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答應道:“我知道了,表姐,謝謝你。”
今晚的夜空十分明亮,大約是因爲流星快要到來的關係,大街上多了許多的人,街頭的廣告牌不停的製造着雜音,張一菲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上,她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羣,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爲什麼要爲方啓明那個混蛋而傷心呢?
張一菲抱着腿蹲在地上,不受控制的大哭起來。
爲什麼,方啓明他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
流星很快的劃過天空,街上的人們全都翹首以待,並沒有注意到張一菲的異常,他們對着流星,許着最美好的願望,張一菲擡起頭來,剛好看到流星劃過天空的那一瞬間,她哭紅了雙眼,心裡默默許願:她一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這般狼狽,她一定不要再爲了一個男人而沒有尊嚴的哭泣。
這時候,張家老太太在家裡燉了張一菲最喜歡的老鴨湯,於是便打電話叫她的孫女回去。
張一菲從小沒有媽媽,全都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她一進家門,就看到奶奶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的樣子,於是忍不住鼻頭一酸,上去抱住張老太太,委屈道:“奶奶,如果你孫女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啊?”
張老太太一聽到張一菲那厚重的鼻音,便知道這丫頭肯定是哭過了,於是道:“哎喲,怎麼了。我的小寶貝,誰欺負你了啊?”
張一菲摸了摸自己的眼淚,她不想讓奶奶爲自己擔心,於是道:“沒事啦,我就是這樣問一下。”
張老太太寵溺的摸了摸張一菲的頭,道:“也是,我孫女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誰敢欺負你啊,要是有人真的不長眼睛敢欺負你,老太太我就用手中的湯勺敲死他!”
張一菲被老太太的話給逗樂了,於是破涕爲笑,說:“奶奶,還是你對我最好。”
張老太太一見張一菲這個樣子,便知道事情不對,於是她不動聲色的舀了一碗湯,遞給張一菲,道:“一菲啊,你過來,讓奶奶好好瞧瞧。”
這不看還好,一看啊,老太太的心都快疼死了,只見張一菲手上紅了一大塊,上面大大小小的全是水泡,還有那哭紅的眼睛,老太太忍不住心疼道:“哎喲,孫女啊,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
張一菲喝了一口湯,心裡覺得還是奶奶做的湯最好了,方啓明平時做的那叫什麼飯啊?也就是她平時給給面子,不然……
不對,她怎麼又想起方啓明來了?
張一菲猛地搖了搖頭,想要將方啓明的影像從腦海中剔除,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眼前閃過的,依舊是方啓明那張冰冷的臉。
張一菲嘆口氣,道:“沒事兒,我自己不小心被燙到了,奶奶,你別擔心。”
雖然張一菲話是這麼說,但老太太怎麼可能不擔心,自己孫女被燙成了這個樣子,還哭哭啼啼的,要知道,張一菲從小性格就剛毅,能把她給弄哭的,還真沒有幾個、。
於是老太太便試探性的問道:“被燙到能哭成這個樣子?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我替你教訓回去便是,丫頭,咱們張家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要犯我,那便用不着客氣了。”
果然不愧爲張家的老太太,張老太太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魄力。
張一菲喝了一口湯,心中感動着老太太的話,這時候,外面的管家走進來,對着老太太說:“夫人,方神醫到訪。”
聽到方神醫這大半夜的跑過來,再看看自家孫女這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於是老太太眉毛一挑,便覺得事情不簡單,道:“方神醫來了啊,趕快將他請進來。”
聽到方啓明來了,張一菲氣不打一處來,她立馬制止張老太太道:“不行,奶奶,不能讓他進來。”
張老太太佯裝怒道:“你這孩子,人家方神醫是咱們家的恩人,哪有把人家拒之門外的道理。”
張一菲癟了癟嘴,心想剛纔一切都是錯覺,她奶奶的胳膊肘還是向外拐的。
老太太親自過去迎接方啓明,道:“方神醫深夜過來,想必有什麼事吧,快進來坐坐。”
方啓明尷尬的笑了笑,朝裡面看了眼,發現張一菲坐在那兒一口一口的喝着湯,於是便道:“不了,張小姐的手燙傷了,這時生肌膏,您交給她,方某便告辭了。”
老太太其實精明着呢,一看到兩個年輕人這個樣子,便知道他們倆是吵了架,於是道:“這麼晚了,方神醫你還是進來坐一坐吧。”
方啓明其實本就是來給張一菲送生肌膏的,於是道:“不了,深夜叨擾,給您帶來不便,還請;諒解。”
方啓明執意要走,老太太沒辦法,於是摸了摸自己的頭,哎喲一聲,道:“哎喲,方神醫,我這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好暈啊。”
說罷便往地上倒,方啓明眼疾手快扶住了老太太,這時候一旁的管家趕緊上前問道:“哎喲,夫人,您沒事吧?”
張一菲聽見,立馬跑過來,她瞪了一眼方啓明,將老太太接過來,道:“不勞方神醫費心,管家,把咱們家的家庭醫生叫過來,讓她給瞧瞧。”
方啓明尷尬的笑了笑,道:“告辭了。”
說罷便要走,這時候,老太太拉住方啓明,說:“方神醫,我不要什麼家庭醫生,我就呀你給我看看。”
方啓明無可奈何,便同老太太一起到了客廳,老太太躺在沙發上,方啓明把了把她的脈象,卻發現並無異常,於是道:“老太太,您除了頭暈還有其他什麼不舒服的嗎?”
其實老太太這哪裡是頭暈啊,分明就是想讓方啓明留下來而故意裝病的,於是她含笑看着方啓明,道:“方神醫這麼一診治啊,老太太我便覺得這頭舒服了許多,哦,對了,方神醫,你順道給我孫女也看看,她這手啊,好像是被燙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