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婷婷要敬馬佔雄酒,他卻十分謙虛地擺了擺手道:“胖哥,婷婷妹子,千萬別這樣,這全都是樑少和虎哥安排得好,否則我又怎麼找得到,所以我覺得這一杯,應該把他們也算上,大家一起幹一杯。”
他的提議立即得到胖子的附和,因爲婷婷的事情,如果沒有樑蕭,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解決。
馬佔雄雖然在所有人當中地位最低,但卻不卑不亢,又道:“胖哥身上有傷,少喝一點,我幹了,樑少和虎哥喝一半!”
喝完酒之後,胖子拉着馬佔雄說話,樑蕭則側身小聲向孫世虎問道:“他現在門內擔任什麼職務?”
孫世虎道:“小組長。”
“我看這人不錯,可以讓他試着當個分堂主。”
“是,樑少。”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沒有讓別人聽到,因爲樑蕭本人不會跟三界門發生任何直接聯繫,完全通過孫世虎來掌控這個門派。
孫世虎拿起酒瓶,再給馬佔雄滿上,大聲道:“老馬,這次你立了大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第二分堂主,以後六至十小組,全歸你管。”
馬佔雄立即舉起酒杯,沉聲道:“謝門主!”然後一口氣將酒喝完。
樑蕭一直在注意這個人,感覺他很有氣場,不是修爲上的氣場,而是爲人處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有服衆的本事。
胖子燒烤是室內燒烤店,店裡一共有八張桌子,樑蕭他們坐了一座,另外還有四桌,生意還算過得去。
坐在樑蕭左手邊的一座,坐着四男兩女,六個人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出頭,模樣有些輕浮,但又不像是江湖中人,看身上略顯華麗的衣着,應該是二代子弟。這六個人喝得不少,臉上全都紅通通的,桌子上面和下面都擺了好多空酒瓶子。
這時,只聽一個雞冠頭年輕男子叫道:“老闆,再來六根雞翅。”
老闆應了一聲,趕緊烤了起來。雞翅比較厚,並且是肉食,燒烤起來很費時間,一般都要烤十到十五分鐘。
但只過了不到三分鐘,雞冠頭邊上的那個嬌豔女子就嗲聲嗲氣地道:“昆哥,怎麼雞翅還沒來啊?”
雞冠頭男子立即很不耐煩地大聲叫道:“老闆,怎麼回事兒,叫半天了,還不上菜,還想不想開店了?”
老闆是個實誠的中年人,哪敢得罪這些紈絝子弟,連忙一邊加緊幹活,一邊陪着小心。
又過了兩三分鐘,嬌豔女子再次哼哼起來,雞冠頭又提高音量,大叫了幾句。
老闆實在沒有辦法,總不可能把生雞翅拿上來吧,只能滿臉陪笑,說不盡的客氣話。
這時,桌上另一個兩邊剃得精光,頭頂留着一撮毛的男子說道:“昆子,你叫半天管屁用,人家鳥都不鳥你,還是一樣不上菜,要真是爺們兒,就把這家店給封了。”
另一名長臉男子則陰陽怪氣地道:“昆子,我要有個在工商局當局長的老爸,別說封一家店,就是十家店,只要惹了蕊妹兒不高興,老子說封就封,你信不信?”
嬌豔女子立即舉起酒杯,衝着長臉男子道:“林子哥,你真仗義,咱們喝一杯。”
雞冠頭男子見自己的馬子跟別的人喝酒,心裡肯定不爽,臉色一沉,但卻沒找馬子的麻煩,而是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他馬的,老子數三下,要是再不把雞翅送上來,老子明天就關了這
家破店!”
老闆一聽,嚇了一大跳,趕緊跑了過來,雙手合什,不停做着抱歉的動作,嘴裡道:“幾位客人,雞翅烤的時間要長一點,這個急也沒有用,要不我先上點別的,你們幾位先吃着喝着?”
嬌豔女子撇了撇嘴道:“我剛纔明明看到你把雞翅放到一邊,烤都沒烤,今天我就非要吃雞翅不可,別的啥都不要。”
老闆苦着臉道:“姑娘,你可別冤枉人,剛纔一點雞翅,我就馬上放到架子上了,但那東西不是一下能烤好的,能不能再稍微多等幾分鐘。”
樑蕭是對着燒烤架坐的,一早就看到了,那桌點了雞翅後,老闆立即就放到了架子上,可是那女孩卻睜着眼睛說瞎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時,只見那嬌豔女子伸出手來,將雞冠頭男子的胳膊抱住,一邊搖晃,一邊撒嬌道:“昆哥,你看你看,我說他兩句,他還教訓我,說我撒謊,真是太不像話了,你可要幫我出頭。”
雞冠頭男子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指着老闆的鼻子罵道:“他馬的,敢欺負老子的女人,信不信老子抽你?”
老闆見狀,不敢多言,只能畏畏縮縮地不停搖頭,身體向後退去。
長臉又陰陽怪氣地道:“昆子就是嗓門大,但從來沒有兌過現,要是我早就先幹他孃的幾下了!”
雞冠頭男子一聽,臉色一黑,不再廢話,竟然提起桌邊的空啤酒瓶子,衝過去對着老闆頭頂砸去。
突然,啤酒瓶像是被定住一樣,停在空中一動不動,原來是雞冠頭男子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燒烤店老闆跟樑蕭並不是親戚,甚至都不認識,但剛纔發生的事情全都被樑蕭看在眼裡,他不可能讓一個無辜的人捱打,所以就出手了。
樑蕭緊緊抓着雞冠頭的手,淡淡地道:“小兄弟,喝多了點吧,我看都是一點小事,何必這樣,都退一步吧。”
“他馬的,你誰啊,趕緊給老子放開!”雞冠頭大聲叫了起來。
那一座的其他三名男子也站了起來,一個個眼紅脖子粗,跟發情了野獸一樣。
孫世虎和馬佔雄見狀,立即都站了起來,三名男子全都喝了不少,也沒仔細瞅對方是什麼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動手。
這時,只見馬佔雄搶先一步,躥到樑蕭面前,一把將那個空瓶子奪了下來,非常漠然地看了雞冠頭一眼,然後輕輕向上一拋,酒瓶在空中轉了幾圈,穩穩落在桌子上面,被他一把按住,跟着出手如電,用手掌對着瓶口一削。
只聽“咔嚓”的一聲,瓶口竟然被一掌削掉,飛出老遠,落在地上“嘩啦”摔成碎片。
那幾個傢伙都喝多了,可是看到這一掌,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酒精化成冷汗從後背流了出來。
“都給我坐回去!”馬佔雄的話不多,但有那一掌之威,話的分量沉甸甸地,沒有一個人敢拒絕。
四個輕挑男子全都被迫坐了回去,經這一鬧雞翅也烤得差不多了,老闆連忙端上桌來,還是陪不完的好話。
四人剛剛被挫了面子,並且是當着兩個女伴,哪裡還吃得下去,磨蹭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在出門給錢的時候,雞冠頭拿出幾張紅色大鈔,狠狠砸在老闆的臉上,然後幾人飛快離開。
馬佔雄低聲道:“樑少,只怕那幾個傢伙回頭會找這裡的麻煩,要不要警告他們一下?”
樑蕭對他剛纔的表現十分滿意,低聲道:“行,你跟在他們後面,找個沒人的地方,敲打敲打,但下手別太重。”
“樑少放心!”
等馬佔雄走後,孫世虎湊上前來道:“樑少,馬佔雄這人還真不錯,以後混在人羣裡我還真沒有認出來,還是你厲害,一眼就把他挑了出來。”
樑蕭回道:“是不是人物,只有做過幾件事情才知道,我看此人心神穩重,做事有章法,以後可以做你的左右手。”
“那是一定的,你挑的人,絕對沒有錯。”
“對了,他以前是幹什麼的?”
“他啊,以前跟着龐老虎的,但是無名之輩。聽老虎說,他來的時間也不長,就半年多吧,這不還沒有現出真本事來,龐老虎就被咱們給收編了。”
“好好培養一下,有事多帶着他去見識見識。”
“樑少放心,明天就要開山門,到時七安市的老大應該會來一多半,我就讓他負責接待工作。”
兩人在一邊小聲商議着,這時老闆拿了幾瓶啤酒過來,說道:“多謝幾位出手相助,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請各位不要嫌棄。”
胖子經常在這裡吃東西,跟他很熟,剛纔也想動手,不過動作慢了點,被人搶了先。再說他也知道,有這幾位在此,還輪不到他出手。
他往嘴裡放了一大塊烤魚,邊嚼邊道:“老齊,你也太軟弱了,遇到這幫傢伙,你就得兇一點,他們才知道害怕。”
老闆嘆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這幾個人都有來頭,那個雞公頭的老爸是工商局局長,還有一個是衛生局局長的少爺,我哪個都惹不起啊。”
“管他呢,你本本份份做生意,難不成還真能把這店給關了?”
“你別說,無論是工商局還是衛生局,只需要一句話,真能讓我這小店關門呢。”
大家聽他這麼一說,都不做聲了,心情有幾分沉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工商衛生都是餐飲業的主管部門,能不得罪儘量別得罪,大家有點體諒老闆的處境了。
樑蕭道:“你放心,既然這件事情讓我們遇到了,一定不讓你吃虧,這個店我保你開得下去!”
開玩笑,樑蕭可是跟七安市一把手有交情的人,要是工商衛生部門的領導瞎搞,他一個電話就能讓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但老闆卻不知道這些,只是苦着臉道:“沒事沒事兒,反正他們來了,我裝裝孫子就過去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看着老闆略微彎曲的背影,胖子感慨良多,突然說道:“哥,你什麼時候教我武功?”
樑蕭聞言一愣,笑道:“別急,你先把肥減下來再說。”
“這怎麼行,我一減肥就肚子餓得要命,還怎麼練得成?”
樑蕭一想也是,這傢伙胖了二十多年,突然要他瘦下來,還真有可能出事,倒不如教他一些活動量比較大的武功,到時功夫練到家,肥也減了下去。
特種部隊出身的樑蕭,心裡有無數訓練的方法,只聽他道:“胖子,從明天始,你每天早五點半起牀,跑步到陽春花園,花園後面有一段石臺階,先在臺階下面做一百個俯臥撐,再用雙腳蹦臺階,先一次兩步臺階,再慢慢向上加,每天蹦三個來回,然後再做一百個俯臥撐。堅持一個月,我再教你新的東西。”
胖子一聽,立即傻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