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爺子冷笑一聲,道:“他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的,再說了,他吃了我們的藥,就只有乖乖聽我們話的份。”
可是羅永利似乎還是隱約有些擔心,他道:“可是我怕方啓明和外面那些人夥同起來一起對付我們,別忘了,昨天方嬌可是已經將他們的東西給偷走了,他們會不會聯繫外邊的人?”
畢竟聽方老太太說,方家有個當市長的兒子,恐怕不是個好惹的主,羅永利心中隱約有些擔心。
羅永利這個人行事向來畏頭畏尾,羅復仁冷哼一聲,罵道:“蠢貨,你以爲咱們羅家是那麼好欺負的嗎?別忘了,咱們手裡可有張王牌,不然你以爲這麼多年來村民們怎麼會這麼乖乖的聽我們的控制。”
羅永利被羅復仁罵得默默吞了吞口水,看了眼躺在牀上虛弱無比的羅生,道:“父親,咱們這麼多年一直騙生兒他喝的東西是畜生的血,他生性善良,也不知知道後會不會怪罪我們。”
這麼多年來羅家確實一直瞞着羅生這件事情,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羅老爺子心中一直有一絲的芥蒂,他羅家的子孫,要善良有何用?
天道待他們不公,難不成還要要求他們慈悲爲懷?
這麼多年來羅家一直平安無事繁榮昌盛,可偏偏到了羅生這一代,卻讓他們費勁了腦筋,羅復仁冷哼一聲,道:“善良有何用?能當飯吃嗎?我不告訴他,是因爲顧及着他的身體,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羅永利雖說十分贊同老爺子的話,但到底這麼多年沒有讓羅生接觸羅家這些陰暗的東西,所以他害怕羅生若是突然有一天知道了這些東西的話,恐怕身體會受不住,所以羅永利的擔心也並無道理。
看着越來越虛弱的羅生,羅永利有些猶豫的問羅復仁道:“要不要我再去取些血來,給生兒服下?”
羅復仁搖搖頭,道:“不用,那幫村民們昨天取了心頭血已經元氣大傷,暫時先不動他們。”
倒不是羅復仁關心他們的身體,在他的眼中,那些人的生命就如同螻蟻一般,根本不值得讓人同情。
看着方啓明離去的方向,羅復仁想了想,問道:“你應該許久沒有去看杜三娘了吧。”
聽到杜三孃的名字,羅永利的身體略微有些僵住了,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羅永利尷尬的笑了笑,道:“好端端的,您提她做什麼啊。”
羅復仁冷哼一聲,道:“這麼多年來三娘一直一個人住着,你也應該去看看了。”
提起杜三娘,羅永利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他爲難的看着羅復仁,道:“父親,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娘那個人,她養的那些東西就夠我怕的了,我怎麼敢去看她啊。”
杜三娘一直以來是羅家的人殺人利器,這些年來,她養的那些東西給羅永利留下了十分巨大的陰影,羅復仁只當自己的兒子是膽小,於是道:“三娘這麼多年一直傾心於你,可你倒好,把她丟在一邊不聞不問,我告訴你,三娘可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只要有了他,就算外面來再多的人咱們也不怕,這其中的要害,你自個兒還是掂量一下吧。”
羅復仁非要他去看杜三娘,羅永利苦着一張臉,縱使他有千般不情願,也不敢違背老爺子的吩咐,於是沮喪道:“是,父親,兒子呆會兒就去看她。”
聽到羅永利這麼說,羅復仁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成大事者,向來不拘小節,若是咱們羅家想一直屹立不倒,杜三娘,我們是絕對不能錯過的,兒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爲了咱們羅家,這點委屈又算什麼呢?”
羅永利黑着一張臉,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樣。
要說以前杜三娘也長得還算是漂亮,她來自南疆,那裡向來盛產美人,一開始羅永利也十分傾心於她,可是,後來,羅永利慢慢發現,杜三娘一直以來都在養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說蛇啊,蠍子什麼的,還十分的擅長下蠱,那個時候,羅永利就漸漸地開始有些疏遠她了,後來,因爲羅家的一些私人恩怨,羅永利被人綁架,是杜三娘一個人獨闖虎穴,用自己養的蠱將羅永利給救了出來,但是不幸的是,杜三娘也因爲這樣,毀了容,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醜八怪。
羅永利親眼見過杜三娘用蠱術控制人時那恐怖的模樣,也因此更加的疏遠她,漸漸地,杜三娘搬出了羅家,住在深山裡,一直和蛇蟲鼠蟻爲伍,而羅永利自己也早已經忘了當初她將杜三娘帶回來時的承諾了。
如今再一次聽到老爺子提起杜三娘,羅永利心中再也沒了往日裡對她的甜言蜜語,心中剩下的只是她那張恐怖的臉。
若不是杜三娘有一身的本事,善於弄蠱,恐怕羅永利這輩子應該都不願意再見到她吧。
而此時,方啓明已經出了羅家的門,他揹着一個揹簍,十分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跟着自己,這才放心的朝山上走去。
自昨天晚上一別之後,也不知道方嬌和高虹她們如今怎麼樣了,方啓明走出羅家之後第一個擔心的就是她們。
昨日高虹已經與方啓明說了他們藏身的地點,方啓明一路上都走得十分的小心,生怕羅家的人跟在自己後面,給方嬌他們帶來什麼危險。
老太太一個晚上露宿在外邊,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今天一大早就感冒了。
方嬌在一邊急得團團轉,所有人都將衣服脫下來蓋在老太太身上,可是縱使如此,老太太的手腳還是冰涼得很。
方嬌着急的在原地轉圈,跺腳道:“我爸明明已經說了派了人過來,怎麼還沒到啊,快急死我了。”
高虹將剛燒好的熱水遞給方嬌,安慰她道:“你彆着急,既然方市長說了會有援兵過來就肯定會有,只是這裡路程遙遠,要費些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