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平不明白司徒鶯和他比過一次爲什麼還要比,上一次的結果已經證明她是不可能贏他的了。不過一場賽車可以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他也不想拒絕。
晚上把林思茹的車借出來,和她來到環城公路一處收費站附近。
司徒鶯今天打扮的很漂亮,t恤短褲運動鞋,看上去不像是出來賽車,更像是踏青郊遊。看見她靠在駕駛座車門上,仰望今晚沒有月光的星空說:“記得第一次飆車是我16歲時候,那次是爸爸要出去火拼,忘記了我的成年生日。我那天晚上偷了他的車出去,決定要變壞。不過說是飆車,更多隻是隨便玩玩,因爲我跑到一半就沒有跑了。不過那種刺激的感覺到現在不能忘。”
“16歲可以拿駕照?”
“不能啊。所以我是說偷出來的。”司徒鶯好像在說一件很得意的事情,爲她的第一次變壞驕傲。
唐希平感覺今天的司徒鶯怪怪的,和平時的她完全不一樣。
司徒鶯也記起來今天晚上兩個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目的,認真看向唐希平說:“記得我們的賭約,只要你輸了你要把那塊地皮無條件拿出來,也算是我還了黃秋林的恩情。”
“嗯,我知道你不信發誓。我以我的生命做保證。”
“我相信你。”
司徒鶯感覺很爲難,兩個人都是她很重要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黃秋林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但是他當初對她很好,她是不能隨便認爲沒有過的。
兩人上車同時啓動了引擎,車燈照亮了前方道路。寧靜的環城公路上只有他們兩輛車、兩個人。
“背後收費站變綠的時候出發,這一次不許作弊了,那樣我會鄙視你的。”
司徒鶯指指他們背後的收費站指示燈說,也老早想明白了唐希平是怎麼贏的。雖然具體過程不太確定,但是相信不離十。
唐希平認真,知道他們在同一起跑線上。他再作弊只是對司徒鶯覺悟的不尊敬。
動感的引擎聲在耳邊嗚鳴,唐希平腳放在油門上,注視着後視鏡。一旦顯示在後視鏡裡的燈光變化,他馬上踩上油門衝出去。他有絕對不能輸的理由。
司徒鶯看見旁邊車裡認真的男人,笑起來,也是忍不住咬了一下牙。車前燈的光輝裡照亮了她額頭上的汗珠。
鐺!
紅燈變綠,兩輛車並駕齊驅衝出去。因爲是同一類型的車,在速度上不相上下,起跑階段誰也甩不開誰。一白一紅兩輛車在夜光的星光下風馳電掣,路邊野草葉尖上的露水被跑車行駛過帶起的勁風吹起,在空中吹散成一滴滴晶瑩。
唐希平全身貫注,保持車輛一直在最佳狀態。因爲速度逐漸達到極限,兩側的路燈成流光飛掠,中間的隔離欄已經成爲一堵白色的矮牆。
突然紅色跑車做出一個向他靠近的動作,唐希平緊張下連忙轉動方向盤離開。卻因爲這個動作略微讓車輛減速,剎那落到了紅色跑車後面。
“卑鄙。”
唐希平知道司徒鶯利用了他對她的關心,知道她只要靠近,他爲了兩人,特別是她的安全一定會主動離開,這樣勢必會降低車速。
不過唐希平也沒有太怪司徒鶯,畢竟兩人是比賽,任何在符合規定的暗示都是合理的。要怪只能怪他上當。
果然司徒鶯成功超車以後,一直把車死死卡在他前面,完全不給他再次趕上的可能。
唐希平苦笑她不愧是這方面的老手,這些事情做的無比熟練。他如果不用能力作弊,一時間還真拿她沒有辦法。也乾脆不急着超越過去,反正距離環城一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可以超越過去。畢竟在體力上,司徒鶯和他是不能相比的。她沒有辦法像他保持長時間精神高度集中。
不過國內飆車是違法的,兩個人的車後很快跟了三四輛警車,警告他們停下來接受檢查。
只是兩人的比賽已經是誰也不能阻止,現在只要誰有點減速的意圖就絕對不可能再追上去。也是漸漸把後面跟的警車甩不見了,也怪在車輛性能上,目前國內警車還沒有阻止飆車黨的水平。畢竟國內飆車的人沒有國外那麼頻繁。
突然前面的紅色跑車晃動了一下,唐希平懷疑是不是他出現了幻覺。不過又晃了一下才發現不對勁了,眨眼功夫這輛跑車已經呈S型扭動,車輪維持高速在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這個情況只能說明裡面的人根本沒有控制方向盤!
“鶯子!”
唐希平想要把車趕過去攔住她。只是一直高速行駛,即使勻速運動下,車輛一時間也是放慢不下來的。也是拿出手機準備瞬間移動過去的時候,赫然看見紅色跑車一頭撞出了安全護欄,栽進了道路旁邊的水田裡。
唐希平現在哪裡還管什麼手機,急忙踩剎車把車停下。奔跑過去跳下水田,趟着粘稠的泥水來到車旁邊。看見整個車頭都栽進了泥巴里,只有一半車門在外面。唐希平模糊看見司徒鶯頭破血流趴在安全氣囊上,臉色慘白生死未卜。
“操!”
唐希平嘗試幾次想要打開門失敗,一狠心運起氣功咬牙握拳砸在車門擋風玻璃上。可是這是特殊的鋼化玻璃,唐希平一拳下去根本沒有打碎,足足連續打了三拳成功。泥水霎時灌了進去,他努力把司徒鶯從駕駛座裡抱出來。
“鶯子?醒醒,別嚇我啊。”
唐希平急死了,第一次知道這個女孩出事,他會多麼害怕。不住輕輕拍打她的臉,按她的人中,可是沒有任何反應。也是感覺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突然記起來抱出她前,她一隻手捂在小腹上,表情很痛苦。
這時候藉着燈光一看,看見她短褲上全部是血。
感覺眼眶熱熱的,牢牢擁抱她不想讓她冷下去:“你這個笨蛋!”
難怪感覺比賽前她的樣子很奇怪,原來是帶着病想和他拼。也可以說她在比賽前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裡的覺悟。感覺只要她死了,他和黃秋林就沒有爭下去的理由。她很清楚,唐希平和黃秋林現在爭的已經不是地皮,而是她。
“你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唐希平看見警車已經追上來,遙遠看見紅藍閃爍的燈光。把司徒鶯小心翼翼抱進白色邁凱輪的副駕駛座,一踩油門轉向回城,趕往離環城公路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