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是兩位成名已久的高級賭師,李錘自己的實力他清楚,他最擅長的就是記牌,從元老閣跟隨石老學習這種技能後,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放下過,每天都會拿出一些時間來把玩撲克牌,來感悟記牌的奧妙。
面對這兩位賭師,李錘不知道他們的深淺,本身和高手交手的次數就不多,所以李錘心裡有些擔憂,這種擔憂不能表露那怕是一點點,氣勢是最重要的。
石老曾經教過他,技不如人可以,但絕對不能勢不如人。
這句話李錘深深記得。
松下保玖和察猜是什麼人?
兩個人在賭場縱橫十年有餘,一眼就看穿了李錘的想法。
察猜摸了把頭髮,拆開一副撲克牌,滿臉微笑的洗牌:“李先生,呵呵……我很替你擔心喲,不知道你想玩什麼?”已經認清了李錘的套路,察猜可謂是胸有成竹。
李錘的目光放在察猜洗牌的手上,那是一雙修長嫩白的手,十根手指蓋都在燈光下反射光芒,這雙手看上去比女人都還要靈巧,但那反射的光芒是因爲察猜手上沾滿了他頭上的髮膠……
這傢伙在做牌!
將頭上的髮膠抹在紙牌上,能夠認出或者選取自己想要的牌……
而旁邊的松下保玖一隻手放在桌上,另外一隻藏在下面,但是他的手臂卻在不斷的動。
“恩?”
李錘發現在他旁邊的甘玉潔臉頰緋紅,身子跟着他的手臂有節奏的律動。而她隨着她身體的加快,李錘還發現松下保玖那雙有些黃色的眼睛發生了淺淡的變化,那裡面好像出現了一絲結晶,就好像鋼化玻璃被敲碎,出現的碎紋。
而就在李錘看他眼神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全身一陣冷寒,對方的眼神好似一個無比的深洞,根本看不見底,但偏偏又強大的吸引力,讓人想一探究竟。
“嘶……”
李錘長長吸了口氣,連忙閉上了眼睛,“幻術,這傢伙真的會幻術……”石老曾經說過,幻術是件很奇妙的東西,和催眠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旦遇到幻術賭師千萬要謹慎。
“贏三張!”
就在這寂靜的一刻,李錘猛地一擊桌面,啪的一聲打破安靜,同時大叫。
他這劇烈的動作着實嚇了後面曲風三人一跳,暗想三哥這是怎麼了?總是一驚一乍的,而對面的松下保玖黃色結晶體的眼神忽然變的暗淡了一些。“沒想到這個李三竟然識破了……不過……”
松下保玖伸進甘玉潔和服下面的手加快了速度,甘玉潔本來緋紅的面孔更加如水一般,而且她輕輕張嘴圓潤的嘴脣,發出一聲輕吟:“呃啊……”
雖然還沒有開始發牌,但是賭,已經開始了。
這聲音無比,李錘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低頭吸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根菸點上,用手指敲敲桌面:“*的,還要不要開始了?”
“贏三張?李先生你確定要贏三張?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晚輸贏恐怕只有幾百塊了。”察猜笑着將牌放下,這傢伙已經做好了,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檳榔放進嘴裡。
“呵呵。”
李錘冷冷一笑:“你他媽的臭傻逼,幾百塊?老子一把底最低一千萬!”李錘口中不斷罵髒話,希望這樣惹怒對方,並且使自己保持高度清醒。
每一把底就要一千萬?
察猜和松下保玖不敢決定,看向旁邊的巴天,見到他點頭,兩個人轉過頭來。
“李先生的豪氣實在少見,好!我同意。”松下保玖說。
察猜笑道:“李先生,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桌面上一共才只有一千萬,就算下了底,你也沒有跟牌的錢……”
“曲風,給我在去換兩千萬。”不等他說完,李錘扭頭說道。
曲風下去,很快就有侍者小心翼翼端着托盤送上來二十塊水晶方磚。
“開始吧。”
李錘說道。
荷官看看三人,順手拿起了察猜剛纔把玩的撲克牌:“請問三位,還要不要驗牌?”
“不要了,不要了。”李錘率先說。
察猜見此,心中更是鄙夷,這個傢伙不過如此,小小伎倆就搞定他。想到自己剛纔用髮膠做牌,李錘沒有發現,不由得一陣得意。
荷官開始洗牌,這贏三張很簡單,他的另外一個名字一說大家都知道,詐金花!每個人發三張牌,都是底牌,三張牌中最大的就是豹子三張一樣的,其中三張A最大,其次是同花順、同花、對子、單張,最小的就是352。
別看這詐金花看似簡單,實際上考驗人的心理素質和詐騙技能,不然爲什麼要用一個“詐”字?
荷官將牌洗好,順時針從察猜開始發牌……如果要按照嚴格的順序,應該是從莊家開始,三個人下賭沒有莊閒之分,就從最近的察猜開始了。
三張牌剛剛發下。
李錘狡猾一笑,見察猜的手要放在牌上,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桌面震動,上面的撲克牌都跳了起來,雖然只是一個角,雖然只有短暫的零點幾秒,但李錘已經看到了三張不同花的底牌,也就是說他的底牌最大是單張,吼道:“等一下。”
他一驚一乍下了察猜一跳:“做什麼?”
“換位置!”李錘指着他說道:“你和松下保玖先生坐的這麼近,我懷疑你們串通起來騙我,這是第一把牌我一定要換位置,而且這也是規矩,不然就是你們出千!”
察猜鬱悶的要死,這他媽的哪來的什麼規矩,什麼時候有這種規矩了?“李先生,你不是輸不起要耍賴吧?”
“耍你妹!你換不換?”李錘站了起來,身後的曲風和齊達內以及火雞三人那裡懂得,連忙也站了起來,而站在門口的毒鼠見情況不妙,拿出的手機,一副動手就打電話的樣子,外面可是有十幾個僱傭兵呢。
巴天冷冷的皺眉:“李先生,這個規矩在我的賭場沒有,你說出來了,這個面子我給你,但是……下不爲例,想玩就好好玩,不然呵呵,對不起了。”
“哦,原來這樣,在國內的地下賭場,如果要是懷疑人的話,是可以換位置的,你們也可以跟我換嘛?”李錘一臉的無辜,眼睛盯着察猜的手,只要這傢伙不動牌就沒問題,走到他身邊和他換了個位置,而李錘這個位置有些不妙,因爲他從側面看到了不想看的畫面。
那是松下保玖的手,伸進了甘玉潔的和服中,而且她的和服閃開了一條縫隙,能夠清晰的胸口中黑色的蕾絲已經雪白渾圓的雪峰。
“呼……”
李錘吐氣,轉過頭來,打開牌看了一眼,果然是沒錯,自己的牌是單張,而察猜的就是對子,而且還是一對二加一張A,三張牌的角落都有一絲髮膠,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還以爲這片稍微有些沾手……
“一千萬!”
李錘往前推了十塊水晶方磚。
這牌是察猜做的,到成了給李錘做媒,心中這個鬱悶,氣的差點放屁,不過也不好表露,將牌扔掉:“pass。”
這一把底牌就是一千萬,如果松下保玖扔牌了,李錘就是一分鐘贏下兩千萬,這他媽的一晚上肯定能贏幾個億呀,旁邊的巴天感覺一陣肉疼,臉皮抽搐,不斷給松下保玖使眼色,彷彿在說,你不是會幻術嗎?幻死他呀。
松下保玖不慌不忙,對身邊的甘玉潔笑道:“夫人,你能否爲我看牌?”
甘玉潔好像在壓制!恩……在壓制要爆發的,“好……啊,好吧。”
李錘扭頭看去,甘玉潔兩條腿夾的很緊,不斷的摩擦着,心中一陣苦澀鄙視和無奈,這種女人這輩子只能生活在最底層了,不經意間再次看到了松下保玖的眼神,腦中瞬間轟的一聲,瞬間蒼白一片。
過往的畫面好似圖片一般般飛快的在腦海中閃現,溫哥華時候的無奈、痛苦、悲哀,回家時候的高昂、霸氣,殺手時代的憐憫,巴勒莫小河邊木屋裡面的纏綿……最後竟然出現了自己的三張底牌……
“不!”
李錘猛地一晃腦袋,騰的站了起來,短短一秒鐘,已經滿頭大汗。
“錘哥!”
火雞見情況有些不妙,也站起來喊了一聲。
幻術……真的是幻術,原來幻術是這個樣子,竟然能夠入侵自己的腦海搜索信息,不由得李錘重新審視松下保玖,只見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李先生的過往令人佩服,香豔無比呀。”
他這一句,令李錘好像脫光了站在他面前,還要被他評論一句小真小……簡直是裸的羞辱。
“錘哥怎麼樣?”火雞跟進了一步看着李錘,今天的李錘太不一樣了,衝動又有些浮誇,讓人心中沒底,以前那個坦然自若的三哥怎麼回事?
這可是關係的老二的生死,火雞怪異的看着他,心中有些擔憂,忍不住想如果錘哥不行,先幹掉巴天……
李錘面如冰霜重新坐了下來,認真的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