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暗暗叫苦,因爲在她的意識中,葉正勳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至少這一路上,死在葉正勳槍下的人,就已經是幾十人。
而現在,他葉正勳會爲了他人的性命,而現身嗎?
安娜不能確定,她甚至覺得葉正勳是不可能從手術室出來。
不過出乎安娜意料的是,在刀疤男的話音落後,葉正勳卻極爲配合的,舉着雙手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而他的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件,醫生所穿的白大褂。
“別開槍,我是這家診所的實習醫生。”
葉正勳一出現就表示着自己的身份,當然這個身份是臨時冒充的,正因爲要冒充,他才順手在手術室內拿了一件白大褂穿上,而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這些歹徒直接向他開槍。
至少葉正勳很確定,這些歹徒一定會先問話。
不出葉正勳所料,刀疤男開始將槍口對準了他,然後問話道:“媽的,你小子是不是在玩花樣,裡面還有什麼人?”
當刀疤男的槍口已經離開安娜的身體時,葉正勳的臉上依然浮現了笑容,那種自信,且帶着殺戮的笑容,他如同戰場上的死神,在某些人生命的最後一刻,刻上屬於他特有的笑容。
“笑,你還笑的出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開槍斃了你!”
刀疤男有些氣急敗壞道,用槍頂着葉正勳的太陽穴,帶着威脅和恐嚇。
“信,我當然相信,不過很可惜,晚上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葉正勳說這句話的時候很不緊不慢,可最後一個字吐出口時,他的動作卻是迅雷不及掩耳。
他原本舉着左手一個擒拿,扣住了刀疤男拿槍的右手,隱匿於身上的血刃閃現於右手手心,一個跨步,再一個轉身,刀疤男只覺得脖子一涼,頸部動脈被血刃割斷,至於他手上的手槍也被葉正勳搶走……
死亡,只在片刻之間,而葉正勳儼然就是死神的使者。
剩下的三名歹徒沒想到情況會有這樣的變化,回過神,全部將槍口對準葉正勳的時候。
葉正勳已經先發制人,右手手心的血刃刺破空氣,鑲入其中一名歹徒的喉嚨……
左手持槍“砰!砰!”開了兩槍,依然是彈無虛發,最後兩名歹徒也倒在血泊之中,有些死不瞑目。
年輕的女護士被嚇得有些失魂落魄,先是被葉正勳這幾個歹徒劫持了。
當然葉正勳這幾個歹徒至少看上去還算有些慈眉善目,不屬於凶神惡煞的那種,也交流溝通交流,所以診所的這個女護士倒沒感覺到害怕。
可很快又冒出來五個全身都是紋身,一臉兇相的歹徒時,女護士有些恐懼,他知道這些人是十惡不赦,什麼都做的出來,興許在搶劫的時候,還劫一次色。
這些事情的發展,是年輕的女護士能夠預想到的。
而讓她沒想到的卻是葉正勳這個看上去不屬於凶神惡煞之人,卻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殺死了後面闖進來的歹徒!
人不可貌相,年輕的女護士晚上算是有了一個深刻的體會。
“別……求求你們別殺我,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會說的。”
女護士在害怕,害怕葉正勳會殺人滅口。
而葉正勳只是從其中一名歹徒的身後取回自己最貼身的冷兵器血刃,擦去血跡之後,重新隱匿於身上……
診所內發生了槍戰,相信小鎮的警察很快就會前來,手術室內聞鵬程的槍傷已經基本處理完畢。
葉正勳扔了把手槍給安娜,而他則順勢背起聞鵬程朝着診所外走去。
找到自己的車子,將聞鵬程扔在後座上,安娜坐在副駕駛位,葉正勳開車迅速離開了小鎮……
離開小鎮的時候,葉正勳還聽到了清晰的警笛聲。
他又殺了人,五個!
天空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下起了雨,葉正勳開車在道路上漫無目的的行駛着,不知該往哪裡去,總之是先避開警察的追蹤,同時也要避開那些僱傭軍組織的追殺。
他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燃上,安娜也要了一根抽了起來。
這個性感的混血美女抽菸的樣子很媚,很撩人心扉,如果給她換上一套晚禮服,不管在什麼酒會現場,她都會是衆人關注的焦點,而今天,她給人的樣子卻有點狼狽落魄,畢竟這一路上,都有子彈尾隨着屁股,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終結!
“你要去哪裡?”
安娜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開到哪裡就算哪裡吧,不過晚上先要找個地方落腳,睡上一覺再說。”
“嗯……再往前開100公里,有個小鎮,晚上我們就在那裡休息吧!”
葉正勳點了點頭,加速朝前駛去,逃亡了一天,他真的覺得有些累了,更何況以聞鵬程目前的情況,也已經不太適合奔波,他的槍傷手術剛完,此刻麻醉劑的藥力還未完全散去,需要一個小時後才能甦醒。
雨天的路並不好開,100公里的路程,葉正勳整整花了一個小時。
到了安娜所說的小鎮之後,葉正勳才清楚這個小鎮叫troyes,小鎮有很多古老的房子,。
這裡的古代建築保存的十分完好,在這裡人們可以看到幾個世紀之前純正的法國建築!
而這裡的房子不是僅僅貢人們欣賞的歷史古蹟,也不是電影古裝片拍攝地,她是真真正正人們居住的地方,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行駛在troyes的街道上,葉正勳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古代還是現代。
畢竟這裡的建築風格都是幾個世紀之前的,而且到了晚上,這座小鎮會顯得很寧靜。
葉正勳的到來並沒有打破這份寧靜,他們只是在小鎮上找了一家酒店。
酒店並不是現代化的那種富麗堂皇,同樣是符合整個小鎮的整體風格,很古老,包括房間的裝潢。
用一句中國話來概括,那就是古色古香。
當然古不古老,現不現代都和葉正勳沒有關係,只要能睡覺,手續簡單就可以。
安娜用她的證件登記入住,葉正勳和聞鵬程晚一步進入房間的。
當然到酒店房間的時候,聞鵬程已經徹底清醒,看起來狀態恢復的很不錯。
安娜一到房間,就選擇去了浴室洗澡,洗澡的時候,浴室的門是半掩的,洗澡的流水聲很容易讓人想到在裡面洗澡的安娜會是怎樣一副春色的景緻。
只不過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葉正勳還沒有心思要去考慮發生點什麼激情的事情。
“喂,你不準備進去和她一起洗澡嗎,不管你們在裡面做什麼,我都會當沒看見沒聽見的。”
聞鵬程唆使着葉正勳道。
“你給我去牀上好好趴着,然後把褲子脫了。”
“你不是吧,你不會是對女人沒興趣,而對男人有興趣吧。”
葉正勳和聞鵬程的交流用的是漢語。
“靠,真對男人有興趣的話,也不會找你這種老男人啊,我再給你注射一針抗生素,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因爲傷口感染而翹辮子了。”
“說的也是啊……不過話說回來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興許真就翹辮子了,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我會統統告訴你的,就當是回報你的救命之恩吧!”
聞鵬程往牀上一趴,順手就將褲子給扒拉下去。
“我想知道那份軍事部署圖的原件,你究竟泄密了多少?”
葉正勳用一次性針筒在聞鵬程的屁股上狠狠紮了一針,下手快而準。
“應該有一半了,不過那一半軍事機密卻不是至關重要的,真正關係到國家安全的機密我依然守口如瓶!”
“那龍騰戰士‘飛龍’是你出賣給美國中情局的嗎?”
“當然不是,我承認我貪財,我也承認我好色!可骨子裡,我和其他中國人一樣,我並不是賣國賊,我更不願意當這個千古罵名的賣國賊,而偏偏現實,我卻要揹負着這個罵名,直至子子孫孫!”
說到‘賣國賊’這三個字,聞鵬程臉上的神情很凝重,“葉正勳,其實有些話我乾脆就對你說白好了,雖然我姓聞,而實際上我並不是聞家的人,我只是個孤兒,也是個傀儡,聞家的人一步一步將我推到軍情部高層的位置,自然有他們長遠的目的和打算,而我正是那枚棋子,任人擺佈!”
“那聞戰東是你兒子嗎?”
“我今年也就41歲,你覺得我會有一個26歲的兒子嗎?”
“那慕容富呢?”
“表面上看起來,他一直是爲我做事,是我的狗頭軍師,而實際上,他除了出謀劃策之外,還監督着我的一舉一動!當然,現在慕容富死了,我也輕鬆多了!葉正勳,慕容富的死,其實也和你有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