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位首長開始談到了今天的刺殺事件。
“傑明,你一進決策班子,就一直負責政法工作,在打黑除惡和打擊走私販毒等方面成效卓著。自去年分管紀檢監察以來,又接連批示懲辦了十幾個省部級高官。你分析一下:這兩類人——就是黑惡分子和販子,誰刺殺你的可能性大些?”
五號首長皺眉沉思一陣,擡頭說:“老首長,不瞞您說:我自進入中央以來,得罪的人不可勝數,想食我肉、寢我皮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首都地面,居然敢對我下手,這事的來頭和背景肯定不小。具體是誰在背後策劃這事,爲什麼要這麼孤注一擲,我心裡也已經隱隱有數。我回去就會跟一號、二號彙報,等到安全部門對剛纔被活捉的殺手的審訊結果出來,估計中央就會採取雷霆行動了。到時候,政壇肯定又會發生一場大地震。老首長,您和其他老同志一定要繼續支持我們這個班子啊!”
老首長知道有薛寧寧和冷笑天在場,五號不可能說太多的隱情出來,便理解地點點頭,說:“你放心吧!只要我不死,只要我還有一點點影響力,我就會不遺餘力地支持你們這個決策班子!”
說到這裡,他又把冷笑天叫過來,慈愛地摸摸他俊秀的臉,對五號首長說:“傑明,你知道我只有一個孫女,又很調皮搗蛋,一點都不懂事,十歲了還像個小孩子。我如果有像小冷這樣一個懂事又能幹的孫子就好了。這孩子救過我的命,今天又救了你一命。今後他的學習和成長,你可以適當關顧一下。聽他自己說,他也是個沒孃的苦孩子,家裡很窮,是靠自己的本事考出來的。這樣的孩子,我認爲只要有人提攜提攜,將來是會有出息的。”
薛寧寧在旁邊笑着說:“爸,您也太急了點吧!人家小冷大學還沒畢業,你說讓白書記這樣級別的領導去關顧他,怎麼關顧得到?您放心,小冷本事大着呢,今後的前途不用您操心。還有,您說小雪調皮搗蛋不懂事,我看這也是您的功勞。小雪自小到大,一直在您身邊帶着,您什麼都聽她的,什麼都依着她、讓着她,才養成了她現在這樣任性、調皮的性格。”
老首長呵呵大笑,說:“寧寧批評得對,我對小雪是溺愛了點。不過,我老了,老來疼孫子,這是古往今來老人的通病。你們兩口子也不要怪我,將來你們老了,和我一樣,對孫子也會患上溺愛病的。”
五號首長一直在微笑着聽他們說話,這時插言說:“老首長說的一點沒錯,我現在對我那個七歲的孫子,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會哄他、讓着他,一點也拿不出做爺爺的威風來。”
這時,五號首長的秘書推門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五號首長點點頭,轉身再次跟老首長握手,說:“老首長,我有點急事要趕回去處理。您安心養病,早日康復,到時我再到您家裡來拜訪!”
說完又回頭跟冷笑天和薛寧寧一一握手道別。
因爲身上綁着繃帶,冷笑天委託李銳請了兩天假,自己就呆在老首長的病房,打了幾瓶消炎藥,同時加大了對老首長灌注真氣的力度。
每天中午和傍晚,林雪上完課後就會來醫院看她爺爺。這時候冷笑天就上到四樓408房,給谷黎明導演治病。
經過三天的真氣治療,谷黎明感到腿部的麻木感和疼痛感大爲減弱,而且胃口大開,睡眠很好,不由得精神大振,對冷笑天的神奇功夫讚不絕口。
這天,冷笑天在給他治療完以後,他忽然問:“老弟,你體內的真氣,是不是對什麼病毒都有殺滅的功效?”
冷笑天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問題,所以便笑着答道:“谷導,這個事我也正在琢磨和探索。只有多治療病人,有了實際的經驗和病例,我纔敢回答您這個問題。”
“嗯,你這是實事求是的精神。對了,我還有個事想求你。你知道寧青嗎?”
“寧青?是不是就是那個香港歌壇的大姐大?”
谷黎明點點頭,說:“這個孩子也是個苦命人,好不容易掙脫不幸婚姻的枷鎖,卻在前不久檢查出患上了ru腺癌,而且聽說已經到了晚期,現在躺在醫院奄奄一息。她曾在我的一部獲獎電影中演過角色,我覺得這個女人雖然名氣大,外面風傳她和誰誰誰有婚外情,但據我觀察,她是一個重感情、很善良的好女人,而且很講義氣。我有個想法:是不是讓她家裡人把她轉移到內地來治療,就轉到這家醫院,由你用氣功治一治,看還有沒有希望。”
冷笑天聽說寧青患的是ru腺癌,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谷導,這個肯怕不蠻好治吧!您知道的,我用氣功治病,是要從病竈處下手治療的。病竈在哪裡,就從那個部位灌注真氣。寧小姐得的是這個病,我怎麼給她輸氣?”
谷黎明哈哈大笑,說:“老弟,這有什麼要緊?人家婦產科還有男大夫呢!再說,人家寧青都三十多了,比你大十多歲,你都可以叫她阿姨了,你大可不必顧忌這麼多!”
冷笑天也笑了起來,很爽快地說:“那好,您就要她的家人把她送過來吧,我試一試!”
在醫院呆了兩天後,冷笑天繼續回到學校上課。
這天中午,杜部長打發司機來學校接他,請他到他家裡去給他治療一次。
在治療過程中,杜部長彷彿很隨意地問:“小冷,前兩天白書記是不是到了810看望老首長?”
冷笑天點點頭,將那天發生的是講給了杜部長聽。只是在講到自己擒斃刺客併爲白書記擋子彈時,一筆帶了過去。
杜部長沉吟片刻,說:“如果我的估計不錯,這次政壇肯定會發生一場大地震,省部級幹部將會有一次大調整。”
說到這裡,他便止住了話頭。
其實,杜部長此次接冷笑天過來,主要還是想從他口中探聽一下白書記和老首長談話的內容,想掌握一點人事變動的信息。
按他的想法,在冷笑天治好他的腿病後,他很想到地方去搞一到兩屆書記,這是進一步往上升遷的必由之路。只是,他的後臺和靠山純粹就是老首長,可老首長又已經離休多年,影響力已經今非昔比。
因此,他很想在現在的決策班子中找一個爲自己說話的人,而這個人,最好就是老首長的老部下白書記。
但是,白書記又是一個出了名的不結圈子、不搞幫派、不徇私情的冷麪包公,如果貿然去找他,只怕不僅達不到目的,還會適得其反。
冷笑天見他沉吟不語,猜不透他忽然講那句話的意圖,說:“我聽白書記也是這樣說的,他說近期政壇將會有一場大地震。至於具體是什麼,他後面就沒有說了。對了,白書記還要我過幾天到他家去,給他夫人治一治偏頭疼的毛病。”
“真的?”
杜部長眼睛一亮,很急切地問。
冷笑天點點頭,說:“他要薛阿姨帶我去他家,具體時間要看他的夫人什麼時候從南方回來。”
杜部長點點頭,雙眼微閉,思考了一陣,說:“小冷,我要請你幫個忙:你這次去白書記家裡,我想親自帶你去。等下你去醫院時,跟寧寧講一下,到時讓她找個藉口,說臨時有事,只能由我帶你去白書記家,怎麼樣?”
冷笑天到這時才明白杜部長的意圖:原來他是想讓自己牽線搭橋,接近白書記,爲自己的進一步升遷打底子、做鋪墊、找靠山。
“行,我等下就跟薛阿姨說說。”
冷笑天覺得杜部長人還算正直,其言行舉止也顯得很有涵養、很有水平,應該是個能力相當不錯的好領導,所以便痛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下午去醫院給老首長治病時,正好薛寧寧也在。冷笑天便把她拉到病房外面,說了杜部長的想法。
薛寧寧點點頭說:“老杜的這個心情可以理解。他現在正年富力強,你又可以給他把病治好,想下去幹一兩屆書記也是正常的想法。畢竟,那是封疆大吏嘛!不過,白書記這個人不大好接近,老杜去他家的效果怎麼樣,我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