛翔而去,帶走一切的煩惱憂思,前世今世。

安承恩在遠處看着他們二人,心中也感到沉重。當晚徐素竹去而復返,得以復活,他自然是感到欣喜,可是她自從回來之後,變得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更加冷漠孤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這又不得不讓他感到擔憂,總覺得似乎有一場大風暴要發生。

他心事重重的慢悠悠的回到書院,章松風喊住他道:“安承恩!”

安承恩頓住腳步行禮道:“章老師。”

章松風笑道:“你父親來找你了,你快去見他吧。”

安承恩甚是意外,父親怎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急忙問道:“他在哪裡?”

章松風笑道:“在徐府,我碰巧遇見的,他急着要見你。”

安承恩笑道:“謝謝。”急忙往徐府趕,剛到門口,就聽見父親的聲音從徐府的大廳裡傳來,他疾步跑進去喊道:“爹!”剛要拜見父親,冷不防安父怒氣衝衝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莫名其妙,雙眼冒金花,他捂着火辣辣的臉問道:“爹,你幹嘛打我!”

安父二話不說拉着他強制的跪在徐長志和徐夫人的面前,磕頭愧疚道:“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不知好歹,忘恩負義,院長大人看得起他將徐小姐許配於他,可是他卻辜負了院長大人和夫人的一番美意,我真是沒臉見院長大人和夫人,特讓他給二位請罪!”

安承恩這才知道父親是爲了他退婚的事而來,想要辯解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得乖乖跪下磕頭賠罪。

徐長志對於當日在賢者大會上會答應安承恩和徐素竹的婚事總覺得自己太過草率,事後也覺得又有些後悔,再加上徐夫人也埋怨他事先沒有告知,也未曾和徐素竹商量,所以當安承恩親自來退婚的時候雖然臉上不悅,但是心中卻也覺得輕鬆,如今見安父對兒子發這麼大的火,還親自來賠罪,自己倒覺得過意不去,忙上前親自攙扶道:“安老爹,你不必太在意,快先起來吧。”

安老爹卻是死活都不起來,拉着他的手又是磕頭又是跪拜連聲道:“對不起,院長大人,我這兒子私自退婚,敗壞了徐小姐的名聲,真是罪孽深重!徐小姐對我們父子向來寬待,我們這樣做,真是豬狗不如。”

徐長志道:“此事也不能怪他,是老夫我決定的太過輕率,沒有事先徵求年輕人的意思,是老夫的失誤。”

安承恩眼見父親如此卑躬屈膝,心中難受至極,想到自己惹下的禍事竟要父親來承擔,讓他老來受辱,顏面無存,真是不孝之極,忙扶起他,跪在他的面前哀求道:“爹,孩兒求你了,此事是孩兒惹出來的禍事,就讓孩兒自己承擔吧,你這樣做讓孩兒情何以堪啊!”

徐夫人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勸道:“對啊,安老爹,你快請起!”

安老爹這才起身,看見安承恩跪在自己的面前,嚇了一跳,急忙扶起他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能輕易下跪!快起來!”

安承恩正聲道:“不,孩兒當跪父親大人。”

安老爹喊道:“你快起來吧,你是折殺我了。”

安承恩聽得有些不解,但是見父親如此焦急,也只得起身,徐曉濤在一旁看見他們,臉色有些異樣。

徐長志道:“安承恩是個可造之材,我們誰不能做成親家,但是老夫還是惜才愛才,日後老夫定會對他幫忙,安老爹不必擔憂。”

安老爹顫聲道:“謝,謝謝院長大人。”

安承恩也是心中感動,對着徐長志躬身行禮道:“謝謝院長厚愛。”

安老爹在徐長志徐夫人的安撫下終於平息下來,天色已晚,夜路難行,雖然安老爹執意要回家,但是經不住徐長志與徐夫人的挽留,就答應住一晚,徐長志安排他在竹君書院的會友館住下。

夜風陣陣,掀起無盡的寒意,會有館人聲罕至,安老爹看着搖曳的燭火,心裡有些發毛,睡不着,撥動着燭火,就怕它會暗下去,忽然聽到一聲敲門聲,嚇了一跳喊道:“誰?”

“是我,爹。”

安承恩放心不下父親,過來看望他,昏黃的燭光下,看見父親白髮蒼蒼,臉色蒼老,心中感傷,慢慢的走了進去。

安老爹這才放下心來,見他進來起身道:“你怎麼來了,不去休息?”

安承恩道:“孩兒來看望爹。”

安老爹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安承恩放下手中的燈籠掛在房門口,關上房門,走了進來,他不但是來看望父親,還是有事想問,他記起了前世所有的事,自然也知道神筆是前世安家的傳家之寶,但是與神筆同在的《玄真寶鑑》卻不得而知,他摸出懷中的毛筆問道:“爹,孩兒有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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