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海是一片墨黑,幾十米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但是隻要有燈光,那就另說了。
李錘拿着高倍望遠鏡看着趴在女人身上的小阮,暗覺好笑,還有一絲興奮。當初一樣是在海上,一樣冰冷的天氣,場景卻是不同,那個冰冷的晚上,春十三娘被小阮的AK擊穿,倒在李錘懷裡死去。
“張春菊同志,今天哥們要替你報仇了,希望你在天上能夠看見……”
李錘將望遠鏡放下,在距離無礁島三百米的地方拋錨停下,然後讓陳沖灰狼各帶領一隊,坐上小船待命,一切準備就緒,李錘對着蘭博微微點頭。
蘭博眼神中露出嗜血般的興奮光芒,走到兩尊迫擊炮邊,對操作的幾個水手一揮手。
“咚!咚!”
兩道火光閃現,接着炮膛內彈殼退出,兩枚迫擊炮彈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又好似一顆顆墜落的流星,準確的落在了無礁島的木房子上。
“轟!”
一片火光閃現,接着傳來人撕心裂肺般的痛叫,還有幾個人全身是火的從裡面跑出來,迎接他們的則是尋彩號上兩挺重機槍!
“噠噠噠!”
機關槍吞吐的火舌,子彈一顆顆射了過去,跑出來的幾個人立刻倒了下去。
“哈哈哈,開炮!在開炮!”蘭博不斷的大聲叫喊,迫擊炮一顆顆落在無礁島上,附近的海面都震動了,海上的木頭建築還有附近的樹木立刻燃燒起來。
接着,島上的人好像發現了這艘船來,李錘拿着望遠鏡看去,只見小阮提着褲子從裡面跑出來,從手下手裡接過一把AK,對着尋彩號射擊過來。
射程有限,基本上打不到船上,就算的打上了,也不過是一個白點。
“不要殺了他!我要活的。”李錘阻止蘭博,經過一番亂炸,島上能夠活動的人不過七八個,剩下的恐怕都被埋在了火海里,這種迫擊炮威力可不容小覷,威力起碼能頂上三五顆笨瓜手雷。
很快,小阮就打光了子彈,爭先恐後的向島的另外一側逃竄,他可能想到這是警察的圍攻,但絕對不會想到會是李錘的人馬。
李錘跳上衝鋒舟,五艘衝鋒舟飛快的駛上了無礁島,三十多個人,三十多把黑星手槍,不斷的在島上尋找着,有些受傷的越南人看到上來的不是警察,而是亞洲皮膚的人時,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幫傢伙還想還擊,立刻被黑星手槍一槍打爆了腦袋……
很輕鬆,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當小阮滿身土灰被灰狼和陳沖押到李錘面前的時候,這傢伙很吃驚,但是不服!眼神冰冷的看着李錘。
“呵呵。”
李錘笑了笑,點上一根菸:“老朋友,好久不見,你在這荒島上過的不錯呀。”
小阮牙齒咬着,眼珠子紅彤彤的看着李錘不說話。
除了小阮,還有五六個活抓的越南幫人,清一色捆綁起來,跪在地上。經過查找,大阮被迫擊炮直接炸死在了房間中,在島上還搜到了一些武器和財物,全部被李錘繳獲,這時蘭博跑了上來。
“老闆,我覺得咱們應該離開了,加拿大官方查到了這裡發生的襲擊,用不了十分鐘便會有直升機過來巡邏……”蘭博叼着雪茄說道。
“好!”
對於首次使用尋彩號,李錘看到的效果還是很滿意的,有這艘帶攻擊性武器的船隻,以後出海遇見海盜也是無往不利……
……
人是抓到了,具體該怎麼做?李錘在船上就在考慮這件事,直接交給馬歇爾代理局長?如果是那樣的話,青幫的兄弟肯定會有怨言。要知道青幫可是黑幫!黑幫向來是有仇報仇,將仇人交給警方,這恐怕有些不妥。
但是總要給社團一個交代!
李錘的尋彩號炮轟無礁島,打的卻是很快,也很爽!幾顆炮彈過去,越南幫根本無法抵擋,但是招來了警察和軍隊,所以尋彩號不敢冒然回港,而是直接最快速的逃向公海,然後從溫哥華南部迂迴回來!
對於李錘的人來說,這是一個愉快的晚上,從今天晚上,最令青幫頭疼的對手,終於解決了。
第二天一早。
尋彩號到達了溫哥華南部的港口,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塊地盤本來是俄國人提庫夫斯基的,這傢伙看到是尋彩號,那裡還敢露面,早就偷偷藏了起來。
不過,就在李錘下船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李三。”電話裡面傳來司徒勃然有些沙啞的聲音。
“司徒大哥!小阮已經抓到了,還有大阮的屍體。”李錘說道。
司徒勃然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李錘會這麼迅速:“李三,我接到消息,東南亞青幫和美利堅國青幫的代表明天要過來!”
“哦?”李錘愣了一下。
青幫不光是溫哥華有,東南亞、美利堅甚至歐洲都有青幫的蹤跡,大家都拜一個祖師爺,都是從大陸出去的,這些年也都各自發展,每隔幾年會有一次聚會。
彼此間的聯繫還在。
李錘下船後,讓九萬等幾個人將小阮幾個越南幫看押起來,消息封住!然後第一時間回到聚義堂。這次別的青幫來,和以往不同。於三河死了!
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於三河的死訊!
但偏偏這個時候,其他青幫同門過來,爲什麼?
他飛快的趕到聚義堂,只見司徒勃然一個人坐在偏房中喝茶,高聖幾個人在外面守着。
“司徒大哥。”李錘走了過去。
“恩,李三坐。”司徒勃然看上去有些疲憊。
“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東南亞青幫代表唐克生,美利堅國青幫代表陳天寶明天過來!”司徒勃然道。
“這個時候過來?爲什麼?”李錘詢問道。
司徒勃然微微苦笑,“這兩個人都是和三爺一個輩分的,是咱們的叔父輩,溫哥華髮生恐怖襲擊的事早就在世界傳遍了,這件事恐怕這兩個傢伙是知道了,這會來恐怕是探探虛實。”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李錘問道。
“怎麼說呢。”司徒勃然遞給李錘一根菸給他點上,想了想道:“青幫自古以來都是一家人,只是這些年大家因爲大陸的一些原因,難以容身,便各自去別的國家發展,但是聯繫還是有的,彼此也有利益上的往來!我猜想,這幫人可能是得到了三爺死的消息了,他們這個時候過來,有可能是想分一杯羹。”
李錘明白了。
於三河死的時候很多人在場,不可能消息封鎖的很死,到現在才泄露出去,已經不錯了。但是溫哥華青幫是很大的一個社團,現在於三河死了。
青幫的老頭子沒了,總的有人站出來,而身爲一家人的東南亞青幫和美利堅國青幫,自然過來“幫一把”……
司徒勃然吐了口煙:“陳天寶還好些,我和這個人見過見面,這個人很正義,倒是那個唐克生……這傢伙可是個老油條了,他和三爺是一個門下,當年兩個人關係也很好,每年都會來溫哥華找三爺玩幾天,社團的不少中層也很尊重這個傢伙,我擔心這傢伙來了,會……”
李錘眉頭一皺:“難道要一個外人來做社團的老大?”
司徒勃然有些苦澀:“李三,你知道,社團是很重視輩分的,唐克生的輩分高,自然就受到尊重,還有他和三爺的關係親如兄弟,社團的中層很多人也很尊敬他,如果他……”
李錘心裡很不爽,他在社團辛辛苦苦這麼多天,忽然來了個老傢伙,憑藉着輩分和尊重就來搶奪果實,這簡直是不能容忍……
“司徒大哥,咱們溫哥華社團和他東南亞有什麼關係?這純粹是咱們自己的事,在說了,三爺死了,按照輩分,你應該是話事人!你有資格有權力……”
不等李錘說完,司徒勃然苦笑着搖頭:“李三,今年我五十多了,打拼了三十多年,我夠了。而且……難得你沒發現,我在權謀這方面是在是……”
他自己說着不斷的搖頭:“有些東西后天可以學習,但是有些卻是天生,無論後天怎麼努力,都沒有什麼作爲。我很清楚我自己,我可以成爲一個打手,但是做老大……我腦子不夠。”
司徒勃然就這點好,很是在!對自己很瞭解,“社團的嫡系成員可是有上千人!這麼多的人,我管不過來。而且無論是我的思想,還是心態,都太老了。李三,我不瞞你,在三個月前,我向三爺提過退休,但是那個時候張良和吳老四剛剛……社團人手不夠,三爺讓我在幹兩年。我夠了,我真的累了,我想好了,退休後就去元老閣,沒事和幾個老傢伙下下棋,聊聊天。社團的事,我已經力不從心了。”
看着司徒勃然花白的鬢角,還有滄桑的面孔,李錘沒有說話。
“李三,這些天我想好了。我想……讓你做社團的話事人!”
李錘身軀一震,這已經是司徒勃然第二次說這個問題了,李錘心裡有些不敢相信,還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