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要捅刀子了,他要用一個好的辦法,讓樑蕭離開考古隊,永遠不再跟小朱相見!
其實這件事情,他之前就想過,稍稍理了理頭緒,低聲道:“沈先生,你看出來沒有,那個姓樑的,好像有意針對你?”
平山望化名沈望,聽他這麼一說,略顯驚奇地道:“是嗎,你怎麼這樣說?”
“一種感覺。”小宋若有意若無意地道:“他這個人心術不正,做事目的很深,所以我總覺得他讓你留下來,有什麼目的,我想你應該心裡比我更清楚一些吧。”
說者有事,聽者也有事,平山望心裡暗暗一驚,看了他一眼道:“宋隊,我跟他並不認識,他能有什麼目的?”
“不認識也能有目的,比如說當炮灰,或者是當替死鬼。”
“你不要嚇我。”
“絕對不是嚇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次行動有一定的危險性,看到沒有,都帶了槍的,到時肯定會發生危及到生命的事情,你得當心一點姓樑的。”
平山望連忙道:“多謝宋隊提醒,我會注意的。”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躲過一劫,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做了?”
“什麼法子?”
“這個姓樑的,原本不是我們探險隊的人,只是雷主任對他十分信任,咱們只要能想辦法,讓姓雷的不信任他,那麼他就會被趕走,到時你的危險也就沒有了。”
“可是,我跟雷主任並不熟,他怎麼會相信我的話?”
“我可以配合你。”
平山望眼睛兩轉,他明白小宋對樑蕭十分討厭,這不失爲一個可能利用的因素,於是道:“宋隊,其實我也看姓樑的不順眼,但這小子我看挺厲害的,得多找幾個幫手才行。正好我有一個朋友也很厲害,對付姓樑的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他離得有點遠,得想辦法聯繫上才行。”
如果小宋稍微理智一點,就會發現平山望之前對所有人撒了謊,但仇恨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只想把樑蕭趕走,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縱然平山望撒一百個謊又如何呢?
小宋突然眼睛又一轉,壓低聲音道:“你的朋友,帶了槍沒有?”
“有普通的獵槍。”
“幾枝?”
“你們隊有幾支,都在誰的手裡?”
平山望的確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他能看到小章手裡有枝步槍,但卻想到之前他接近考古隊,後面傳來一聲槍響,似乎不是步槍的聲音,然後樑蕭和雷主任、小朱一起回來了,那麼必定是三人中的一人開的槍,而小朱是個女孩子,不可能持槍,只有樑蕭和雷主任最有可能。
槍是最關鍵的東西,特別是雷主任的那把手槍,平時很少露出來,關鍵時刻能起到突然襲擊的作用,可小宋此時已經完全把樑蕭視爲了敵人,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消滅,而與樑蕭站在一條線上的雷主任,竟然也被他視做了敵人。
小宋把槍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平山望的心裡安穩了,因爲那支尋寶隊手裡至少有五枝槍,另外還有兩名修行者,加上他一共是三名。如此一來,對付樑蕭和考古隊,那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現在關鍵就是要把樑蕭盯住,並且不能打草驚蛇,再悄無聲息地把大部隊
叫過來。
本來要做到這些並不是容易,因爲他一旦離開,就無法跟蹤樑蕭,而跟考古隊在一起,他又不可能通知大部隊。
但小宋是考古隊的副隊長,有了他的幫助,所有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當然,平山望不可能把這些事情告訴小宋,只聽他道:“你能想辦法把雷主任手裡的那把槍弄過來嗎?”
小宋聞言一怔,他雖然忌火中燒,但還是知道槍不能亂碰,否則到時出了問題,誰都保不了他。
“我們只需要想辦法讓雷主任不信任樑蕭就行了,有沒有槍不是多大的問題,只是做爲備用而已。”
平山望嘿嘿一笑道:“宋隊,常言道,有備無患。我看雷主任和姓樑的,都不是什麼傻瓜,到時不一定會相信我們設的圈套,但只要咱們手裡有了槍,都不用跟姓樑的說一句廢話,只需要把槍口向他一瞄,他就非走不可,你說是不是?”
小宋想起剛纔樑蕭當着所有人面將他一掌擊飛的場面,不由得熱血沸騰,咬牙切向齒地道:“好,槍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你快點通知你的朋友過來。”
“我的朋友離得有點遠,非得我親自跑一趟,但這深山老林裡面,電話都沒有信號,我這一走只怕就再也找不到你們。”
小宋道:“沒關係,我一路上留下記號,到時你帶着人跟來便是。”
平山望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跟小宋約定記號的種類,以及不同記號的含義,這樣無論樑蕭走到哪裡,只要不離開考古隊,都脫不過他的手掌心!
突然,樑蕭向這邊看了看,發現二人正交頭接耳,不由得眉頭一皺,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時雷主任把酒遞了過來,抱歉地道:“樑先生,剛纔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平時管理不到位,讓你見笑了。”
樑蕭哈哈一笑道:“老雷,你太客氣了,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小宋是因爲感情上的事情,所以才變得不可理喻,這我可以理解。”
“樑先生,你可真是大度之人,來來來,我再敬你一口!”
人就是這樣,跟爽快的人在一起,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爽快,而跟彆扭的人在一起,無論怎麼樣都一樣彆扭,就跟物理學上的法則一樣。
七爺帶着這幫島國人在獨龍山轉了好幾天,心裡暗暗着急起來,因爲他熟知人情,知道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而疑心卻是無限的。
如果一直在林子裡轉來轉去,但是卻找不到一點東西,那麼對方的疑心就會無限擴大,最後將他吞沒。
七爺心裡很明白這些道理,但他沒有辦法,帶島國人到獨龍山,原本就是緩兵之計,想等到救兵趕到。可是七安市這麼大,獨龍山又身處山脈之中,救兵到底能不能找到這個地方?
兩個擡他的男人已經累得一身臭汗,但卻不敢違抗上面的命令,只能咬着牙把七爺在心裡罵了一千一萬遍。
平山望原本是這裡的負責人,後來聽到別的山頭傳來槍聲,他便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並讓另一個名叫小川雄的男子負責帶隊,他則火速向槍聲響起的地方奔去。
小川雄也是一名修行者,不過只是一段而起,與樑蕭的境界相當。他是一個非常負責的部下,等大家休息好了
,立即催着上路,嚴格按照平山望之前的搜索方式,一絲不苟地在密林中穿梭。
嚴格認真的人,一般脾氣都不會很好,小川雄也不例外,而他本來就對七爺的話半信半疑,現在都找了快三天時間,但連龍珠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
之前有平山望在這裡,輪不到他說話,也就算了,但現在他是老大,自然要發作一番。
只見他把眼一瞪,衝着七爺叫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地方?”
七爺眨了眨眼道:“我要知道,還用着着這麼辛苦費事的滿山轉嗎?”
“八格,你說話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別彎彎拐拐,老子聽得非常不爽,你的明白?”小川雄的華夏語不是很好,但能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而他臉上的表情也充滿說明了他的態度。
這也難怪,如果找到龍珠,平山望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他不過是個小卒,並且還只是一段修行者,龍珠的好處半點都撈不到,自然沒有平山望那樣耐心。
七爺向來看人說話,見這傢伙不善,也沒有跟他硬嗆,只是咳嗽幾聲,顯得十分虛弱地道:“我只知道大概位置在獨龍山,但具體是哪裡,還沒來得及搞明白。”
“八格,你的存心就是欺騙我們的,大大的壞!”
七爺連忙擺手道:“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不會騙人的。”
“哼,華夏人狡猾狡猾的,從七歲到七十歲,都會說假話騙人!”
七爺不敢跟這傢伙說話了,生怕把他惹惱了,結果還是自己吃虧。
可是,小川雄卻不想放過他,上前一把將他的脖子捏住,大聲吼道:“你的,把話說明白,到底知道不知道?”
一口氣出不了,七爺憋得滿臉通紅,此時他突然想起了老祖宗在島國人手裡所受的苦罪,不由得怒火中燒,硬行將脖子一彎,一口咬在那傢伙的小臂上。
“八格,八格,八格!”小川雄痛得大叫起來,小臂上的一塊肉都差點菸器被咬掉了。
七爺使勁吸了兩口氣,看着上蹦下跳的小川雄,心裡十分解氣,恨恨道:“小樣兒,跟我鬥,你毛還有長齊呢!”
小川雄突然一下跳了起來,只覺一聲脆響,寒光閃出,一柄武士刀破空而出,直接頂在七爺的胸口。
“老東西,死啦死啦的!”
七爺也豁出去了,把胸膛一挺道:“他馬的,有種你就刺進來,老子要是皺下眉頭,你他馬生兒子沒有屁眼!”
這話罵得真絕,小川雄本來華夏語就不好,自然聽不出其中的曲折。只見他把兩隻眼睛一鼓,一道血衝入腦門,然後將手向前一送。
就在這時,另一名島國人突然衝上前來,一把將他的手緊緊抱住,拼命向後拉,大聲用島國語急切地說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小川雄慢慢恢復了平靜,瞪着七爺冷冷一哼道:“老不死的東西,先留你一命,要是找不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把你剁成肉泥!”
七爺不甘示弱地道:“小子,爺在這裡等着你,有種你儘量來,隨時奉陪到底,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你他馬的生兒子沒屁眼!”
小川雄冷冷一哼,沒有說話,但突然手中寒光一閃,武士刀對着七爺隔空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