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羅生真的會想方啓明所想象的那樣如此單純呢?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喝着鮮血,又知不知道他所喝的東西全都是由別人的痛苦造就的?
一時間,方啓明心中也有些疑惑了。
不過說到底,羅生得的病固然讓人覺得同情,可真正應該同情的,是那些村民們吧,這麼多年來一直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若是換作方啓明自己,只怕是早就過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撐過來的。
如此想着,方啓明便一晚上沒睡好。
而方嬌他們回到小樹林見方老太太和老爺子縮在那裡瑟瑟發抖,於是心中免不了心疼,於是上前去抱住方老太太,道:“阿麼,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方老太太剛剛醒,也聽方老爺子說了這些事,於是搖搖頭,問:“沒事的,以前啊,我們都是吃苦的人,如今不過是重溫了一下以前的日子罷了。”
雖說老太太話是這麼說,但是她的眉宇之間還是可以看得出疲憊之態,如此看着,方嬌心中便愈發的心疼了,於是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老太太和老爺子披着,道:“都怪你孫女沒用,纔會讓你們跟着我受這種苦,不過您放心,我們剛纔已經將衛星電話給拿了回來,相信很快就可以聯繫得上父親了。”
老太太一臉驚喜的看着方嬌,道:“真的嗎?沒想到我孫女竟然如此的能幹,倒讓老太婆我刮目相看了,不過你阿爺的藥拿回來了嗎?”
這時候,高虹將從羅鵬身上搜出來的小瓶子交給老太太,道:“老太太放心,已經拿回來了,不過老爺子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們得想一個解決的辦法。”
方老爺子接過高虹的藥,吃了一顆,便覺得心中有了一個定心丸,於是道:“能有什麼辦法啊,這麼多年來咱們村子裡的人也不是沒有找羅家要過解藥,可是羅家的人一向對這方面守口如瓶,我們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啊。”
一想到方老爺子這些年所受的苦楚,方老太太便浸溼了眼眶,她拉着方老爺子的手,道:“老頭子,這麼多年來,你受苦了。”
方老爺子苦笑一聲,道:“哪有什麼苦不苦的,這麼多年來,不也都熬過來了嗎,若是你們真的能得到解藥,也算是爲這個村子造福了。”
獵豹和山貓將高虹他們帶回來的羅鵬給綁了個結結實實,山貓十分不屑的踢了羅鵬一腳,罵道:“這小子雖然平日裡不吭聲,可沒想到心腸竟然如此歹毒,咱們都着了他的道,如今落到我們手中,斷不能讓他好過。”
獵豹吐了一口口水,也表示對羅鵬十分的不屑,於是問道:“隊長,咱們應該怎麼處置這個小子?”
高虹淡淡的看了眼羅鵬,道:“咱們暫時還不能拿他怎麼樣,再怎麼說,他是羅家的人,也算是咱們手裡一顆有用的棋子,先不要動他,等以後回了局子裡,再慢慢收拾他。”
高虹這個人向來是最容不得叛徒的,而軍紀之下,也斷然是不能容下叛徒的,所以,羅鵬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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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纔,方嬌也與方崇山取得聯繫,方崇山聽說了方嬌她們的遭遇後十分的震驚,世上竟然還會有如此蠻橫霸道之人!
方崇山震怒無比,立馬批了文件讓特種兵過來解決此事,誓要將羅家這一羣藏身於深山老林的不法之徒捉拿歸案。
第二天清晨,按照方啓明的習慣,他便早早的起了牀,今日的陽光甚好,早晨的柔光將整個羅府都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竟讓人覺得這周圍的一草一木,不似昨天晚上那般的寒冷了。
正當方啓明享受着這大好的陽光的時候,羅復仁便走了進來,見方啓明在院子裡散步,於是便拄着柺杖上前來問道:“方先生起得可真早啊,不知昨晚上可有睡好?”
經過昨天晚上那一幕,方啓明對羅復仁這長老臉厭惡之際,於是將眼睛看向別處,道:“睡得自然是極好的。”
羅復仁倒是不在意方啓明的冷臉,於是笑了笑,神色無異的看着方啓明,試探性的問道:“說得好便好,我還怕方先生不習慣我們這裡呢,如此看來,是我們多慮了,不過不知道方先生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家中來了賊?”
方啓明怎麼會不知道這是羅復仁故意試探他的,於是故作吃驚道:“哦?來了賊?羅老先生家中可有損失什麼重要的東西?方某昨天晚上睡得太沉了,可什麼都沒察覺到呢。”
方啓明演戲倒是演得十分的像,羅復仁冷哼一聲,如今在他們冷水村敢撒野的,除了方啓明,那便只有他們放走的方嬌等人了,雖說方啓明如今吃了他們的藥,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方啓明沒有二心,誰知道昨天晚上家中的賊是否是內賊,不過羅鵬那小子也是個蠢貨,捉賊至今未歸,也不知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看着臉色沒有異常的方啓明,於是羅復仁道:“東西倒是沒損失什麼,只是,今天早上我一直沒有看見羅鵬,倒是有些覺得奇怪,聽府裡的下人說,昨天晚上羅鵬是去追賊去了。”
羅復仁一直笑着,若不是方啓明早已知曉他的真面目,還真覺得他笑起來竟然有幾分的慈祥。
真是諷刺,方啓明嗤笑一聲破有深意的問道:“怎麼,羅老先生就是在懷疑我,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已經吃了你們給的藥,怎麼到現在還在懷疑我?既然如此,羅公子的病,方某不治也罷。”
聽到方啓明這樣說,羅復仁的臉色稍微變了變,但又隨即恢復正常,他趕緊解釋道:“方先生可千萬不要這樣說,我沒有懷疑你,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那孫子的病,可全都仰仗着你了,所以從今以後方先生可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