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平看她不願意,他也沒有強求,和衣在她旁邊睡下。柳雪清甜蜜送上香吻說:“回去補償你。”
唐希平挑了下眉不信,以她的性格還沒有那個膽子。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門外的一陣吵亂聲驚醒了唐希平,聽見柳母踩着拖鞋小碎跑的腳步聲,一聲開門聲後聽見柳母壓低聲音說:“再寬限幾天行不行?我們馬上找到新的地方了,這兩天一定搬。”
一個兇狠尖銳的聲音爆響,低吼:“上次來也是這句話,這次還是一樣。你當我們是小孩子是不是,耍着我們玩呢!這次不用多說了,直接搬出這裡。上頭催得緊,你也別讓兄弟幾個難做。”
“可是,可是。你讓我們現在搬出去了,我們再住哪啊?今天我女兒女婿回家,求求你們能不能明天再來?”
“少廢話,這關我屁事!你不願意自己搬?可以。兄弟們,幫她把她家東西都扔到樓下去!”
“啊!別啊!我求求你們!”
柳母哭喊。似乎被人推了把,噔噔噔幾步沉重的拖鞋倒退聲,傳來一聲跌在地上的輕微悶聲。
唐希平不睡了,立刻起牀出去。看見柳母果然被推倒在地上,柳父也正好從房間裡出來緊張去扶他老婆。門口堵了七八個小青年,有的扛着鐵鍬,有的拄着半人高的鐵錘,故意把手提照明燈對準屋內,亮得晃眼。
“你們是什麼人?”
看見唐希平出現他們一愣,不過一看他斯斯文文像一個文弱書生也沒太放在心上。
排頭一個垂眼角、高顴骨的瘦高個梗着脖子仰起頭,把手裡一張白紙黑字的文件衝唐希平一抖,說:“拆遷的!我們這次很人道了,一個星期前就讓他們搬,他們不搬。害得這棟樓沒法拆。現在好了,他們年紀大了不願意動手,我們來幫他們。”
唐希平看了眼怯弱受驚的柳母,又看看碎了一地的菜盤子,還有那個已經被扔下樓的煤炭爐子留下的一圈黑印。
眼神制止了柳雪清從房間裡出來,問:“你們是公事公辦,我也明白。不過一羣人這樣對付一對年紀大的夫婦是不是過分了點?你們不是爸媽生的養的?”
“呵,您這話說的。我說給了他們一個星期是他們自己不搬,那樣別怪我了。”
唐希平去看旁邊的柳父柳母。柳母害怕低下頭,柳父敢怒不敢言說:“當初協議是寫好了,可是這麼長時間一分錢沒有看到,只有打的一張白條。清清這麼久不回家,她媽又剛剛住院出來,哪裡有錢租房子。也怪我,當年不是我因爲好賭把親戚得罪了,賢珍也不會跟我受苦。”
柳父提起當年事滿是悔恨,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如果現在有親戚能夠借住一段時間也不會鬧得這樣。
柳雪清緊張從房間裡衝出來撲到柳母旁邊問:“媽,你病了?什麼病?問題大不大?”
看見只是穿着睡衣出現的柳雪清,這些人裡面幾個吹起了猥瑣的口哨。唐希平似笑非笑看了這幾人一眼,卻讓這些人打了一個寒戰,連忙低下頭,奇怪這是怎麼了。
唐希平也是看領頭這人還比較講道理,至少給了柳雪清的父母一個星期的時間,說:“既然這樣,我們明早一定搬。你看兩位老人年紀也大了,一個剛出院,大半夜搬家也找不到搬家公司是不是。”
“不行!”
不等唐希平說完,這人打斷他的話,口氣很硬說:“沒商量,今天0點前就是最後期限。過了這個時間,少廢話什麼。現在搬也可以,不搬也可以……給我全部扔下去!”
柳父柳母驚恐看向這羣如狼似虎衝進門的年輕人,柳雪清焦急看向唐希平。
唐希平微笑一點不慌,掏出手機講了幾句,把他的手機扔給了這個瘦高個,說:“別緊張,有人要找你。”
瘦高個不明白唐希平在說什麼,奇怪把耳朵湊近電話,聽見裡面一個陰沉的聲音:“我是黃秋林,都給我回去,給他們一晚上時間。”
瘦高個嚇得手機差點扔了,恭恭敬敬還給唐希平,話也不說急忙招呼這羣人離開,還小心翼翼把門帶上。
唐希平把手機收好,發現很喜歡這種光明正大耍流氓的感覺。
柳雪清的父母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好奇唐希平是什麼人。柳雪清也不明白爲什麼一個電話就能讓這羣人好像老鼠見了貓的嚇得退走。
唐希平不急着解釋,轉身扶起柳母笑說:“看來這裡已經不能住下去。柳阿姨應該還需要接受一個全面的檢查。看來……”環視這裡一圈,說:“今天晚上是不用睡了。”
柳母驚魂未定,柳父和柳雪清都擔心柳母情況,也擔心對方會再次找上門。確實想睡也睡不着了。
唐希平考慮一下,打電話給虎頭。大半夜把他叫起來自然惹來他一頓臭罵,不過了解唐希平是什麼事,二話不說馬上叫車叫人過來幫忙。
實際唐希平說了這裡東西都可以不用要,到了新的住處全部重新買。不過柳母堅決不同意,說這樣太浪費。唐希平遵從長輩的意思,再麻煩他也來想辦法。
新的住所很好安排,猴子目標搞房地產,手頭不少閒置的成品房屋售租信息,隨便找他要一處最好的就搞定了。
唐希平讓柳雪清先送她母親過去新住所休息,他還要有點事不跟着過去了。柳雪清知道唐希平有些事要忙,很乖的聽說送她母親進了他們來這裡的那輛奧迪車,也招呼她父親快點上車。
臨上車前,柳父過去的不光鮮經歷看出唐希平不是一個普通人,不論他談笑間嚇退拆遷的那些痞子,還是現在來給他們搬家的人,都證明他背景的不簡單,認真問唐希平:“希平,你到底是誰?”
唐希平微笑把他半扶半推進轎車的後車座,說:“叔叔,你只要知道我是雪清的男朋友就行了。雪清的事就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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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父滿腹狐疑,看了看他女兒甜蜜滿足的笑,關上車門,透過車窗看見唐希平的身影逐漸融入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