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飛的話,興許有些傷感,卻恰恰驗證了他的心!
葉正勳點了點頭答應,答應無論未來怎樣,他都一定將他帶回來,埋葬在這土地裡。
一首《春天裡》,因爲另一個人的演繹,卻打動了更多人的心,比如向雲飛,又比如葉正勳。
在那個樸實憨厚的流浪歌手唱完這歌之後,向雲飛和葉正勳開始坐在流浪歌手的身邊,然後和他聊了起來。
“你每天都會來這裡唱歌嗎?”
向雲飛問道。
“這……這不一定的,只有偶爾吧,如果工地不忙的話。”
流浪歌手笑了笑,對於葉正勳和向雲飛的突然出現,一開始他還是感覺有些突然,不過聽說兩人喜歡他唱的歌,這應該算是對他最好的激勵方式吧。
他手中的吉他已經很破,而這樣的破吉他似乎很符合歌詞裡的意境。
“等一下你還要唱嗎?我想請你喝酒!”
向雲飛燃上煙,同時遞給了流浪歌手一根。
“應該還要唱的,我在等一個朋友,等下他會來這裡找我的。”
流浪歌手正說着的時候,從地下通道的另一頭跑過來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滄桑在他的臉上,似乎更爲明顯的刻下了痕跡。
他的眼神中流露着擔心,擔心的跑到流浪歌手身邊問道:“你們想幹什麼?剛子,你沒事吧。”
中年男子顯然以爲向雲飛和葉正勳和不懷好意。
在解釋之後,四人倒是聊的更開了。
向雲飛和葉正勳自然會有所隱瞞,除了透露自己當過兵之外,其他的身份,基本未說。
倒是這兩個相差十幾歲的流浪歌手,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異常豪爽。
在聊天中得知,年輕點的流浪歌手叫劉剛,而另一個則叫王旭。
因爲劉剛也曾當過兵,服役三年,如此一來,和葉正勳和向雲飛更是聊的開。
向雲飛和葉正勳想請劉剛和王旭去飯店喝酒。
卻被兩人拒絕了,反倒是劉剛和王旭兩人請向雲飛和葉正勳請他們的出租房裡喝酒吃飯。
“如果兩位不嫌棄,就到我的出租房喝酒吧,如果你們喜歡聽我們唱歌的話,喝了酒之後,我們再給你們唱歌,只要你們想聽,我們就一直唱。”
向雲飛和葉正勳相視一笑,點了點頭答應。
劉剛和王旭兩人之間的兄弟情,讓他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以前的兩人不也如此吧,只是現在很多東西都變了,變得不再一樣。
在劉剛的出租房內,幾個下酒菜,幾箱啤酒,然後那二十幾平米雜亂的蝸居之地!
四個人就這樣邊喝酒邊聊天,聊了很多,很多關於過去,關於現在,不過對於未來。
劉剛和王旭可能都沒想過會怎樣,也沒敢真正去想。
兩人在北京已經漂泊了多年,平時會打一些散工,比如在建築工地,或者幫人搬一些,剩下有空的時候,就會去街頭,地下通道唱歌。
四人的酒量可以算都是海量的那種。
不過相對而言,劉剛的酒量要稍遜色些,已經喝掉了整整四箱的瓶酒。
劉剛和王旭唱歌的興趣再起,冬天雖冷,可在這個方寸的蝸居之地竟然如此熱乎。
而且房間裡還有暖氣管,兩人就脫掉了上衣,光着膀子,再次爲向雲飛和葉正勳演唱了《春天裡》這首歌。
沒有耀眼的舞臺,沒有華麗的歌喉,方寸蝸居,滿桌剩酒,赤膊的兩人吼出了關於生命的豪放,青春安在?這時光裡的情懷不是明媚是蒼涼,此景、此情、此刻,他們的、你們的、我們的青春早已無處安放。
有那麼一天如果我們老無所依,有那麼一刻也許我們會悄然離去,請把這愛情的記憶、生活的迷離、命運的思緒留下吧,還有那一切,一道埋在這滿目瘡痍的春天裡,一如那啞啞的聲線攙和着潸潸淚下的歌曲,無形當中,就形成了一種力量,讓人感動,同時讓人堅定的信念。
向雲飛用自己的手機錄下了這一小段視頻,錄下了這份感動,讓人落淚的感動。音樂的本身其實就沒什麼技巧可言,最真摯的東西,往往最能打動人心……
其實當向雲飛錄下這段視頻開始,就註定着劉剛和王旭將有着不一樣的未來!向雲飛有足夠的能力,讓兩人在網絡上走火。
在北京逗留的那一夜,四個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總之最後劉剛和王旭是醉了,醉了之後,依然在唱歌,唱着很多,比如《大約在冬季》,《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怒放的生命》等。
葉正勳和向雲飛的狀態則要清醒些,爲兩人鎖上門,離開他們的出租房,然後沉沒在北京的街頭。
“葉子,你有沒有覺得他們這樣生活着,其實挺好,很充實和滿足。”
“是啊……我也覺得,那樣喝酒好痛快,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明天我就要去新港了!”
“明天我也該離開中國了,原本還想那些長埋在土地下的戰友,不過現在想想,其實我不應該去打擾他們的。”
“那你準備晚上住哪裡?”
“隨便了,即使一整夜呆在街頭也無所謂了,過了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了,這次一走,興許永遠都回不來了,突然發現這裡的空氣那麼熟悉,熟悉到讓人眷戀,說真的,我不想走了,越來越不想走,可我又不能不走,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去完成,去實現。”
向雲飛今天一天的感慨,可能超過了他以前的總和。
向雲飛說還要喝酒,葉正勳陪着他去了,去了酒吧,一個叫“妖精”的酒吧。
其實對於北京的酒吧,葉正勳並不熟,反正他和向雲飛是隨便攔了輛出租車說去酒吧。
出租車司機問去什麼酒吧。
兩人說隨便,於是出租車司機就將兩人帶到了妖精酒吧。
酒吧的氣氛還算不錯,至少對於向雲飛和葉正勳這兩個真正前來喝酒的人來說。
其他人前來酒吧喝酒,或多或少身邊會有女伴,如果沒有女伴,酒吧內也會有職業的陪酒小姐在,如果有需要,服務員會安排。
不過葉正勳和向雲飛並沒有讓服務員安排,因爲兩人覺得沒有必要。
直到一個穿着牛仔褲,揹着普通樣式的學生書包,跑到葉正勳和向雲飛面前,並且說了一句讓葉正勳和向雲飛頗爲詫異的話。
“先生,你們誰需要我陪你睡覺嗎?”
見過直接的,還真沒見過如此直接的!?。
最重要的是面前的這個女生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模樣,無論從模樣還是眼神,怎麼都看起來像是處女。
“啥?”葉正勳和向雲飛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可以陪你們睡覺的!”
她在說,聲音卻是超乎想象的堅定。?。
這就是所謂的新時代女生嗎?葉正勳皺了皺眉頭,向雲飛則略顯玩味的望着這個看上去很純的女生。
“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嗎?”
葉正勳問道,其實想打發她走。
“我16了。”她細聲細氣地說。?。
“那麼小啊!你幹什麼的?”
葉正勳無法將她和妓女這行掛鉤在一起,而且看上去她完全不像幹這一行的,可沒想到最後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兩個字,再次讓葉正勳吃了一驚。
“妓女!”
只是說這句話時,對方的聲音明顯地比剛纔虛弱。?。
“你很需要錢嗎?小小年齡不好好讀書!”
葉正勳有自己的身份所在,說出這樣的話,也在情理之中,“快走吧,我們不需要你。”
當葉正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鄰座幾個年輕的穿着花俏的男子,開始調笑起鬨道:“小美眉,他們不要,我們要,來,晚上來陪我們好了,要多少錢,你說。”
有兩個男子伸手拉她的時候,沒想到這個自稱是“妓女”的小女生卻躲開了,然後躲到了葉正勳和向雲飛兩人的身後。
如此一來,鄰座那幾個男子就有些不滿的叫囂道:“媽的,賣身還要挑人的嗎?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們嗎?臭婊子,晚上如果你不跟我們走,我就讓你好看,你給我過來。”
自稱“妓女”的小女生沒有說話,只是用不卑不亢的漂亮眼睛望了一眼葉正勳,又望了一眼向雲飛。
而此時的葉正勳和向雲飛也相互望了一眼,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異小女生,倒是真讓兩人感覺有些唐突,特別是她說的那幾句話。
那幾個年輕男子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可能是覺得很沒面子,於是逼近葉正勳和向雲飛,同時叫囂道:“兩位,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我勸你們少管閒事,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說一開始,葉正勳和向雲飛還真沒打算去管這樣的閒事,可現在這幾個年輕男子說出這樣的話時,向雲飛冷冷哼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什麼叫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不想死的,就趕快給我滾。”
向雲飛的話顯然是引起了那幾個年輕男子的不滿。
於是接下去,鄰座那5個年輕男子立刻羣起將向雲飛和葉正勳圍在中間,手中無一例外的拿着啤酒瓶,虎視眈眈着,情況看起來很明顯,要打架。
酒吧內的保安第一時間關注到了這邊的情況,留下一句話道:“要打架,就請出去打,別在酒吧內鬧事。”
酒吧的保安多少都有點黑道性質存在,這樣的娛樂場所自然也有人看着場子的。
幾個年輕男子倒是很明白這個道理,便指着葉正勳和向雲飛道:“你們有種就跟我們去後門。”
當着葉正勳和向雲飛的面,說出這句話時,多少都顯得有些可笑,因爲這兩個男子想要鬧事的話,足以將任何國家都折騰的翻天地覆!
後門總是要去的,向雲飛走在前面,葉正勳跟在其後,那五個年輕男子則一直將兩人圍在中間,準備到了後門的時候,好好收拾下葉正勳和向雲飛。
而事實上,那五個年輕男子前腳剛跨出後門,後腳還沒來得及跟上,就無一例外的被重拳燜趴在水泥地面上!
連哼一聲的機會也沒有,僅僅一秒鐘的時間,向雲飛撂倒了三個,而葉正勳則解決了二個,赤手空拳的。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撂倒那五個年輕男子之後,葉正勳和向雲飛就直接從後門走了。
走的時候,向雲飛順便帶走了那個自稱是妓女的女生。
“你叫什麼?”
“紫蘇!”
“我們包養你吧!”
向雲飛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他似乎將葉正勳也給牽扯了進去。
“好的。”紫蘇說,她那不帶任何修飾的臉上,毫無表情。?。
然後向雲飛就和葉正勳一道帶着紫蘇去了酒店,一開始葉正勳只是以爲向雲飛是不是也有某種需求,不過最後向雲飛只讓葉正勳開了一間酒店的房間,帶客廳的那種。
房間內的臥室有兩張牀,當然沙發也可以睡一個人,葉正勳並不介意自己睡沙發,可事實上,最後睡沙發的卻是紫蘇。向雲飛和葉正勳是睡在臥室中的。
睡覺之前,向雲飛問紫蘇:包養你需要多少錢?
紫蘇說:隨便!
向雲飛就說:以後我會每個月給你一萬,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女人!
紫蘇點頭說知道。
然後這一夜兩男一女就這樣安靜的在酒店的房間裡過了一夜。
葉正勳是個特別的男人,向雲飛似乎更奇特,而自稱是妓女的紫蘇似乎也有些奇異。
第二天醒來,紫蘇並沒有消失,由此可以證明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也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透過清晨的陽光,看見躺在沙發上的紫蘇時,葉正勳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她和妓女這個名字聯繫在一起,儘管她昨天晚上跟着他和向雲飛來到了酒店。
葉正勳拿出一千塊的現金遞給紫蘇,並且告訴她說:“你可以走了!”
可沒想到紫蘇並沒有去接錢,只是咬了咬那片紅潤的柔脣道:“向先生已經給了我一萬元錢,所以我不能再要你的錢,我現在是你們包養的女人,我可以爲你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