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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陸地上,對任何生物的攻擊,葉正勳都有足夠的信心逃脫,甚至刺殺。
可在大海之中,原本就對人類是有所限制的,無論葉正勳有多強的身手,此刻更多的只能是無能爲力,和鯊魚搏鬥,如果只是一二條,葉正勳興許還能應付得了,可當聞見濃重血腥味的鯊魚越聚越多時,剩下的似乎只有被撕咬成粉碎的結果,已經筋疲力盡,
身上下幾乎被銼刀般的鯊魚皮蹭了個遍,肋骨似乎也被撞斷好幾根,有些不甘心的葉正勳最後一次浮出換了口氣,然後將血刃狠狠扎進其中一條鯊魚的脊背,再也沒有鬆手……
真要死的話,也找個傢伙一起死,
當腰間再次被海里的某種生物撞了一下時,葉正勳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他以爲剩下的似乎只有被撕咬的份兒,在那一刻葉正勳再次“罵娘”了,罵那該死的叫方天涯的先知,死的別的地方好歹也有個全屍,這次看來是屍骨無存了.
可讓葉正勳感到驚訝的是,腰間被撞了下後,這種海里的生物並沒有攻擊他,相反還將他的身體往水面上頂……
不是鯊魚,是海豚,而且應不止一條,而馱起葉正勳的這條海豚,葉正勳感覺很熟悉……
“海利奇!”
葉正勳輕輕喚了一聲,筋疲力盡,匍匐在海豚的背上,直到‘迷’‘迷’糊糊暈了過去
……….
忠心耿耿的英國管家舒梅切爾開始爲小主人的情況擔心了,從那個漆黑的夜晚開始,美麗的蘇菲小姐就從沒有離開過遊艇的客房,即使是最簡單的端茶倒水也一定要親歷親爲,而這一切,都只是爲了那個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遊艇上的亞洲人……
剛剛拿到遊艇駕駛執照的蘇菲小姐夜遊敦刻爾克港的壯舉還沒有開始就有不好的徵兆:先是出港時把停泊在相臨船位的遊艇撞了個大‘花’臉,然後是螺旋槳被一塊奇怪的破魚網給纏住,最後就是一條大魚猛地從漆黑的大海躍上了遊艇的前甲板,站在駕駛位位置的蘇菲小姐當時就嚇得癱倒在地,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舒梅切爾二話不說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準備‘射’擊,可他很快發現隨同這條大魚出現的還有一個全身近乎赤*‘裸’的男人。
至於這條突然躍到甲板上的大魚則是一條海豚,似乎也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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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船醫生馬上爲蘇菲小姐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做了檢查,最後發現蘇菲小姐只是受到驚嚇,沒有什麼大礙,但那個近乎赤*‘裸’的男人肋骨斷了三根,全身上下新傷舊傷張牙舞爪,甚爲壯觀…….
一直以來舒梅切爾以爲自己這樣在戰爭中洗禮過的男人才叫真正的男人,他身上同樣也有不少被彈片刻下的痕跡,而今天他算是大開眼界…….
因爲對這個黃皮膚黑頭髮男子身份的不確定,按照舒梅切爾的想法是應該馬上把這個人‘交’給港口警察,可任‘性’的蘇菲小姐似乎對這個奇怪的男人很感興趣,並且把他留在身邊,還天天伺候着他。
舒梅切爾搖搖頭,心裡暗暗嘆息:該死的法國‘浪’漫情節啊!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舒梅切爾自己對這個亞洲男人也很感興趣,特別是他身上那幾柄泛着藍幽幽光芒的古怪匕首,這種匕首很少見到,而且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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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留的意識好象在提醒自己仍然在與鯊魚搏鬥,模糊中的葉正勳感覺到好象有人給自己喂一些東西,很怪的味道,有時候象是來自家鄉的***茶,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更多的是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摩着自己痛苦的脊背,是誰在照顧自己,他記得應該是小海豚海利奇救了自己,只不過後來他怎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的自己又處在哪裡?小海豚海利奇是否逃脫了鯊魚的追捕呢?
那見鬼的偷渡的旅程,那可惡的禿頭黑鬼,那些可悲的偷渡客,貌似全都葬送在鯊魚的肚子中了吧,那個被自己套了個救生圈同爲中國人的年輕‘女’子呢?她的身上應該沒有任何傷口,是否逃過了一劫呢?
他要睜開眼睛看清楚,看清楚周邊的一切,對於不肯定的事情,他總是放不下心來…..
爲此葉正勳猛然睜開眼,首先印入視線的是一張漂亮而陌生的臉,而在這個漂亮臉蛋的身上還站着一個面帶殺氣的中年男子,也是歐洲面孔,當然他還看見了這個中年男子手裡拽着一把手槍,葉正勳猛然坐起身來,而他這一起身,讓守候在他身邊的蘇菲小姐是‘花’容失‘色’。
舒梅切爾剛想有所警惕時,蘇菲就看着這個重傷到幾乎要死去的男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把將一向身手不凡的保鏢兼管家舒梅切爾按倒在地,飛快地從他手中搶走了槍,然後頂在舒梅切爾的後腦上。
“不要!不要傷害舒梅切爾先生!”
蘇菲驚慌道。
這一刻的葉正勳並不想傷害任何人,他只是想先將自己的處境搞清楚,而且要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所以在面對帶槍的舒梅切爾時,他很自然而然的有一個奪槍的舉動,他要掌握主動權,而不是被動的。
葉正勳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在確定沒有受到其他危險的情況下,葉正勳
慢慢地放開了舒梅切爾,而那支被舒梅切爾視若生命的魯格手槍在葉正勳的手中一通‘搓’‘揉’後就變成了零件狀態。
舒梅切爾苦笑的站起身來,‘揉’着脖子道:“中國人?”
作爲英國人的舒梅切爾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你怎麼知道?”
剛纔劇烈的活動讓葉正勳還沒有完全癒合的肋骨鑽心般作痛,
“只有中國功夫纔會象這樣讓人無法抵擋,我年輕的時候在中國呆了很長時間!”
舒梅切爾似乎不掩飾他對中國功夫的欣賞,同時對葉正勳的身手也極爲欣賞,畢竟這個男人在傷勢未愈的情況下,還能夠以如此驚人的速度制服自己。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葉正勳繼續問道,而且他問話的時候只是望着舒梅切爾,幾乎是無視站在一旁漂亮而年輕的蘇菲。
這讓 一向任‘性’的蘇菲感到相當氣憤,不管怎麼說,在法國上流的社‘交’場合她從來都是聚會的中心和亮點,可面前的這個中國男人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吧?
“難道……是自己剛纔驚慌的表現太失禮了?”
蘇菲儘量使自己保持着優雅的姿態。
舒梅切爾很理解這個小主人的‘性’格和秉‘性’,所以當葉正勳問他爲什麼會在這裡時,舒梅切爾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蘇菲小姐會主動來回答接下去問題的。
“你在我的遊艇上,你受傷了……”
蘇菲回答問題的時候很優雅,說話方式也不緊不慢,她想在這個中國男人面前留下一點好印象,因爲從‘私’人醫生的口中她得知這個男人之所以會受如此重的傷,應該是在海中和鯊魚搏殺過程中留下的,而且還不只是和一條鯊魚搏殺。
正因爲這些因素加起來,蘇菲才果敢的決定將葉正勳留在自己的遊艇上,而不是‘交’給港口的警察。
“是你們救了我?”
“不完全是,是一條海豚將你送到我遊艇上的。”
“海豚,海利奇!”葉正勳開始記清在海中遭遇鯊魚時的情景,最後關頭是小海豚海利奇馱着自己逃離的,“那條海豚怎麼樣了?”
“海豚也受傷了,現在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工作人員正在‘精’心照料它,我打電話問過情況,他們說那條海豚的情況很穩定,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放回大海了……對了,那條海豚你認識嗎?”
“嗯。”
葉正勳點頭。
“它叫什麼?”
“海利奇。”
“那你叫什麼?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也會盡力的幫你的。”
“我...…..你就叫我葉子吧!”
葉正勳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他覺得越少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越安全,同時也會少許多麻煩。
至於對美‘女’,他應該學會不感冒吧。
“葉子……”
蘇菲一閃一閃地眨巴着美麗的藍眼睛,絲毫不掩飾對葉正勳的興趣,而葉正勳顯然是不想再和美‘女’一類有所牽扯,淡然的解釋道:“我來法國不過是想有一個謀生的地方,對你們所做的一切我深表感謝!現在請你們把我的刀還給我!”
葉正勳所說的刀,正是他最擅長使用的血刃。
舒梅切爾將兩柄血刃從‘精’致的木盒中拿出來還給葉正勳,對於這樣的冷兵器舒梅切爾顯然很是喜歡,一直以來他都很喜歡收藏這種東西。
“葉子先生,你的刀我很喜歡,我想買一把,多少價錢都可以!”
葉正勳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收起了這兩柄血刃,然後朝‘門’口走去,“對不起,這些東西我不會賣的,我想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