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馮康博見狀大驚。
“姓馮的,趕緊護着我走。不然,你就給我步馮天鶴這白癡的後塵吧……呃……你……你竟然敢對我動手?”藤田雄二低頭看着突然刺入自己心窩處的利劍,眼瞳中閃過了一抹難以置信:“難道你想要讓馮家滅族不成?”
“天鶴說的沒錯,我們骨子裡流淌着的是炎黃之血,就算滅族,也不做漢奸!”馮康博終於做出了抉擇。
而這一刻,類似的事情正在那些被日本人控制、影響的宗派中上演。他們中,既有像馮家這樣,在短暫猶豫掙扎後幡然悔悟的。也有執迷不悟,護衛着日本武士就要朝演武場外衝的。
不過,在這座演武場裡面,早已經被第九處和太極門聯手佈下了天羅地網,更有陽明道長和方敬棠這樣的高手坐鎮,又豈是這些人心惶惶的宗派所能夠衝突出去的?
戰鬥,在短短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面便宣告結束。
潛入演武場裡面的日本武士,要麼身死要麼被俘,沒有一個漏網的。與此同時,另外一邊也傳來消息,就在演武場裡面收網的同時,第九處聯合太極門對其餘幾個被日本武士操控、影響,今天又沒有出現在演武場裡的宗派進行了清剿行動。
清剿行動很成功,那些日本武士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被擊殺或俘虜。
看到第九處的行動人員圍了上來,馮康博在一聲長嘆後,扔掉了手中那柄沾血長劍,什麼話也不說,等待着對自己以及族人的審判。另外那幾個在最後關頭幡然悔悟的宗派負責人,同樣也是如此。
童筱霏在這個時候走到了他們面前。
在剛剛過去的那場戰鬥中,童筱霏讓所有的武者見識了另外一種力量。
論修爲論實力,僅僅只是洗髓境中期的童筱霏並不強。但是,她的臨場調度指揮,卻是讓演武場裡面的一干武者大爲震驚。
在童筱霏的調度指揮下,第九處的行動人員以三人爲一簇,以三簇爲一組,以三組爲一隊,形成了一個錐形的三才殺陣。
三才殺陣一起,凌厲的攻勢連綿不絕一波接着一波。在這潮水般的攻勢面前,個人的勇武實在不夠看。而且童筱霏對於戰局極爲敏感,稍有破綻出現,立刻就會被她抓住,用凌厲的攻勢將這破綻撕成一道大缺口。然後,潮水般的凌厲攻勢便會緊跟上去,將一個個不知悔改、負隅頑抗的宗派吞沒。
這種戰陣、戰術之法,實在是讓習慣了個人勇武的武者們在震驚之餘,從內心深處冒起了騰騰的寒意來。
此刻,縱然馮康博等人的修爲實力在童筱霏之上,但在見到了她後,卻還是禁不住心生懼意,不敢與她對視。
甚至就連周曉川,也對童筱霏剛纔表現出來的另類力量驚歎不已:“童筱霏童凝霜……不愧是雙胞胎姐妹,都是一樣的變態啊!”
聽到這番話的武者,忍不住是齊齊翻起了白眼:“你也好意思說別人變態?這裡最變態的人就是你好吧!”
當然,這話他們也就是在心裡面哼哼兩聲而已。
說出口?開什麼玩笑!擂臺上面那幾具洗髓境巔峰期、伐脈境初中後期的高手屍體,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在掃了馮康博等人一眼後,童筱霏冷着一張臉,語氣漠然的說道:“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糊塗,居然跟日本武士勾結到了一起。”
“完了。”馮康博等人對童筱霏並不熟悉,所以見她此刻冷着一張臉語氣不善,心頭頓時涌起了一股悲嗆與絕望:“看來,我們還是躲不掉叛徒的稱號……哎,這也是我們自作孽,怪不得別人。”
不過,周曉川卻是從童筱霏這番話裡面,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東西。微微一笑後,他說道:“別看童筱霏總是繃着一張宛若冰山的臉,實際上卻是有着一顆溫柔的心啊。”
溫柔的心?
聽到這話的袁煥山不禁一愣。
他怎麼看,也沒有從表情冷漠的童筱霏臉上看到一絲與溫柔有關的東西。
奇怪,周哥爲什麼會說這個面癱女有着一顆溫柔的心呢?啊……我知道了,周哥跟這面癱女之間,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面癱女就溫柔了呢?偶像!周哥真是我輩風流人士的偶像!居然在不聲不響之間,就將這個面癱女給搞定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將童凝霜那個狐狸般多變狡詐的女人搞定?如果同樣也搞定了,豈不是能夠與雙胞胎姐妹花大被同眠?人生夢想啊木有木!羨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幸虧周曉川不懂讀心術,否則袁煥山不被他給踹死纔怪!
事實證明,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周曉川對童筱霏卻是真的很瞭解。
因爲,就在馮康博等人心生絕望,認爲自己宗派百餘年、數百年的名聲將要在自己這代人手上毀掉了的時候,童筱霏接下來的一席話,卻是讓他們有了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還好,你們並沒有糊塗到底,總算是在最後關頭幡然悔悟將功贖罪。再加上我們也調查到,你們之所以會聽從日本武士的命令,是因爲中了他們的毒,纔不得不受他們要挾。所以,對於你們這幾個宗派,最終做出的裁決是罰款五百萬,就不對外通報了。”
“多謝……”馮康博等人在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對於他們這幾個宗派來說,五百萬並不是什麼大數目。更何況,沒有解藥,他們體內的劇毒在下個月將無法被壓制。屆時,毒發之後,他們全宗全派都難有幸免。在這樣的情況下,錢財真的是身外之物毫無用處。而不對外通報這次的事情,也就等於是保住了他們宗派的名聲,不會被劃到叛徒的行列,爲江湖同道咒罵唾棄。
在自知活不了多久的情況下,維護宗派聲譽已經成了馮康博等人唯一的願望……哪怕,等他們這些人毒發身亡之後,他們所屬的宗派也會隨之滅亡。
袁煥山在這個時候走到了馮天鶴身邊,接過袁成文遞來的一枚回元大還丹塞進了他的嘴巴:“馮天鶴,我以前是真看不起你。但這一次,我佩服你,你是條真漢子。”
剛纔雖然捱了藤田雄二一掌,但馮天鶴幸運的沒有斃命,不過他的情況也不好,胸骨、肋骨好幾處斷裂不說,臟腑也遭到了一定的損傷。
“你丫是來奚落我的吧?”馮天鶴瞪着這個跟自己作對了好幾年的敵人,有氣無力地說道。目光中盡是疑惑,顯然搞不懂袁煥山這個一向對他仇視的傢伙怎麼突然就轉變了態度。
“我是真心佩服你。”袁煥山的神情很是嚴肅:“說實話,我這一刻,爲以前是你的對手而感到驕傲。”
在確定袁煥山並不是在逗自己玩後,馮天鶴突然笑了起來:“你這混蛋,總算是輸了我一陣了。”
“是啊,我輸了你一陣。”袁煥山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些落寞。
兩個敵對了很多年的對手,在此刻竟是有了種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周曉川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將手放到了馮天鶴的身上。
瞧見這一幕,知道周曉川醫術驚人的袁煥山,頓時緊張了起來:“周哥,你趕緊給他看看還有沒有救。”
馮天鶴並不清楚周曉川的底細,淡然一笑後,搖頭說道:“還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我這一身傷勢能夠治好,下個月體內毒發後,也逃不掉一個死字,何必還要白費功夫呢?”
在剛剛,他已經從馮康博的口中,獲知了家主爲什麼會心甘情願聽從日本武士的吩咐,幫着日本武士做事。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命很有可能就只剩下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可活。
袁煥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白癡,我就是讓周哥看看你們體內的毒有沒有辦法解。你身上的傷勢雖然很重,但對周哥來說卻是簡單得很。”
“周前輩,你有辦法能夠化解我們體內的毒?”馮天鶴絕望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周曉川沒有給出明確答覆,只是說:“我先看看。”
馮天鶴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說話會打擾到周曉川。
四周那些武者在聽聞了此事後,也紛紛圍了過來。緊張並忐忑的望着周曉川,期望他能夠帶來一個好消息。
馮天鶴體內的毒,是周曉川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雖然神秘能量對這種毒同樣有着化解作用,但速度很慢,消耗也是極大。如果僅僅只是靠神秘能量來驅毒的話,治好兩三個人沒問題。但要將這裡所有中了此毒的人都給救活,可就不是在一個月裡面能夠辦妥的!
必須得想點兒別的法子才行。
就在周曉川緊鎖眉頭苦思的時候,老龜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
“喲,居然是百鬼黃泉毒……這些日本武士居然煉製出了這樣的毒來,還真是心狠手辣兼歹毒呢。”
老龜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對周曉川來說卻是如黃鐘大呂般響亮。
“你認得這種毒?你知道該怎麼來化解嗎?”周曉川急忙用獸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