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很幸運,子彈擦心而過。如果再偏一點。恐怕現在已經停止呼吸了。”主治醫師頭也不擡的對張幼斌說道。
張幼斌轉向那個帶着口罩地男人,緊張的問道:“她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吧?”
“還不好說。”主治醫師開口說道:“如果搶救不再受到什麼影響。我想病人的命肯定是能夠保住了。”
張幼斌鄭重的說道:“醫生你放心,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人再威脅到你們和她的安全。”
那醫生依舊頭也不擡,但是開口笑了笑說道:“我是一個醫生,你和我一樣,都是在保護病人的安全。”
張幼斌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雖然那個醫生根本看不見。
“止血鉗!”醫生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身旁嚴肅的說道。
一旁的助理已經面色蒼白了,聽見他的話卻半晌也沒有任何動作。
“止血鉗!!”那醫生加重了語氣再次提醒道。
“噢!”身旁的助理這纔回過神來,急忙點了點頭,慌亂的拿起一隻止血鉗用顫抖的雙手遞了過去。
被困在醫院裡的殺手們也不再坐以待斃,他們開始從四面八方準備對手術室裡的蘇婉動手,一條長長的消防軟管被人從樓上拋了下來,但是張幼斌卻看不見,一個殺手已經掛在了手術室一扇窗戶的上面。
張幼斌的眼睛雖然一直在四處觀察,但是並沒有發現這個隱藏在牆壁外的危險,突然一聲槍響讓張幼斌迅速將槍口對準了那扇剛剛破裂了的窗戶,並且本能的謹慎靠近窗口。
吊在窗戶上的殺手本意是想用槍打碎窗戶玻璃之後迅速丟入一顆高爆的大面積殺傷性手雷,玻璃剛剛破碎,他便立刻丟了一顆手雷進來,張幼斌此刻還在緩慢且謹慎的向窗口靠近,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物體被丟了進來,本能的撲了過去。
在空中雙手拖住了那顆即將落地的手雷,剛想把它丟出去,卻擡頭看見窗戶上的那個殺手正將槍口對準自己,這個時候張幼斌是根本開不了槍的,因爲雙手剛剛攥住那顆手雷,所以便立刻就地向一側滾去,那殺手連開四槍,卻都沒有擊中張幼斌。
張幼斌在他視線的盲區站了起來,立刻便揮手將那顆手雷丟了出去,手雷剛剛飛出窗口沒多遠便爆炸開來,轟的一聲讓手術室這一側所有的玻璃都在巨大的聲波和彈片一齊作用下碎了個精光,所有人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耳朵一陣鳴叫。
彈片在窗口四散開來,少數的彈片扎進了手術室內,但是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反而將那個還在窗戶上面吊着的人炸了一身稀巴爛,啊的慘叫一聲便失手掉了下去,摔成了一灘肉泥。
然後對方的進攻不僅如此,這一批人是在收到上級指令後纔在樓上聚集的,現在武警官兵還沒有搜查到樓上,所以相對比較容易碰面,他們很快制定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有三重保障,第一重保障已經失效,第二重立刻也就開始了。
手術室有三扇窗戶,另外的兩扇窗戶這個時候同時從樓上吊下來兩個持槍的人,他們舉着手槍,對着手術室裡就是一陣射擊,蘇婉的一個手下應聲倒地,那邊張幼斌和黑大個一前一後將目標瞄準了兩扇窗口,張幼斌一槍便將那人打了下去,轉而將槍口對準另一扇窗口,這個時候黑大個也完成了瞄準,兩人同時開槍,將那人也打落到了一層。
兩個女護士嚇的哇的醫生慘叫之後便奪門而逃,另外兩個醫生也有些意志不堅定,不過那名主治醫生卻很鎮定,淡淡的對兩人說道:“繼續搶救,不要分心。”
張幼斌走到蘇婉那個被擊倒的手下跟前看了看,有一顆子彈從他的額頭穿過,肯定是沒有的救了,爲了不讓周圍的人分心,張幼斌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那人還在噴涌着紅白血漿的頭上。
龔正派了一個人找到張幼斌,將一個通訊器給了他,張幼斌將通訊器佩戴完畢之後,龔正在裡面對張幼斌說道:“我們的人檢測到醫院覆蓋着十分強的wifi信號,有些不正常。”
“wifi?”張幼斌詫異的問道:“那不是普通的無線局域網絡麼?有什麼問題?”
龔正說道:“不正常,信號強度太大,傳輸速率要比得上軍方水準了,表面上看起來卻是普通的民用wifi,你覺得這正常麼?”
張幼斌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這股信號是經過僞裝的?僞裝成wifi的信號……會不會是神界之上的通訊信號?”
“很有可能!”
張幼斌立刻說道:“查信號源的具體位置,現在!”
……
再頂尖的殺手在這個時候也是徒勞,除非他會隱形,不然根本就無法逃得出這棟醫院,再加上張幼斌和一幫頂級保鏢的聯合封鎖,手術室也成了他們的禁地。
殺手畢竟不是僱傭兵,殺手適合在暗中做手腳,在自己還沒有暴露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用一根針就可以把人無形的殺死,毒藥、毒氣和各種可以利用的東西層出不窮,但是這都是有先決條件的,那就是隱蔽。
僱傭兵則不一樣,下毒使絆子等等的下三濫手法一般僱傭兵都不屑於使用,他們更喜歡短兵相接的直接和快感,子彈呼嘯而過,如果它沒有帶走你的生命,自然會帶給你絕大的刺激。
殺手的第一準則:一旦自己的行蹤和動機被發現,那麼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且殺手往往看不起僱傭兵這種硬碰硬的武夫行爲,但是在這個時候,只有硬碰硬的殺手們,卻在暴露自己之後也無法成功脫身,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繼續自己的任務,實在是難上加難。
由於窗口剛剛發生地一系列緊急事態,張幼斌決定暫時不去管在醫院外圍某處暗中指揮的殺手頭頭們。先將整個醫院裡肅清,然後暗中定位外面那幫人,一個也不讓他們跑掉,龔正自然不會忤逆張幼斌的意思,立刻派人將手術室的上下兩層守了個嚴嚴實實,連手術室的通風管道都被堵死了,就是爲了防止有人通過這條管道向手術室輸送某些致命的氣體。
在武警官兵的保護下,電工用最快的時間修復了整個醫院的電力供應,所有的燈再次點亮之後,對於武警們的搜索又更有利了幾分,而第一次搜查過地樓層,也有另一批特警帶着醫院的護士、醫生等工作人員開始了清查,就是抱着不讓一個恐怖分子逃脫的目的,可謂是下了很大的手筆。
現在警方最擔心的就是出現綁架人質的事件,所以得到確認身份的病人和家屬都被輸送到了停車場,在這裡武警官兵將整個停車場圍成一圈,目的同樣是做好最後一環,堅決不讓一人漏掉。
手術室在第六層,第五層也被龔正的人所嚴密防守住了,隨着搜查的逐漸往上,六層以下的殺手們都被逼到了第四層,在這裡他們已經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更有些人開始後悔這次準備的不夠充分,唯一的生化武器——沙林,也就是那個自己幹掉了自己的狙擊手所掌握的毒氣還沒有派上什麼用場,現在他們想多殺掉一些人來爲自己陪葬。也只能用手上僅有的一些常規武器。
蘇婉的搶救告一段落。醫生對張幼斌說道:“病人現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不過我個人可以告訴你。她地命已經保住了,我們現在要把她送進重症監護室,你最好安排一下保護措施。”
張幼斌這才放下心來,點頭說道:“我會的,謝謝你了。”
那醫生笑着說道:“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現在把她送過去,你們和我一齊吧。”
“重症監護室在幾樓?”張幼斌開口問道。
醫生說道:“就在這層,而且離手術室不遠。”
“好的。”張幼斌點了點頭,對那個黑大個招了招手,說道:“你們和我一齊過去吧。”
推車上的蘇婉面色蒼白,雙眼微閉,雖然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是張幼斌卻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絲毫的異常,相反,蘇婉的表情在他開來卻很安靜,平靜的好像熟睡了一般。
張幼斌一邊在蘇婉的臉旁推着車,一邊用極低的聲音自顧自的唸叨道:“幸好沒我想象的那麼嚴重,如果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能安心。”
剛剛把蘇婉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樓下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雙方最終兵戎相見了,一邊是特警和剛剛趕來的特種部隊,另一邊是手持輕武器的殺手們,這幫人平時用一小瓶毒藥可以幹掉幾十甚至上百人,這個時候拿着手槍,卻根本無法抵禦火力強大的軍配武器,這種一邊倒的局勢很快就讓神界之上的那幫人們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拿雞蛋碰石頭。
這一層的病人還沒來得及疏散,警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神界之上的倖存者開始控制住四層的病人,並以此當做要挾政府的手段,雙方的對峙終於暫時緩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