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賢妃略想了一陣,而後瞧着穆鳶笑道:“爾雅,你如今也是到了及笄的年紀,不知道高樂公主是否給你許下了親事?”
穆鳶聞言放下了撩着窗簾的手,看着柳賢妃笑着道:“阿孃想給我尋個駙馬。不過他們我都瞧不上眼,一個個的瞧着就是有勇無謀,五大三粗的,我阿孃想着我還小也不逼着,這事情就放下了。”
柳賢妃聞言點點頭,臉上帶了笑:“不知道爾雅可喜歡大周的男兒?”
穆鳶臉上紅了紅,卻只是偏了頭去不說話,但是瞧着是沒有拒絕的。
這倒是讓柳賢妃心裡的指望更大了些,瞧着穆鳶是越來越歡喜的。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了決定的,而告訴隆鼎帝雖不是柳賢妃所願,但是終究是要問問的,便暫時撂下,只想着以後再提。
轉了話題。柳賢妃笑着道:“算着時間,我們再過不久就要出了宮門的,清涼寺在城外的清涼山上,馬車只能到半山腰。再往上面走也就只有石階,到時候只怕要讓爾雅動一動腿腳的。若是你覺得勞累只管告訴本宮,讓人用轎子把你擡上去就是。”
“我身體好得很,一點點路累不到的。”穆鳶笑着婉拒了柳賢妃的建議,而後她好奇道,“賢妃娘娘,那你要如何上去呢,也是走路嗎?”
柳賢妃笑着看了穆鳶一眼,而後眼睛望着窗外道:“這次爲了顯示虔誠,幾個妹妹只怕都是要徒步上去,本宮也不好自己做了轎子的。”
穆鳶眨眨眼睛。心道柳賢妃這個賢字也是艱難,這勞累只怕不是頭一回了。
偏頭過去看了眼馬車上的窗子,風吹拂過了紗簾幔帳,穆鳶一眼瞧見的便是騎馬隨行的夫焉和董路,夫焉的背脊挺得筆直,而董路似乎也習慣了些。沒有什麼懼意了,而是好奇的左看右看。
穆鳶心裡安定了些,眼睛轉到一旁,便看到了前面騎着棗紅色大宛駒的男人,瞧着背影頗爲英挺,看官服也能估摸出官位頗高。
“娘娘,前面那位大人是誰啊?”穆鳶伸手指了指,問道。
柳賢妃不用瞧就知道她說的是何人,便道:“那是董黎軒董大人,是陛下派來隨侍護衛周全的。”
果然是他。
穆鳶思量了陣,就不再看。
算起來董黎軒身爲武將且能宮中行走,自然是適合這個位置的,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否是董黎軒擔任武官時間太久,連隆鼎帝都忘記了這人本來是個文人。
把這些貴人娘娘的安全交在他的手裡,也不知道穩不穩妥。
一路出了宮門。馬車穿過了平整的官道便直接出了城門。一路上無論道路是平整還是顛簸,馬車上都是穩當的,可見減震做的頗爲優秀。穆鳶瞧着月娘進了馬車,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食盒,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了兩碟糕點,又打開第二層食盒取出了精緻的茶具。
穆鳶伸手摸了摸,那茶壺卻是冰涼的很。
月娘講這些放到了軟座中間的一方紅木桌上,笑着道:“娘娘,公主,這碟子是玫瑰杏仁酥,這一碟子是桂花蓮子蜜糕,壺裡面是冰過的果茶,最爲消暑的。”說完,月娘講茶壺提起來倒了兩杯,分別放到了柳賢妃和穆鳶面前。
柳賢妃拿起來抿了一口便撂下了,而穆鳶則是拿起杯子來敲了敲。
茶杯裡的果茶呈現出了種淡紅的顏色,聞上去清新甜香。穆鳶抿了口,即使是化了鬼的冰涼舌頭也能感覺到這果茶中的絲絲涼意。
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瞧着月娘道:“這可是比放在井裡冰鎮的涼的多呢。”
“回公主的話,這裡頭加了冰,出來這段時候冰已經化了,現在自然喝上去就清涼許多。”月娘笑着道。
柳賢妃又拿起茶杯抿了口,似乎是含了一會兒才嚥下去,聽了月娘的話後淡淡道:“只不過這是不能多喝的,終究是寒涼之物,適可而止爲好。”
穆鳶笑眯眯地應了,也撂了杯子。
柳賢妃似乎瞧着頗爲睏倦,似乎是離開了那個皇宮以後精神就鬆了下來,這倦意也就擋也擋不住。月娘講軟墊放在了柳賢妃的身側,讓她能依靠着淺眠一會兒,而後她看着穆鳶輕聲道:“此去清涼山還有一段時間,不若公主也休息一會兒吧。”
穆鳶笑着搖搖頭:“不必了,難得出來,我想多看看。”她的眼睛又望了下外面,道,“我能去騎馬嗎?呆在車裡面有些憋悶呢。”
月娘笑着道:“公主若是喜歡騎馬自然是可以去的,不過可要讓侍衛跟隨纔是。若是公主出了什麼差池,奴婢可是萬死難贖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穆鳶笑眯眯的瞧着月娘說了句,而後就鑽出了馬車。
董黎軒聽到了動靜,回頭,就瞧見了一身逶迤宮裙的穆鳶正站在馬車前頭,手扶着車轅,眼睛看向了他。董黎軒忙放慢了馬的步速,停在了馬車旁邊,對摺穆鳶抱拳行禮道:“下官見過公主,公主萬福。”
穆鳶臉上重新掛了面紗,瞧見董黎軒行禮只管笑道:“董大人不必多禮,你我當初也是同行過不少時日,我一直記着大人一路上的照料。”
董黎軒只管笑道:“公主客氣,這本就是下官職責所在,護衛公主周全也是下官份內之事。”
穆鳶扶着車轅站着,一雙桃花般的眼睛瞧着董黎軒道:“這會兒卻是有個事情要勞煩董大人。”
“公主但說無妨。”
“我想騎馬,你找匹馬給我。”
董黎軒聽了這話倒是有些訝異。畢竟大周皇宮中的女子,上至宮妃下至女婢,或許有能騎馬的,但是出來進去皆是車架軟較,甚少要自己騎馬的,故而董黎軒壓根兒沒有預備着富裕的溫順馬匹。
穆鳶見他猶豫就知道董黎軒怕是沒得準備,不過穆鳶就是想爲難他,便笑道:“我瞧着大人騎的這匹馬就很是不錯,倒不如讓我騎了試試?”
董黎軒聞言,臉色一正:“公主,男女授受不親。”
穆鳶挑起眉尖:“誰要親了?你下來,駕馬車,我騎你的馬就是了。”
雖然是武官但好歹是官居三品,讓一位三品官員去趕馬車,恐怕也就只有穆鳶能提的出來這個要求了。
董黎軒本想拒絕,可是穆鳶的手已經拽到了他的胳膊上。
董黎軒本是文人,雖然喜歡舞劍,卻也只限於君子六藝,說來說去都是文人活計,腦子無論如何靈光這身體還是比起武人單薄了些的。可即使如此,董黎軒也是個成年男人,這會兒被穆鳶一個小姑娘抓住了手臂,本想着掙一掙就能離開了,誰知道壓根兒掙脫不開,不僅如此,還被穆鳶一個用力從馬上拽了下來。
董黎軒驚慌之下伸出了手去,正好被駕車的小太監攔住,避免了董大人直接摔到地上的慘狀。不過等董黎軒擡頭的時候,就看到身着秀美宮裙外面籠着軟緞輕紗的穆鳶已經一把扯住了馬鞍,翻身就坐了上去。
女子翻身上馬的過程中,身上的輕紗微微飄揚,宮裙裙邊劃出了個美麗的弧度,腰間的素錦飄帶如同一道虹般好看。
穩穩的側身坐到了馬背上,穆鳶伸手握住了繮繩。
其實穆鳶是不會騎馬的,
不過她本就沒什麼重量,並未直接坐在馬鞍上,而是虛虛的飄起了些。大宛駒感覺不到重量,也就沒發脾氣,而是依照着平時的訓練緩緩前行着,保持着和馬車一般的速度。
穆鳶“坐”在上面瞧着一旁剛剛爬起來做穩當的董黎軒笑道:“董大人能讓出愛馬,着實是大度。”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分明是穆鳶扯了董黎軒把他甩了下來。七尺男兒,被一個小姑娘制住着實算不得光彩,饒是平時氣度如董黎軒這般的人也難免氣紅了耳朵。不過他氣得倒不是被穆鳶扯下來,而是氣自己居然猝不及防被一個姑娘家拽下馬。
在董黎軒看來,剛剛的事情並非是穆鳶力大,而是自己疏於防範。
這般,聽了穆鳶的聲音後,董黎軒深吸了一口氣,擡了頭道:“下官佩服公主的身手,不過是借馬,當不得謝的。”
穆鳶笑着道:“董大人客氣,這匹馬可是乖得很呢。”說着,伸手摸了摸大宛駒的脖頸,大宛駒只是打了個響鼻,並沒有別的動作。
這倒是讓董黎軒頗爲鬱悶,這大宛駒是蕭宇承所贈,脾氣本就烈得很,當初董黎軒甚至不惜與它同吃同住方纔能騎上了它。按着往常這馬的脾氣,陌生人接近都要用蹄子踹了的,哪裡能想到穆鳶這般輕易的就上去,而大宛駒絲毫沒有反應。
莫不是,提亞那個地方的人與動物之間有什麼特別聯繫不成?
而大宛駒卻是不管自己的主子怎麼想的,在它感覺上,分明就是空無一物的,感覺不到壓迫,馬兒自然也就沒有反抗,慢悠悠的走着也是鬆快得很。
穆鳶只是虛握着繮繩,既沒有拉扯也沒有放下。悠然自得的側身坐在馬上,兩條腿一晃一晃的,一雙精緻的繡鞋從宮裙下面彈出來,着實是可愛非常。
眼睛在也沒看董黎軒,穆鳶卻是笑着瞧着身後不遠地方的夫焉和董路。
“感情真好。”穆鳶發了聲感慨。
夫焉耳聰目明,自然是聽到了的,不過卻沒有任何反應,而因爲累了所以直接趴在他後背上就睡着了的董路在黑甜夢鄉里自然是什麼都聽不到的,兀自睡得開心。
***
太陽微微西沉的時候,穆鳶已經可以看到清涼山的大概了。
她其實並不認識清涼山是什麼模樣,雖然那些山啊水啊都用不同的名字標記,但是實際上京城附近的山脈大多模樣相似,哪裡能分辨得出呢。
不過進山的通道旁邊,立了塊巨大的石頭,上面是三個飄逸的大字。
清涼山。
穆鳶細看了看落款,竟是隆鼎帝所題的。
裝了很長時間文盲的穆鳶自然不會做出自己認出來的模樣,只是疑惑的歪歪頭,從大宛駒上翻身而下,而後也不看董黎軒,直接撩開了馬車外面的紗幔鑽了進去。
柳賢妃已經醒了,月娘正立在她身側輕輕地揉着柳賢妃的額角。穆鳶見了就知道柳賢妃怕是又頭疼犯了,便放輕了動作,悄悄地走到了柳賢妃的身邊坐下,擡着頭瞧着。
柳賢妃閉着的雙目微微睜開,看向了穆鳶擡起的臉,而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微吐了口氣,道:“在外面騎馬可暢快?”
穆鳶笑了笑,道:“自然是舒服的,夏天本就熱得很,出去透透風也是舒爽。”
月娘的手沒有停,而柳賢妃也沒有動彈,只是懶懶的翹了翹脣角:“年輕真是不錯,本宮年輕時也是喜歡騎馬踏青的,只是如今這年紀大了,頭疾又總是久治不愈,稍微吹吹風就會疼,想來也是沒法子再騎馬奔馳了。”
穆鳶臉上露出了幾分心疼,一張玉一般的臉蛋上分明瞭就是不忍混雜着不滿:“不是有太醫嗎,娘娘的病自然是要他們擔待纔是,這治病都治不好,怎麼還能安心拿月錢呢。”
柳賢妃瞧着穆鳶憤憤不平的樣子卻是覺得有些感動的,微微起了身,月娘見狀忙停了動作往柳賢妃身後加了幾個軟墊,而柳賢妃則是握住了穆鳶的手道:“你是個心善的孩子,平時,哪怕是本宮的宇兒也不曾多問一句,你能憂心本宮着實是讓本宮心裡受用的很。”
穆鳶卻是依然臉上有着不歡喜的表情:“那些太醫着實是懈怠了些,娘娘,你該罰他們的。”
“罰了也是沒用,本宮自己的身子骨本宮很清楚,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痊癒的。這是懷着宇兒的時候沒做好月子受了風落下的病根兒,都說月子病治不好,本宮能好轉些也要謝謝那些太醫,哪裡能罰呢。”柳賢妃說着,一貫雍容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無奈來,“太醫院裡頭的已經是最好的,他們收束手無策,本宮也就沒別的念想了。”
穆鳶則是一臉迷茫:“坐月子是什麼?月亮還能坐?”
柳賢妃剛剛積攢的一些愁容這會兒全然沒了,笑着捏了捏穆鳶的臉蛋,笑道:“爾雅着實是個有福氣的,悄悄,你來了以後本宮日日都是歡喜的。”
穆鳶則是抿脣一笑,眼睛卻是看着月娘,說道:“我瞧着剛剛娘娘喜歡你摁來摁去的,回頭也教教我,我也能幫娘娘一些忙。自我來了大周,娘娘處處維護我,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了,能幫娘娘一點點忙也是好的。”
柳賢妃聞言,嘆了句:“你真是個心善的,高樂公主着實是有福氣。”
不過穆鳶的眼睛卻是一直的盯着月娘,等着她點頭應下來。
這種事情可不是月娘說可以就可以的,柳賢妃也知道月娘不敢應下,就轉頭瞧着月娘道:“回頭你教了爾雅就是了。”
月娘低頭應道:“是,奴婢明白。”
穆鳶臉上露出了笑模樣,挽着柳賢妃說着話逗趣。
就在太陽收攏起最後一抹餘暉的時候,馬車漸停,就聽到董黎軒的聲音響起:“賢妃娘娘,到了。”
月娘上前幾步挑起了鵝黃紗幔,柳賢妃瞧着外頭,對摺董黎軒點了點頭:“還煩請董大人去通知其他幾位妹妹。”
董黎軒應了一聲,而後就駕着馬往後面幾架馬車旁而去。
柳賢妃則是略略站起了身,月娘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出了馬車,駕車的太監很機靈的搬出了放在馬車上的踏腳石擺在馬車旁邊。月娘先下了車,而後扶着柳賢妃走了下來。
而跟在她們身後的穆鳶卻是直接跳下了馬車,連踏腳石都沒踩。
柳賢妃瞧着一樂,她慣常是知道穆鳶的脾氣的,也不擔憂。
倒是剛剛被夫焉拎下馬來的董路瞧見穆鳶的一番動作頗爲吃驚,而後小跑着過來,在穆鳶身前站定的時候開口就是:“公主爲何這般急?若是有什麼着急事情只管招呼了奴才便是。”
穆鳶笑眯眯的瞧着董路道:“沒什麼,活動一下也能鬆鬆筋骨,老是坐着也是悶得很。”
董路見穆鳶沒事這才鬆了口氣,要知道,偏殿裡頭的三個姑娘家在來之前可是圍着他耳提面命了很久,尤其是賽金,平時看着爽朗大方的姑娘,卻是喋喋不休的說了很久。
穆鳶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哪怕只是磕到碰到,只怕董路回去都沒好果子吃。
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董路這才轉向了柳賢妃,行禮道:“奴才見過賢妃娘娘。”
柳賢妃深色淡淡的,雖說董路是從她宮裡頭出去的,可是畢竟柳賢妃沒怎麼瞧見過這個守門的小太監,這會兒自然也就沒什麼話說,只是道:“起了吧,瞧你是個忠心的,以後好生伺候公主,可知道?”
董路低頭道:“奴才明白。”
這時候,後面幾架馬車上的貴人主子也都帶着隨身宮娥下了馬車。孟婕妤雖然位份不如李修儀,卻依然我行我素的走在最前頭,李修儀也是個好脾氣的不與她爭,只管帶着瑤兒走在孟婕妤後面,而慣常就是少言寡語的木才人則是跟在最後一個,依然是沉默寡言的樣子。
孟婕妤看到柳賢妃後便笑着迎上去說這話,柳賢妃也不拒絕,只管帶着端莊笑容聽她說。
穆鳶卻是沒去湊那個熱鬧,而是走到了李修儀面前,笑着道:“修儀娘娘一路上可好?”
因着平陽的關係,李修儀與穆鳶的關係倒是一來二去近了不少,加上李修儀又是個爽朗性子,這會兒倒也沒了那些虛禮,聽到穆鳶問話便直接笑着對道:“天熱,難免憋悶了些,不過想着是在宮外頭,我心裡就舒坦,瞧見什麼也都舒服的。”
穆鳶笑起來,這話也就是李修儀敢說,換個宮妃也是不敢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的。
即使她們心裡大多也都這麼想。
“不知道平陽妹妹恢復的如何了?我今兒個沒去瞧她,心裡還是怪想念的。”穆鳶問道。
李修儀臉上的笑容卻是明亮了幾分:“不瞞公主,其實平陽的腿早就好了,太醫也給她解了板子,下地跑跳都是沒問題。不過我實在是怕她新傷剛好就出去跑,便一直沒許她下地活動。走之前我還跟她說,若是她能好好呆着不讓宮娥們費心,我便能求了清涼寺的住持送她一個開了光的金槍掛墜兒。”
穆鳶眨眨眼睛:“金槍掛墜兒是個什麼?”斤團上扛。
這會兒一行人連着主子帶着奴才都開始邁步子登石階,而李修儀也帶着穆鳶一邊走一邊道:“這是清涼寺的住持想出來的法子,他們做了不少金的掛墜兒,樣式不一,都是讓老修爲的和尚開過光的,有善男信女來捐香油錢就送了一個,也算是留個護身的東西。去年平陽跟着陛下一道來寺裡面祭拜的時候,他就看中了那個金槍掛墜兒,一直記着,這會兒爲了那個墜子她也不會隨便出去亂跑的。”說着,李修儀的臉上又露出了頗爲得意的模樣。
穆鳶瞧着有些有趣,這對兒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子倒是感情真好,沒事兒鬥智鬥勇的怕也是開心得很。
不過李修儀的話倒是讓穆鳶對那位住持有了些興趣。
一來全了善男信女的心願,二來還能用墜子宣揚清涼寺的名聲,這倒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若是那個住持和尚不當和尚,而是去從商,只怕也是可以富甲一方的人物。
“不知道哪位主持年方几何?”穆鳶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我是不曾見過的,以往來清涼寺只有陛下和皇親,後宮妃嬪卻是沒有機會。不過聽人說,那主持可是年輕得很,而且頗爲俊朗,當個和尚,可惜了。”說着,李修儀自己倒是笑起來。
穆鳶一邊爬着石頭臺階,一邊想着,若是那個住持不是法海在世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去瞧瞧他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