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紅用十分堅決的語氣道:“舅舅,那實在是對不起了,這個任務我完成不了,就是丁書記打電話來,我也是這句話!”
成局一聽,感覺非常奇怪,但他是老狡猾一條,立即問道:“思紅啊,是不是你剛纔跟韓總鬧矛盾了?”
“她那種女人,蠻橫無理,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她!”
“我的大侄女兒,剛纔我都說什麼了,你就算是幫舅舅一個忙,只過了這一關,無論你提什麼要求,只要我能辦到,保證說一不二,好不好?”
聽他這麼一說,武思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眨了眨眼道:“二舅,你真有這麼難嗎?”
“難難,真難啊,你看看最近一段時間,咱們市接連發生幾起重大案件,但關鍵線索一點沒有,我剛纔還被省廳的領導訓了一頓,你就行行好,幫舅這一回吧。”
“這樣啊,那那,那你說話可得算數,到時別我提出要求,你又不認賬!”
“認賬,認賬,絕對認賬。”
“不認賬是小狗。”
“小狗……怎麼說話的,我是你二舅,我是狗,你是什麼?”
“態度好點,我可是爲了你,纔對那個女人低三下四的,你再吆喝,自己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幫舅這一回。”
掛斷電話,武思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大步向前走去。推開門,只見樑蕭和韓媚正在那裡商量什麼,於是大聲道:“韓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樑蕭一愣,看着那張神情有點不太一樣的臉蛋,很懷疑是不是剛纔那個漂亮的女警官。
韓媚倒是有些訝色,因爲她剛纔的確在電話裡要求過,就讓今天到現場的女警官當她的保鏢,這樣就能報剛纔的一箭之仇了。
她相信自己的要求一定會被答應,而且張副市長也親口保證過,那麼這名女警官應該得到了上級的通知,可是沒想到她卻跟演員一樣,臉上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樣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樑蕭傻乎乎地道:“警官,什麼好消息,不會是抓到兇手了吧?”
“當然不是,哪有那麼快的事情,我是來告訴韓總,局裡已經接到你的申請,並且特批下來,讓我親自保護你。”
韓媚神色一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武思紅又緊接着道:“從現在開始,你的所有活動,都必須聽從我的安排,現在咱們就待在這個屋子裡,你先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給我好好講講。”
轉了半天,又轉回來了,韓媚沒有虧,她得到了警方的保護,並且把自己討厭的女警官箍在身邊當保鏢,可怎麼卻覺得自己一點沒有賺到。
而武思紅同樣一點虧沒吃,但卻得到了二舅局長的一個大人情,這筆生意她倒似乎是賺了。
看來,會做生意的人,不一定能賺,拿槍的人,不一定只是會衝鋒陷陣。
既然得到了警方的保護,韓媚沒有後顧之憂,開始接受武思紅正常的詢問,把剛纔發生的槍擊過程仔細講了一遍。
當聽到是樑蕭出手救了韓媚,武思紅向他看了一眼,樑蕭立即習慣性的衝着美女擠了擠眼,武思紅美目一瞪,腦海裡迸出兩個字來:“色狼!”
講完槍擊過程,趁着中間的空檔,韓媚突然問了一句道:“武警官,你知不知道七安市有一個興龍幫?”
樑蕭聞言一驚,豎起耳朵聽了起來,不知道這裡面關興龍幫什麼事情?
武思紅細眉一緊,沒有下面回答,只是道:“現在的體制下,任何幫派和黑勢力組織,全都是違法的。”
“我當然知道是違法的,我就只問你,七安市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幫派?”
面對逼問,武思紅眼光閃動,突然回道:“據我所知,的確有這樣一股勢力,不過它們終究是老鼠,就是存在也是躲在暗處,只是目前我們警方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否則早就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韓媚突然覺得,這個女警官還是有點可愛的,至少敢說真話,是她喜歡的類型。她將身子向前湊了湊,盯着武思紅的眼睛道:“現在就是機會。”
武思紅不解其意,疑道:“什麼機會?”
“抓他們的機會啊!”韓媚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大元集團到七安來之後,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當地的新安公司。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早就對這家公司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後面真正的老闆就是興龍幫。”
樑蕭聞言暗驚,心裡迅速盤算起來。他現在成立了三界門,目標是做到七安市第一大幫,將興龍、七碼頭等原有幫派全都消滅,而現在興龍幫惹上了大元集團,他要是不借借刀,挫挫興龍幫的銳氣,那豈不是蠢貨一個?
當然,樑蕭絕對不會認爲僅憑大元集團就能把興龍幫連根拔掉,因爲正如韓媚剛纔所說,大元集團到七安市好幾年了,但有興龍幫支持的新安公司一直是最大的競爭對手,這就說明強龍雖然厲害,但還是無法吞掉地頭蛇,所以才形成共存的局面。
樑蕭突然大叫了一聲:“哎呀!”
兩女正談得好好的,被他這一叫嚇了一跳,一起向他看了過來。
只見樑蕭瞪大眼睛,說道:“韓總,你剛說的這個興龍幫,我早就聽說過了,那是爲非作歹,壞得流膿,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跟着又看了武思紅一眼道:“我就奇怪了,像這樣一股惡勢力,爲什麼還能猖狂到今天呢?”
韓媚一臉喜色,而武思紅的臉卻暗了下去。
韓媚道:“武警官,我的助理是本地人,他說的話,應該不會錯吧。”
武思紅立即又恢復了警官的本色,不緊不慢地回道:“我們辦事,講的是證據,如果你們能拿出鐵證,馬上就可以抓人。”
稍頓一下,不等二人開口,又立即接道:“我想你們是拿不出來的,因爲我們警方盯着這股勢力也有好幾年了,但卻一直沒能掌握關鍵證據,不然早就把他們收拾掉了。”
這幾句話,雖然有些官方的腔調,但也是一個事實。任何一個地方的惡勢力,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作惡,要麼是了無痕跡,要麼是鑽法律的空子,要麼就是披着合法的外衣,總之遊離在紅線和證據之外,讓人無可奈何。
當然,也有那種警匪勾結的惡行,但畢竟只是少數,畢竟華夏是一個有着數千年傳統的國度,無論世風如何日下,但基本的道德準則和標準是不會變的,任何爲非作歹
的人或事,都不可能堂而皇之登上大雅之堂,這是勿庸置疑的事實!
聽到武思紅的話,樑蕭立即又道:“剛纔我們韓總不說了,現在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我想新安公司平時肯定不可能養槍手,那麼只要順着槍這條線,一定能摸到興龍幫的頭上。”
武思紅聞言眼前一亮,微微點頭,心裡頗爲認可樑蕭的話。
華夏政府對槍枝管理非常嚴格,民間不允許隨便持槍,每一枝登記在冊的槍支,都有終生檔案。而散落在民間的自制槍支,是沒有檔案的,但因爲尋常人家不可能有槍,所以槍支就成了十分顯眼的東西,只要你拿出來使用過,就肯定有人知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能查得出來。
就此,武思紅確定了一個偵破思路,以槍找人,再順藤摸瓜,找到槍手和幕後主使者。
樑蕭心裡很爽,看來在外面做點小事也有收穫,如果不到大元集團上班,又怎麼能給興龍幫穿穿小鞋呢?
就在他暗喜之時,電話來了,一看是葉欣打過來的,不由得眉頭一皺,趕緊走到門外,接通電話,小聲道:“喂,我現在有事,等會再說。”
葉欣高分貝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樑蕭,你是不是跟韓媚那小妞子在一起?”
樑蕭聞言一愣,趕緊東張西望,可這是在屋裡面,難道那丫頭有透視眼嗎,並且還能葉家看到這麼遠,也太神奇了吧?
“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跟她在一起,又不是很熟?”
“你還不認賬,我都看到照片了!”
“什麼?”
樑蕭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還被偷拍了,可關鍵是他跟韓媚之前啥都沒做,偷拍有意思嗎?
“你就主動承認了吧,如果態度好,也許我會從輕發落!”
樑蕭眼睛一轉,突然意識到這丫頭一定是在詐自己,於是咬緊牙關道:“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可能跟她在一起!”
“看來你是死不悔改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跟在你家,跟師妃媗在一起,限你十分鐘之內趕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樑蕭一聽,立即明白過來,偷拍照片是肯定沒有的,但自己到大元集團來上班,本身就是師妃媗的老媽介紹來的,師妃媗當然知道了,一定是說漏了嘴,把這事兒捅出去了。
如果在外面,樑蕭不一定怕葉欣,但此時這位大小姐可是在他家,要是衝着老媽胡說八道一番,那他可招架不住,於是趕緊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回來,你可一定得等着我,不過我離得太遠,十分鐘估計回不到,二十分鐘如何?”
“哼,大元集團到這裡最快就是十分鐘,你如果回不來,就不用回來了!”
葉欣說完,十分果斷地把電話掛了,樑蕭眼睛直眨,馬上反應過來,都來不及跟韓武二女告別,直接就向樓下衝去。
十分鐘,就只有十分鐘啊!
幸好樑蕭是韓媚的司機,直接衝進車庫,開着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家裡趕去。一路上電話又響了好幾個,但樑蕭根本沒接,生怕耽擱一點時間,無法及時回家,苦惱了那位葉家大小姐,到時搞得家裡雞飛狗跳,那就不划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