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之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領悟,人生觀和世界觀的不同,正如聞仲對這個世界領悟就是獨立的,高高在上的,他甚至以爲除了他和方天涯,其餘所有屬於地球文明的人類,都只是低等的凡人。
一開始的方天涯也是這種思維,不過和葉正勳這樣的普通人接觸多了之後,她的內心世界開始起着變化。
包括對生和死的理解,人生這種東西,如果沒有喜怒哀愁,生離死別,就不能算是完成的人生吧,一直活着,哪怕長生不死,真的有意義嗎?
聞仲身上的靈氣元素越來越弱,接近消失殆盡,沒有靈氣元素的保護,即便是普通的子彈也能傷到聞仲。
而此刻處於外圍的人,卻有着不同的勢力。
以色列小子巴拉克是倖存者僱傭軍團中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他一直用狙擊槍瞄準聞仲,尋找機會下手。
傷勢較重的庫拜克,邦德,克林斯曼和狼牙的幾名成員一直在等待命令。
一直未出現的張震在最後的時刻,突然現身,只不過此刻他的身邊還多了猶太老頭希伯來,和一年前比起來,希伯來並沒有任何變化,在希伯來的身邊有不少精英的僱傭兵,而且還有世界上最優秀的醫生,對於向雲飛此刻的處境,希伯來似乎早有知曉。
“巴拉克,你現在朝聞仲的傷口處開槍,不管能不能打中,你只要一直照辦就可以,其他人跟我來,把向雲飛帶走,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竭盡全力去救他!”希伯來吩咐道,緊接着嘆了口氣嘀咕道:“這個臭小子,難道安安穩穩當我的繼承人不好嗎!”
巴拉克的槍法幾乎是百發百中的,而他的目標則是聞仲的傷口,靈氣元素若有若無,讓聞仲感覺到了子彈對他的傷害。
當外圍有越來越多的士兵出現時,聞仲突然怒吼了一聲:“你們還在等什麼?”
沙地上突然襲起一陣風沙,瀰漫了所有人的眼睛,幾分鐘之後,聞仲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或者說他的幫兇是誰?
重傷的高明也已經消失,隨同高明一起消失的是神醫李若谷。
向雲飛被猶太老頭希伯來帶走。
爲了確保向雲飛的安全,希伯來將向雲飛送往朝鮮
這恐怕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聞仲勢力所滲透的國家。
而陳阿貴則被緊急送往軍區總醫院。
當所有人都在尋找葉正勳的時候,這片戈壁灘上,早已經沒有葉正勳的身影。
沒人知道葉正勳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葉正勳去了哪裡?
“媽媽,葉子爸爸呢?”
甦醒過來的小雨晨問起夏清盈道,“那個穿白衣服的神仙姐姐帶他走了嗎?”
夏清盈含着淚點了點頭。
“媽媽,你別哭,有神仙姐姐在,葉子爸爸不會死的,以後他會回來娶你的!”
夏清盈不知道女兒的這句話是安慰自己,還是確實會成爲現實,可她的心卻一直期待着,無論要等多久,她都會一直等下去,永永遠遠的等待着這個男人來娶她
酒泉發射中心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沒人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曾發生如此驚心動魄的生死對決。
幾天之後,神舟八號在酒泉發射中心成功發射,和天宮一號的交會對接也異常成功。
而幾乎在同一天由俄羅斯火箭發射的火星探測器‘螢火一號’,卻在升空之後,變軌失敗,墜毀。
衆人所知道的只是火星探測計劃失敗,卻極少有人知道失敗的真正原因。
而這也證實了葉正勳的預感。
在幾個月前,和朱忠國的談話中,葉正勳就已經預感到螢火一號最終會墜毀。
對於葉正勳的情況,軍方封鎖了一切消息。
這個剛剛成爲全球矚目焦點,最年輕,最有實力的少將軍長完全消失在衆人的視線。
沒人知道葉正勳去了哪裡,或者在哪裡?
包括軍界的高層,朱忠國也無從知曉,一直在尋找,可渺無音訊。
而唯一知道的,就是方天涯,可同樣,沒人知道方天涯去了哪裡?
葉子的離開,不是風的追求,也不是樹的挽留,而是命運的安排,自然的選擇,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有時候離開並不意味着結束,而是--另一種開始,那麼葉正勳的離開呢?是否又是另一個更加逆天的開始呢?
半年之後,臺灣海邊的小漁村
“哥,我一個人睡害怕,我去你房間睡好嗎?”
古詩怡從自己的牀上爬起,敲了敲僅僅用三合板隔出來的牆壁問道,房外12級的強颱風咆哮着,攙夾着暴雨與閃電,顯示着他的淫威。
對於臺灣來說,強颱風絕對是個常客,而新竹縣是個典型的靠海城市,所以一到夏季,新竹縣就會像個美女一樣,身體被強颱風這個野獸翻來覆去蹂躪着。
而古家的這間離海最近的房子,最能明顯感覺野獸留下的痕跡,這個夜晚,蹂躪再次繼續着。
“詩怡,現在停電,你過來的時候小心看着點!”
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很有磁性,成熟男人特有的聲音。
聽到這樣的回答,古詩怡立刻從牀上跳下,也顧不上穿好拖鞋,光着腳丫,藉着外面閃電的光芒,鑽進古文樂的房間。
她只有這個叫古文樂的哥哥,這個哥哥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在古詩怡的記憶裡,小時候她一直和自己的哥哥睡在一起,而她總會緊緊的摟着這個哥哥,哥哥是她的全部,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不過當有一天古文樂發現她不再是個小女孩時,兩人再也沒有同睡在一張牀,畢竟古詩怡已經長大!已經還出奇的亭亭玉立。
古文樂的房間相對於自己妹妹古詩怡的房間更小更窄,房間裡除了一張牀,幾乎找不到任何象樣的東西,只有老式的電視機和陳舊的衣櫃
,至於古文樂睡的牀其實就是用幾張三合板訂成的,硬如岩石,睡在這樣的牀上,和睡在水泥地面上的感覺基本類似,如果按常理說,既然古文樂從小到大都是睡在這樣的牀上長大,就應該習慣的一塌糊塗,可偏偏這幾個月的古文樂一點都不習慣,這樣的不習慣連他自己都感覺到鬱悶,從醫院回到家中後,他睡得就沒踏實過,不踏實的原因正因爲這張牀,以及這個房間裡的一切記憶。
古文樂只知道對這裡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找不到一絲屬於這裡的記憶,確切的說,古文樂找不到過去的任何記憶,甚至連古文樂這個名字,都是古詩怡告知他的
失憶這種玩意一般只會在小說或者電影中出現,貌似還有些狗血,可古文樂卻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回狗血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