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吃了一會兒冰淇淋,又吃了好幾個糯米做的糰子,肚子飽飽地窩在沙發上睡着了,白芷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蓋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裹了起來,又招來服務員讓他把小米抱回自己的房間去。
方啓明進洗澡間沒多久,下一輪的拍賣就開始了,這次被拉上來的,居然是一位手腳戴着鐐銬瘦骨嶙峋的女孩子,頭髮被高高的束起,面上身上都被敷了一層白白的粉霜,只有眼睛和嘴巴有顏色,整個人瘦骨嶙峋,被擡上來站都站不穩,直接跪倒在拍賣場上。
但她的虛弱並沒有引起拍賣會主持人的同情,在拍賣行的午夜場,主持人依舊揮舞着錘子鬥志昂揚地說道:“下面我們的重頭戲來了,今天我們拍賣午夜場只有這一位女嬌娥,衆位大人可要注意了,過了這次就沒有下次了,畢竟上頭管的嚴,我們不好辦,好廢話不多說,下面我來開價。”
說着他就按下了拍賣臺上的按鈕,腳下的屏幕出現了一串數字。
白芷凝眉看了看,是五萬塊的底價,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居然只賣了五萬元,他們是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看得多麼輕微?
白芷看着電視裡面那個可憐的小女孩,立即起身打了個電話給天雪:“你們務必要把那個小女孩就下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立即行動。”
天雪接到任命,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答應:“我知道了。”
白芷還是覺得很生氣,這樣的法制社會下,居然還有人知法犯法,拿人命不當回事,這麼折磨一個孩子他們於心何忍,他的怒火值已經到達頂峰不吐不快,對於他比較親近的天雪,就一下子把自己火氣撒到了她的頭上:“你知道不知道,我每次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都覺得很心痛,天雪爲什麼你在迎香樓這麼久,還是斷絕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不是樓主嗎?”
即便天雪在電話那頭只聽到他的聲音,也能想象得到他現在陰沉的臉色,因爲白芷就是一個小時候被拐賣的孩子,因爲多次逃跑而被人販子折磨得只剩一口氣,扔在垃圾桶裡讓他自生自滅,最後還是秦門的人救了他一命,所以對於這些孩子的遭遇,他感同身受,比一般人更加氣憤。
感受到他怒火的天雪,只能默默的嘆氣,然後語氣溫和地安撫他,並且爲自己解釋道:“我雖然阻止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每次遇見我都會把這些孩子買下來,盡我所能的安頓好他們,白芷,我是樓主沒錯,但是我需要隱蔽自己真實的身份,才能平平安安的回到你的身邊,你說對不對?”
漸漸被她溫和的話語安撫下怒火,白芷終於冷靜下來,他緩緩舒出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道歉:“知我者謂我心憂,天雪,多謝你,我剛剛有些失態,希望你不要介意。”
電話那頭的天雪見終於安撫住他的心情,嬌笑一聲撒嬌道:“我可介意了,不過等這次我任務結束回來了,你請我吃個飯好不好?”
電話這頭的白芷腦袋卡殼了一下,他偏過頭去,臉上有些微紅,囁嚅了一下才說道:“你先把這件事情辦好,等你任務結束了我就答應你爲你做一件事情。”
天雪十分滿意的把電話掛斷,立即招來下屬,囑咐不論花多少錢都要將女孩拍下來。
下屬領命立即去辦,這迎香樓裡的少男少女服務員大部分都是天雪樓主買下來的,外人都說她的個男女通吃的老女人,因爲好這一口,所以纔會一個接一個的買下這些小孩子,放在自己身邊服侍自己。
天雪隨他們去說,反正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方啓明收拾好自己,擦着頭髮從淋浴室裡走出來,服務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剛剛好,看上去還挺合身,有點類似於男式和服一樣的衣服,方啓明穿着就感覺穿着一件改良版的浴袍。
他踱步走出來,卻看見白芷坐在電視機前,神色鬱郁。
方啓明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衝了一個澡,就是爲了不錯過下一件拍賣品,怎麼午夜場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被拿出來拍賣嗎,不會是千年的人蔘吧?”
白芷見他出來連忙站起來,把正對着電視機的主位讓給他,皺着眉頭回複道:“不是,午夜場的開頭戲,現在是在拍賣一個女孩子。”
方啓明一愣,皺着眉頭看向電視機,上面的畫面是實況轉播,主持人揮舞着錘子砸在桌面上,大聲的說着女孩的價格,已經從五萬塊小幅度升七萬塊了,不過這算是小幅度的上升了,一般這樣的上升幅度都是不算歡迎的物品,午夜場主持人的興致都被這小幅度的波動給壓抑了。
不是大夥不想買這個女孩,實在是這個女孩子太磕磣了點,她半跪在拍賣臺上,低垂着頭,骨瘦如柴的慘白的手一隻勉勵撐着地面,另一隻捂着自己的嘴巴在咳嗽着,時不時從自己的左側耳朵裡流出幾滴血液,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
因爲看不清臉,所以並不知道美醜,這大概是女孩的身價遲遲未升高的原因之一吧。
方啓明狠狠皺起了眉頭:“這迎香樓居然還買賣人口,這是犯法的,而且這女孩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及時處理,她很可能會以爲內出血而死掉。”
白芷點頭,臉上也是濃濃擔心的神色:“我已經讓人把她拍下來了,可是好像一直都有兩票人跟我們的人在咬着價錢,現在是一千一千往上面加,我們也不能違背拍賣行的規則,擅自更改加價,所以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把女孩拍下來。”
“那就好,你讓他們準備一下醫藥箱拿過來,拍下那個女孩子第一時間送過來,我要給她處理一下傷口。”方啓明憂心地吩咐着。
白芷領命立即打開包房的門去準備,而方啓明則正襟危坐地看着電視,他是真的爲這個女孩子擔心,身爲醫者是最痛心這種重傷而不得救治的患者。
可是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孩子莫名的眼熟,雖然她長長的黑髮遮蓋住了眉眼,但是方啓明就是隱約覺得他似乎是認識這個女孩子的。
難不成是他救治過的某一個病人,要不然怎麼會越看越眼熟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女孩給拍下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