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咖啡廳中,吳明與柳非煙相對而坐。柳非煙心情忐忑,不時看着窗外子偶爾走過行人,每一個行人的走過,似乎都帶走了柳非煙平時不在意的目光,以此來解脫此時的緊張。
吳明沒有說什麼,只是皺眉想着事情。李蒹葭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整個人瘦了一圈,嘴裡一直呼喚着薛貴的名字。
想起不知所蹤的薛貴,以及不擇手段的響尾蛇,吳明心中滿是擔心。響尾蛇爲了對付他,已經開始針對他的親人朋友,吳家嶺給他豹子膽都不敢去,可是滬海市的同學朋友,吳明顧忌不到。
“你有心事?”柳非煙忐忑道,以爲是自己的事情,使得吳明徘徊,臉色難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應該……”
吳明搖頭道:“不管你的事情,我是在擔心薛貴。”
柳非煙聽見不是因爲自己的事情,鬆口氣的同時,心中卻有些失落,原來他沒有把我當回事,原來薛貴比我重要。
念頭一閃而逝,柳非煙很快恢復平靜,安慰道:“別擔心,薛貴不是常人,不像是短命之象,所以還是放寬心態,乾着急也沒有用處。”
吳明苦笑道:“如果僅僅是僅爲薛貴的人身安全,我還不至於如此失態,薛貴的能力我很清楚,就算是罡勁之上的高手,想要殺他都很難,如果真是那麼容易死,我們兩人曾經早已經死過很多次。我心理面有股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找不到頭緒。”
柳非煙沉默。
吳明隨即笑道:“算了,不提這些事情,今天找你來,是有事情想跟你說。我怕你一直陷進去,對你很不平靜。”
吳明的話語很平靜,可是柳非煙心頭狂跳,臉色蒼白看着吳明,因爲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她最想聽到,又是最怕聽到的。
果然,吳明望着柳非煙,眼睛清澈明亮,說道:“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真的,我沒有恭維。”
柳非煙望着吳明,等待着吳明的繼續。
吳明道:“可是我們……”
柳非煙突然起身,拿起包包,急忙道:“我有事先走一步,咱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吳明拉住她的手,說道:“爲什麼不現在把事情說明白,雖然有些殘忍,可是爲了你好。”
柳非煙掙扎道:“我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真的,好嗎?”
吳明不放手,看着柳非煙。兩人相視許久,這回輪到吳明不敢看到柳非煙的眼神,轉過身去。
柳非煙掙脫吳明的手,向門外跑去。吳明跟了上去。一路小跑,柳非煙心中很難受,像是天地間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口,呼吸難以爲繼,走起路來,腳步虛浮,毫無力道可言。
就在柳非煙覺得天地旋轉,將要倒地的時候,一隻手臂扶住了她。茫然擡頭,見到一張焦急擔心的臉盤,柳非煙第一個念頭便是:他還擔心我!
隨即陷入了昏迷,柳非煙覺得心頭很沉重,全身乏力,有人不斷活動她的身體,許久才悠悠醒來,此時發現躺在一張長椅上,頭枕着一雙大腿。
大腿溫熱,傳來股股濃郁的陽剛氣息,感覺很舒服,柳非煙聳動了身體,坐起身來,看見了吳明微笑的臉龐。俏臉微紅。
吳明道:“醒了,你昏迷了五分鐘,如果不是發現你沒事,估計要送醫院了。”
柳非煙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讓你費心了。”
吳明道:“都是我的錯。不管你的事情。”
柳非煙急忙道:“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找的。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吳明失笑道:“好了,不要道歉了,還是回學校吧。”
柳非煙點頭,她原本是來告訴吳明李蒹葭的事情,可是當中居然有着這麼一段插曲,實在不是預料當中的事情,表白,輕而易舉的在動情的一瞬間,說了出去。結果是對方感到爲難,似乎沒有想象當中的反應。
“我難道不好嗎?”柳非煙喃喃道。
“什麼?”吳明聽見柳非煙嘀咕,問道,“你在說什麼?”
柳非煙急忙道:“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是覺得天氣……”
隨即說不下去。柳非煙望着天空,幽幽嘆口氣。
兩人並沒有回學校,而是來到醫院,看望李蒹葭,作爲李蒹葭的好姐妹,柳非煙極爲心痛,看她比以前更加瘦弱,以她良好的脾氣,都不禁對薛貴有些怨言。如果不喜歡,爲何還要糾纏。如果真的在乎,爲何一走毫無音訊,害得人家擔心。
李蒹葭身體本來就很虛弱,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是擔心薛貴的事情,可是薛貴不見蹤影,身體垮了。
“薛貴呢?”李蒹葭見到吳明第一句話,便是問薛貴的下落,聽得吳明心中有一股難言的情愫在其中迴盪。
“他沒事的。”吳明安慰道,“其他人都會有事,薛貴也沒事。”
李蒹葭聽到吳明的話,臉上溢出了笑容,說道:“太好了,那麼你把他帶回來好嗎,我真的很想見見他。他不喜歡我,我看看他也好。”
吳明道:“你這麼漂亮可愛,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放心吧。薛貴肯定會回來的。”
柳非煙在一旁抹眼淚,抑制不住悲傷,走出了房間,在走廊裡哭泣。
吳明握住李蒹葭略帶蒼白的手掌,勁氣透進她的身體,徘徊許久,眉頭越來越緊,在李蒹葭體內,有一股很陰暗的氣息,不管的蠶食着生機。
吳明臉色微變,表面卻是沒有聲張,而是安慰道:“薛貴不久就會回來,我答應你,一定把他帶到你的身邊,讓你們見面。”
李蒹葭喜道:“真的?”
吳明鄭重的點頭道:“真的,比珍珠還真。”
走出房門,吳明對柳非煙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柳非煙搖頭,眼淚嘩嘩止不住的留下,眼睛紅腫。吳明嘆口氣,遞過紙巾,說道:“我都知道了。”
柳非煙臉色微變,擡頭道:“你知道什麼?”
吳明嘆息道:“她的生機很弱,恐怕命不久矣。”
聽到吳明說出真相,柳非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吳明把她樓進懷中,安慰道:“沒事的,會好的。”
柳非煙只顧着哭泣,不知道是因爲吳明先前的拒絕,還是因爲李蒹葭悲傷的命運,再也忍不住悲痛的哭出聲音,把這些曰子的難受都一股腦兒發泄出來。
任憑着柳非煙哭泣,吳明把方圓十米的地方,用勁氣隔離,使得聲音傳不出去,這裡是醫院,禁止大聲。
待柳非煙哭泣了十幾分鍾,才恢復平靜,不好意思離開吳明的肩膀,雖然留戀,雖然依依不捨,可是她知道這個肩膀不是自己的,永遠也不會屬於自己。
吳明道:“她的家人知道嗎?”
柳非煙搖頭道:“不知道。剛進的醫院。昨天還好好地,可是突然倒下。以前的體檢都是很正常的。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我一直陪着她。她變了很多。”
“可能是他太喜歡薛貴了吧。”吳明嘆道,“薛貴這個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難以親近。李蒹葭雖然很好,我也覺得兩個人都很適合,但是感情不能勉強。就算我強行把兩人聚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除非……”
柳非煙急道:“除非什麼?”
吳明淡淡道:“除非薛貴姓格大變,可能會喜歡李蒹葭。”
柳非煙低頭,心中悲傷。
“醫生也不知道原因?”吳明問道。
柳非煙點頭道:“暫時查不出來。似乎沒有任何原因,但是她的身體機能不斷的減弱,生命氣息也不斷下降。這是醫生搞不懂的。”
吳明臉色凝重,道:“我再看看。”
既然是突然倒下,肯定會有跡象表明原因。吳明回到病房,重新握住李蒹葭的手,勁氣鑽進了她的身體,開始不斷的檢查。
黃金色的勁氣開始發揮其特殊的共用。李蒹葭在勁氣進入身體後,臉色突然暈紅,變得好了很多。
勁氣流淌,在身體轉了好幾圈,沒有任何嫌疑。吳明皺眉道:“不對啊。”
心神再次沉入了其中,不斷通過呼吸,細微的血液流動,探查生病的跡象。
雙眼閉住,無數的血紅色的細小的細胞出現在眼前,緩緩的蠕動着,吳明不停的觀察,不停的排除。
這是武功達到了一個玄妙的層次後,能夠探查到細微極致的能力,能夠用靈覺探查小到細胞層次的作用。
就在吳明沒有發現疑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心臟的地方,無數的血液循環的過程中,一道黑色的遊絲,纏繞着細胞,出現在吳明的靈覺中。
這股黑色氣體非常的微小,甚至比細胞還要小,隱藏在最深處的地方,而且很稀少,一般的科學手段根本發現不了,就算能夠發現,也不回聯想太多,因爲人體的結構複雜,半點細微的變化,很容易被人忽略。
可是吳明看到了,就發現了異常。
在細胞的外層,黑色遊絲般的物質,不斷侵蝕着細胞,細胞最終經不起黑色遊絲的攻擊,瞬間爆裂。
“是它!”吳明驚喜道,“終於找到了!”
可是似乎想到什麼,吳明臉色劇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