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你是我的!我們小時候可是私定終身的。”柳軒搶答。
“你也說了,是私定終身而已,又不是大人說的,誰知道能不能算呢?如果大人說不算數怎麼辦?”上官金月問道。
“怎麼會,爺爺不是已經答應了嗎?就算他現在不是家主了,身爲上官家最年長的人,不能出爾反爾吧?”
“哈哈,看來,你現在真的是很在乎我呢。”上官金月調皮的說道。
“我豈止是現在很在乎你啊,之前也是很在乎你的。你知道嗎?有一次,算是我跟邊妍麗攤牌了吧,我們都在她的辦公室,本來是有事情要討論,她突然跟我說起了你。”
“哦?她說了我什麼?我跟她交流不是很多,但是對於她還是充滿了好奇。我覺得她身上充滿了神奇的色彩,作爲一個異域女子,能在中州做到這樣,真的很不容易了。”上官金月說道。
“她覺得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最特別的。她知道鈴兒,也看出了雪白萱,但是她認定你對於我來說是最與衆不同的那個。所以,即使她喜歡我,最後還給我留了財產,但我們最後的關係也只是朋友,最親密的朋友。始終沒有到男女那一步。”
“她原來還是最瞭解你的人呢。這是我沒想到的。”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我一直以爲,我和鈴兒纔是最瞭解對方的人,畢竟我們都來自於墨谷,但是一開始,我對你們都不敢說實話。我要保護師門的寧靜。”
“現在就可以說了?”
“已經共同經歷了生死,墨谷經歷過鈴兒的事情後,也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樣,我想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邊妍麗這麼瞭解你了,你都沒有動心嗎?跟我說實話。”
“怎麼說呢?我的記憶深處,總是會不斷重複着我們小時候的片段,提醒着我。當時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絕對不是我的藉口。”
“我還是覺得你這話像是哄騙人的花言巧語一般。”
“邊妍麗跟我的經歷很相像,我們倆大概也是因爲這樣,一開始纔會被對方所吸引吧。相同的經歷,相同的命運,彼此都懂得對方的苦,所以會有點惺惺相惜。但是始終還是差那麼一點。”
“差哪一點?”上官金月問道。
“她很好,可惜她不是你。始終不是你,只有你,纔可以在我心裡佔據最重要的位置。”柳軒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
“你可真是太會油嘴滑舌了。不過,這一句我很喜歡,雖然不知道真誠度有多高。”上官金月笑着說。
其實,柳軒說的當然都是真話,畢竟從眼睛裡可以看出他的真摯。但是對於邊妍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動過心,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早遇到了上官金月,邊妍麗應該是最合適自己的那個人。
雖然雪白萱溫柔,珠兒精靈古怪,但是,邊妍麗似乎更加符合自己的性情,作爲柳軒的性情。如果自己恢復了柳世安的名字,想必就不會有這些複雜的感情了。
畢竟,柳世安只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即使自己選擇上官銀月,也會比跟其他人更有戲。
只是,他知道,現實就是現實,根本就沒有如果。真的要是有那樣的機會,他倒是希望自己是柳世安,因爲那樣就代表着自己的父母沒有死,家裡也沒有出事。
自己雖然不喜歡被束縛的生活,當一個白癡似的大少爺,但是,現在的結果太過慘烈了,如果可以選擇,自己寧願安逸的過着。
至少就算是那樣,還是會遇到上官金月,兩個人還是會私定終身,想必不到成年的時候,兩家就會宣佈訂婚吧,而結婚也變成了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柳軒雖然有的時候會回憶,但是他不會糾結於過去,畢竟都是一些改變不了的事情。從自己出生到現在,失去了多少人,根本就數不清楚了。
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回憶只是因爲思念,並不是爲了想要重來。更何況,誰知道重來會不會還是這樣。畢竟,人性還是那樣的惡,孫家依然存在。
“柳軒,你想什麼呢?我看你都想愣神了。該不會在回憶誰吧?”上官金月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今天我們回來到現在都沒有人提起銀月。就算她出國學習去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走了吧?我還以爲我們這次來會見到她呢。”
“銀月已經出國了啊。我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問了老管家,他說銀月回家就待了一天就走了,其實早就安排好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要用私人飛機去接她,只不過沒有告訴我們而已。”
“你們家都是喜歡家長直接做主的嗎?連說都不提前說一下,銀月也是和你一樣,不得不逆來順受了。”
“我們不都是沒有的選擇的人。你想她了?”上官金月問道。
“倒是有一點,畢竟在中州的時候,也沒有好好陪着她出去玩玩。去了一個畫展還遇到了不友好的人,最後也沒能好好的逛一逛。本來她去找你是想要好好玩一下,結果到了中州都是跟着我們轉。”
“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麼。當時遇到了人口失蹤案,那麼危險。後來,銀月直接就出事了,等她一回來又發現中毒了,當時我都覺得自己簡直太失敗了。作爲姐姐都沒有把妹妹保護好。那樣的情況,根本也沒有時間玩啊。”
“說是這樣說,那些情況大家都知道,但我始終覺得還是欠着銀月什麼。對了,銀月不是說她有個畫室嗎?可以帶我參觀一下嗎?她不在家我可以看嗎?”柳軒問道。
“當然可以,也不是什麼私密的地方。而且,我們家會定期送來一些藝術品,如果是符合銀月喜好的,爺爺會讓管家直接送過去,所以那裡也不是鎖着的。只不過,她不在家的話,畫室不常常有人罷了。”
“那你帶我去看看吧,我想看看銀月的作品。”
“好是好,不過裡面不都是銀月的畫。有很多都是買回來收藏的話,別的藝術家的作品。你可要小心一點,碰壞了連個副本都沒有。”
“她的畫室裡還有孤品?”
“可以啊,你還知道孤品?倒是有幾幅,主要是提前收回來的,說來也是銀月的運氣好,買回家不到幾年,有兩個畫家就宣佈封筆了。於是,很多以前的作品就變得十分值錢了。”上官金月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畫家死了之後升值了呢。封筆算什麼,江湖上經常有金盆洗手的,說是這樣,真正有事的時候還不是照樣自己打臉。”柳軒對這些非常的不以爲然。
“別胡說,上官家可不缺這些錢。要讓別人聽到了你說畫家死之後畫會升值,外人肯定以爲上官家的人已經缺錢到開始詛咒畫家了。”
“外人這麼無聊麼,還天天盯着你們家,又不是大明星,哪裡有那麼多新聞。再說了,你那兩個哥哥,能不做錯事不說錯話就不錯了,我覺得自己比他們還要強一些。”
“你還真是挺自戀的。跟他們比什麼啊,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倆的情況,哪有可比性啊。行了,我們去畫室吧。”
兩個人到了畫室,上官金月把燈一開,頓時柳軒就覺得像是一個小型畫展一樣。如果都是上官銀月和其他畫家的作品,那整間屋子的畫要價值多少錢啊。
不愧是大戶人家,就是有情調,就算是畫室,都會劃分,那裡是專門畫畫的地方,那裡是陳列藝術品的地方。
“哪些是銀月畫的?你不跟我介紹一下?這麼多,我也不瞭解她的畫風,很難看出來啊。”柳軒說道。
“你看簽名就好。每一幅畫都會有一個簽名,哪一個畫家都會有。銀月幾乎是喜歡簽在右下角。不過她籤的不是銀月也不是上官銀月,而是露娜。”上官金月說道。
“露娜?露娜,露娜,luna?我明白了。原來這個真的是她的名字啊。”
柳軒一下想起來在中州陪着上官銀月觀看畫展那一次,遇到了一個討厭鬼詢問上官銀月的真名。她不想告訴別人,就說自己叫luna,當時自己跟珠兒都以爲是瞎編的,也沒在意。
誰都不知道,原來對方早就知道她是上官家的小姐了。只不過,誰都不知道原來上官銀月給自己起了一個藝名,luna的中文諧音就是露娜。
“你明白什麼了?爲什麼搞得我有點糊塗了?”上官金月自然不知道柳軒這一驚一乍的。
“你不知道爲什麼銀月會籤這個名字嗎?”柳軒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是心血來潮隨便寫的吧,這個名字也沒什麼特別的。”
現在柳軒徹底明白了,看來,除了自己以外,現在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個就是上官銀月畫畫時的藝名。可是上官銀月不是賣了一些畫了麼,難道那些人不會奇怪這個簽名嗎?
而且,聽說有些人就是衝着上官銀月的名字買的,本身都是不懂藝術的人。如果簽名不是上官銀月的話,他們會認可嗎?
“銀月那些賣出去的畫也是簽着這個名字嗎?”柳軒問道。
“不是啊,她放到畫展的畫作,都是直接蓋章 的,上官家專門給她製作了一個章 。比較師父藝術品的章 。這些畫有的時間也長了,都不賣的。”上官金月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你們就不擔心,那些人買了畫作不是喜歡畫,而是別有用心嗎?居然還有印章 。”
“所以啊,就是有着這樣的擔心,纔沒有讓銀月簽名的。印章 沒有用的,上官家我和銀月的章 都已經公正過了,目前不對上官家的公司起作用。就是爲了防止有心人利用我們。”
“這樣真的有效嗎?畢竟你還有那兩個不成器的哥哥呢?他們不是在公司有職務嗎?我想,利用他們會比較管用吧?加以誘導什麼的。”
“可是文件都不會那麼簡單啊,這裡是帝都,不是中州。而且上官家縱橫商海那麼多年了,不會是一點防備的措施都沒有的。”上官金月說道。
“這些畫都有登記嗎?會不會因爲誰一時缺錢就被偷出去賣了?畢竟你不是說除了銀月,其他人不常來這裡嗎?”
“當然,上官家一切都是冷冰冰的,那裡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是有登記的,而且有一些堅定的證書也被收起來了,會定期讓人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