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助我,我都沒有能力能爲你做什麼。很多時候,除了說話安慰你,就是給你做些吃的,陪你喝喝酒。可我知道,你胸有大志,你需要的或許根本不是我這樣的妻子。”
“萱萱,你真的沒有喝酒嗎?怎麼突然說起來這個了。你是很重要的存在,你看現在整個金月公司都靠着你呢,而且很多時候,如果沒有你的統籌,金月也是沒有辦法處理好事情的,你不要貶低自己。”
“其實,這張彩票是我隨便選擇的數字,因爲是新型玩法,過兩個小時就會開獎,所以獎金也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兩百萬吧。你願意一會陪我去便利店看看結果嗎?”
“當然,這都是小事。不過萱萱,你爲什麼會想到買彩票呢?金月集團的工資應該夠你用了,而我相信你不是一個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人。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有困難就告訴我,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不管你的。”
“看吧,你就是這樣。不論我們變成了什麼樣,你永遠那麼關心我。其實,我知道,如果我向鄭昌求助,他也會幫助我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不願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給他。”
“因爲你的心是在我身上的。不論你的心裡還是眼裡,都只有我的位置,所以你可以面對我展示真實的自己。而我也給了你足夠的安全感,但是鄭昌並沒有。因爲在你們認識的階段裡,你除了吃飯那次就沒有對他相求過。”
“呵,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啊,這就是我最害怕的地方。我們明明都散了,就差幾個字就可以說清楚了,但總是猶豫不決的,最後都在拖拖拉拉不肯解決。即便是我知道你選擇了總裁,而我也覺得鄭昌是適合我的良配。”
“不一樣的,萱萱。你跟鄭昌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你都是用着平等的姿態甚至是高一級的姿態看着他的。因爲你跟他不熟悉不交心,所以只有這樣你纔可以保證自己的自尊心跟安全感。但是愛情不是這樣的。”
“你以爲自己是愛情大師嗎?還給我分析原因?我父母在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段時間被人騙了,但是一直都不敢告訴我,直到你跟總裁回到帝都的第二天我才知道的。可是我不敢對人說,我也不知道像誰求助。”
這下柳軒有點明白,爲什麼自從回來之後他總覺得雪白萱的情緒不太對了,原來是家裡出事了啊。如果是雪父雪母出事他就可以理解了,雪白萱一直都是很孝順的孩子,之前兩個人也是因爲這樣才結緣的。
如果換作是以前,想必雪白萱直接就會打電話給自己。但是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尷尬,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雪白萱一直會爲了自己的尊嚴隱瞞着自己的。
他的萱萱啊,唉,一直被自己呵護的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柳軒十分心疼,但又無可奈何。
“他們是被人騙了錢嗎?可是他們原本應該也沒有多少錢吧?而且我記得你父母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柳軒有些不解。
“是啊,他們一輩子都是謹小慎微的活着,所以更不可能因爲貪圖小便宜而上當受騙。可是換成熟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同村的小夥子被人騙了錢,結果還以爲自己跟別人做了生意,當了合作人,還想着拉自己的父母入夥,後來不斷髮展下線就到了我家。”
“這麼說你父母是因爲相信那對夫妻加入的?他們投入了多少錢?”
“幾乎是我給他們的全部活動資金了。那個小夥子由於帶回來一些錢,很多人就以爲是真的賺錢了,加上都是同村的熟人,相信的人越來越多。他的父母還到處宣揚自己兒子特別能幹,家裡馬上就要該大別墅了,八層樓的那種。”
“他父母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八層樓?那是別墅還是樓房?他們那麼有本事怎麼不蓋十八層樓呢?就可以當作是大雁塔了,除了自己家住,還能讓外人蔘觀居住,多掙一筆錢。”柳軒打趣道。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現在沒什麼心情的。那個時候還是有人不相信的,有些人懷疑他都是裝的,直到後來他家真的建了地基,準備開始蓋別墅了。誰知道別墅蓋好了,那個小夥子人不見了。”
“蓋好了是什麼意思?代表着他真的有這麼多的錢去蓋房子?最後蓋了幾層?應該不是原先設定的吧?”
“是的,蓋了五層,但是已經是村裡最大的房子了,很多人都十分羨慕。他們都以爲小夥子是繼續出去賺錢了,就都沒有多想。畢竟好男兒志在四方,誰會知道他是出事了呢?直到有一天有人在河邊發現了小夥子的屍體。”
“他死了?這麼突然?看來真的是黑錢了,可是也不至於直接把人弄死了吧?”
“他死的很慘,從河裡打撈上來的時候,身上的腸子都流出來了,很多人看了當場就吐了。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個場景,他被人砍成了那樣,還泡在河中那麼久,屍體也臭了,身上都是蟲子。”
“這個就不用想象了,我見過。比這更慘烈的我也見過。”柳軒自然是見過的,畢竟是從殺場上回來的人。他是個刀尖舔血的人,他的眼睛見過一切的骯髒,這些都不算什麼,根本嚇不到他。
他參加了很多任務,殺了很多人。有時候也看過別人殺人,甚至遇到過變態殺手,最喜歡把人一點點折磨致死。不過柳軒並沒有那樣的癖好,他覺得完成任務最重要的就是乾淨迅速,沒必要慢慢來。
殺人吧,本來圖的也不是快感,他只是當做了賺錢的工具而已。對方也不是自己的仇人,慢慢折磨他,誰有空去折磨一個必死的人呢。
柳軒情願把這些時間用來喝酒,或者陪小師妹。至少在墨谷自己還能獲得一些安寧,外面一切浮華殺戮都是假的。
“可是儘管他死了,村子裡的人還是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過了幾天有警方來調查,說是因爲被人騙了,然後他害怕就去找了欺騙自己的人,誰知道那個人竟然認識一羣惡霸,就把人弄死了。”
“那對老夫妻呢?他們豈不是都要崩潰了?原本以爲是自己兒子出息了發財了,結果一切都是假的。現在別墅已經蓋好了,但是兒子已經慘死了。”
“是啊,而且那個錢也都是貸款他們是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莫名其妙就有了一大筆窟窿,而且已經越來越多了。老夫妻的家裡也總有人上門問他們討回錢的,後來兩個人受不住壓力就從五樓別墅上跳下去了。”
“不過那個樓層不算特別高,如果沒有直接摔死的話,會很疼的吧?斷手斷腳什麼的。”
“他們死了,因爲是大半夜跳的,誰都不知道傷成了什麼樣,有沒有死透,或許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不過經過白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都死了。這一家子都死了,村裡的錢就更沒法找回來了,於是大家都幾乎崩潰了。”
“我能理解,畢竟都是村民,每一個人都是好不容易攢下的血汗錢,十分不易。誰知道老了老了,只是想要賺點小錢發點小財,結果被坑害的血本無歸了。那你的父母他們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啊,心裡難受是肯定的,只是他們知道自己不能死,否則我會崩潰的。加上我父母一向都要面子,自己上當受騙了就忍着,以爲錢能追回來的,可是怎麼追啊,現在有關的人都死了,線索都斷了。”
“所以你買彩票是想要提父母填補窟窿的?其實你不用那麼麻煩,雖然我手裡已經沒有大錢了,都投資給公司了,但是這筆錢還是有的,可以幫助他們的,畢竟他們一直都對我那麼好。”
“我不能一直靠着你啊,現在住的房子車子都是你給我買的,我們倆在一起時都好說,以後各自分開找了別人,我要怎麼對我日後的丈夫解釋呢?而且我父母心善,如果他們知道是你幫助了他們,那恐怕我們只有徹底捆綁在一起了。”
柳軒明白雪白萱的無奈了,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已經變得有些尷尬了,可是雪父雪母還是不知道的。一旦自己拿出了這筆錢,那麼他們會覺得雪家欠了自己太多,估計只能賠掉雪白萱了。
兩個人已經漸行漸遠了,這件事肯定是無解的。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麼對父母說,所以雪白萱只能把一切事情都自己承受着。
“可是,萱萱,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張彩票如果中不了大獎呢?你一向都是唯物主義者,這會開始相信這個會管用嗎?”
雪白萱搖搖頭,柳軒沒辦法,還是直接陪着人一起去了便利店。達到的時候,還有不到十五分鐘就要開獎了,店主看了看他們,笑着問道“我記得你們就是住在這邊的小區裡的,這都是別墅,怎麼有錢人也稀罕這種獎了?”
“老闆,有錢人就不能有點愛好了嗎?我還就喜歡沒事的時候算一下數字,買幾張彩票,中獎了我高興。即便錢不多,但是中獎了就代表我的運氣好啊。如果沒中就當是我貢獻愛心了唄。”
“哈哈,你們有錢人的愛好真是奇怪啊。之前還有在我這裡買了一堆泡麪的,不對,應該說幾乎把我的泡麪都包圓了。本來我這裡囤貨都不多,基本上是賣了多少再補上,反正倉庫也不遠,誰知道那個人一下子買了那麼多。”
“包圓?按照你的說法,那個人至少買了好幾箱子啊,買那麼多泡麪幹嘛?還不吃吐了啊?何況住在大別墅的人,誰會天天吃那個?我想肯定是你搞錯了,他應該不是這個小區的,只是路過這裡。”
“我搞錯了?我雙眼都是5.0的好吧,眼睛不要太好了。那個人來我這裡好多次,只不過平時都是買些小吃跟日用的,我也不怎麼在意。穿的運動裝,帶着一次性口罩,總是咳嗽,我懷疑他身體不好。”
老闆一直在強調對方就是住在這裡的,他看到很多次直接進出小區,但是兩個人並沒有過多的對話。柳軒並沒有太在意,正好電視裡開獎節目開始了,倒計時兩分鐘就要現場開獎了,他便轉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