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請示了方市長,市長說這些年來是他欠冷水村的,所以已經聯繫了當地的政府,聽說要給那片區域來一次大掃除,所有不作爲的官員全都解僱,他已經派人去冷水村實地考察了,聽說要在那裡發展旅遊業,但是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了,畢竟那個鬼地方,除了外地人,本地人是一點都不想踏進去的。”
看來方崇山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不過說來也可笑,這二十年裡他從來沒有回過冷水村一次,就連提起那個地方都是充滿了深深地恐懼,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想來方崇山做的這些應該也是爲了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吧。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啊,畢竟當時村民們的的確確是發了瘋,而且加上村子裡的傳聞,他又哪裡敢再回到那裡呢?
所以冷水村於方家而言,就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離開醫院後,方啓明便與高虹和郭芙他們道了別,方啓明正打算回自己的藥店,卻未曾想張巍突然要見他一面。
方啓明心中疑惑,他不知道張巍到底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於是便跟着張一菲一同回了張家。
在張巍的書房裡面。
張巍坐在真皮椅子上,手上拿着支鋼筆轉個不停,頗有在位者的感覺,張海洋就站在他的旁邊,一臉怨恨的看着方啓明。
方啓明壓根就沒有將張海洋放在眼裡,於是直接跟張巍打開天窗說亮話,道:“不知張會長找我有何事?”
張巍笑了笑,沒想到方啓明竟然還這麼生疏,於是道:“啓明啊,都快是一家人了,別這麼生疏,聽說你已經得到鬼仙草了?”
方啓明點點頭,也不否認,畢竟張巍消息四通八達,他也沒有必要瞞着他,只不過這隻老狐狸又在打什麼算盤?
一家人?
難不成這隻老狐狸就這麼着急要將他的女兒嫁給他?
雖說方啓明對張一菲有些好感,但也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於是方啓明笑了笑,道:“張會長真是說笑了,您姓張,我姓方,怎麼能是一家人呢,張家會在中京市如日中天,若是讓別人聽了去只怕又要說我方某攀權附貴了。”
張巍的眼眸深邃得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只見他轉筆的手停了下來,頗有深意的看着方啓明,不輕不重道:“怎麼,方先生是否是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如今三味藥材你已經取得兩味,咱們成爲一家人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其實說起這個,方啓明也是十分的頭疼,雖說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他也確實是答應過張巍,等到三種藥一找到,就娶了他的女兒張一菲,但是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方啓明還沒有做好要娶他人爲妻的準備。
看着張巍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方啓明也不客氣,道:“我自然是沒忘,答應的事情方某自然會做到,只不過就算方某願意,可張小姐願不願意,那可就不一定了。”
按照張一菲的脾性,她是覺得不可能將自己的婚姻大事交給張巍做主的,所以方啓明倒也不着急。
見方啓明竟然還敢嫌棄張一菲,張海洋簡直怒不可遏,他站在張巍的旁邊,怒道:“方啓明,你不過就是藉着你師父的名氣罷了,你憑什麼要娶一菲?竟然還敢嫌棄她,期刊你真的是活膩了。”
張海洋上一次被方啓明教訓得十分的慘痛,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報仇,若不是現在張巍在旁邊,只恐怕他早已經和方啓明打了起來。
張巍斜着眼看了眼張海洋,訓斥道:“海洋,不許多嘴!”
張海洋將方啓明恨得牙癢癢,可無奈張巍一直護着方啓明,於是只能冷哼一聲,徑直走了出去。
方啓明輕聲笑了一下,他並沒有將張海洋的話放在心上,說實話,他從來都沒有嫌棄張一菲,相反,他覺得有時候張一菲還十分的可愛仗義,只不過現在小師妹生死未卜,老頭子在山上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方啓明實在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於是道:“方某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做到,等我醫治好小師妹,若是那時張小姐願意,方某自會八擡大轎前來迎娶。”
哐當……
門外一直放着的花瓶突然被打倒在了地上。
方啓明疑惑的看了一眼,張巍卻瞭然於心,道:“許是一菲養的狗又多事了,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一菲那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她心裡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她既然這麼纏着你,就說明肯定對你有意思,她從小到大都像個小子似的,說起來,你應該還算是她的初戀呢。”
初戀?
張一菲的臉突然出現在方啓明的腦海裡,方啓明一下子紅了臉,爲了不讓張巍看出異常來,他用手微微掩着嘴咳了咳,道:“哦,是嗎,張會長可真是會開玩笑,方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張巍看着方啓明離去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到方啓明離開後,張巍走到門邊,對着一個巨大的花瓶說:“出來吧。”
張一菲不好意思的從花瓶後面走出來,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摸了摸後腦勺,道:“那啥,老爸,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方纔張一菲一直躲在那裡偷聽張巍與方啓明的談話,張巍是一直知道的,於是沒好氣道:“小黑已經到寵物店去洗澡去了,不是你躲在那裡偷聽,還能是誰啊。”
提起這個,張巍就十分的無奈,也不知道張一菲這偷聽的習慣從哪裡學過來的。
張巍將雙手背在背後,走進自己的書房,一臉的搖頭嘆氣。
張一菲躡手躡腳的走在張巍的身後,跑過去有些心虛的看着張巍,問道:“老爸,你跟方啓明說的,是真的嗎?”
剛纔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她老爸的意思是要讓她嫁給方啓明?
張巍冷哼一聲,其實他早就知道張一菲在外面偷聽了,之所以沒有拆穿她,也是故意讓她知道這件事的存在的,他這個女兒,他清楚得很,若是她對方啓明沒有意思的話,只怕他說話那句話的時候她就會來興師問罪了,見如今張一菲這狗腿子似的模樣,張巍的心裡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