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瑾皺着鼻子,聞聞空氣中散發的味道,清新的氣味不是那些惡貫滿盈的罪犯能釋放出來的,應該就是小正太盧衝。
想到被這個小男孩親眼目睹自己和寧天愛的激情戲,鄭秀瑾沒有感到多少難堪,反倒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但她卻不能把這種興奮顯露出來,冷哼道:“這麼小就不學好,偷窺!哼,下次,被我逮到了,要他好看!”
“秀瑾,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我們太大意了。”寧天愛連忙爲盧衝聲辯道。
“莫非你真的對他動情了?”鄭秀瑾冷冷地凝視着寧天愛:“我原以爲你只是跟他玩玩罷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認爲?”鄭秀瑾的態度激起了寧天愛的怒氣,她拿起毯子,裹住身子,擡頭冷冷地看着鄭秀瑾。
“你看像他那樣的人,敢來破壞我們的關係嗎,更何況你們之間有未來嗎,如果沒有未來,現在如果在一起,不就是玩玩罷了!”鄭秀瑾雖然在兩者關係裡面扮演攻的角色,但她過去一點兒都不敢拂卻寧天愛的意思,因爲她清楚寧天愛的脾氣,外柔內剛,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但這一次,鄭秀瑾覺得,自己不能不拂卻她的意思,一定讓她看清楚。
“未來?”寧天愛默默地念着這個詞,心裡蕩起的漣漪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開始審視自己的情感,爲什麼會不喜歡那些成熟的男子,反倒喜歡上這個比自己小六歲的小男孩,這是不是自己的一時衝動,這種情感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呢?她在懷疑自己,同時也動搖了對盧衝的信心。
鄭秀瑾狡黠一笑,她雖然看起來胸大無腦,看起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誰能否認她在偵查破案上的天才,把這方面的天才稍微放在爭風吃醋上,便大建其功,她從寧天愛跟盧衝在東門初定情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若想和寧天愛長久下去,就必須要不斷地打擊他們的感情,讓他們兩個都對這段感情沒信心,不然寧天愛沉淪了,徹底變成直女了,自己該怎麼辦。
盧衝彎着腰,走出寧天愛和鄭秀瑾的房子,在外面晃盪了好一陣子,待那股火氣消退以後,才敲開紀豔琴的房門。
當紀豔琴打開門,盧衝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火氣重又騰空而起。
紀豔琴見盧衝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孩子也安靜地睡在嬰兒牀裡,自己渾身香汗淋漓,就先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睡衣,因爲是睡衣,所以很寬鬆,因爲要睡覺了,所以她乾脆就沒有繫上文胸。
當紀豔琴打開房門,盧衝低頭便看到……
紀豔琴看出盧衝的反應,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是對自己魅力的滿意,但她說起話來卻冷冰冰:“去了那麼久,你要真不想過來睡,我真不勉強你。”
盧衝看到紀豔琴眼神裡那股濃濃的幽怨,只得實話實說:“到了那裡,看到一處好戲,看得受不了,就在外面閒逛了一下,散散火。”
“什麼好戲?”紀豔琴好奇地問道。
“寧老師和鄭警官在她們的臥室裡,以爲我不在……”盧衝接下來什麼都不用說,紀豔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紀豔琴因爲前男友徐啓軍的所作所爲,一度對天下男人都產生了厭惡情緒,差點加入寧天愛、鄭秀瑾的蕾絲圈,可當她被一個女人撫摸的時候,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就知道自己是直女,彎不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和寧天愛的友誼,她雖然不是蕾絲,但她能理解。
“看蕾絲親熱,你們男人會興奮?”紀豔琴笑問道,她明知道盧衝的眼睛時不時地偷瞄她,但她一點兒都不在意,反而很喜歡。
“老實說,會!”盧衝反擊道:“不過你們女人裡面不是也有很多腐女嗎?”
“其他人我不清楚,就我而言,我可不是腐女,我更喜歡看男女之間發生的事情!”
紀豔琴小時候被父母和三個哥哥保護得非常嚴密,稍微有一絲早戀的苗頭就被生生掐斷,之前那段感情也是父母之命安排的,跟徐啓軍志不同道不合,感情非常淡,可以說是相敬如冰,她從來沒有過像樣的愛情經歷,也從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逗男人,像這一晚,她生怕盧衝離她而去,很想通過推倒他來留住他,卻不知道該如何着手,只是穿了一件寬鬆的睡衣,故意沒帶文胸,這一點粗淺的伎倆若是讓那些混跡於諸多男人之間遊刃有餘的女神們看到,必定笑倒大牙。
紀豔琴看盧衝臉蛋泛紅,顯得十分可愛,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紀豔琴她理性,她獨立,她睿智,她是新一代的知識女性,但那又怎麼樣,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有個拖油瓶的女人比一般女人堅強一點卻也有限,她還是需要一個可以保護住她的男人,一個願意並能夠爲她遮擋一切風雨的男人。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上天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機會,讓她發現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年齡雖小,雖然是她的學生,卻很有擔當很有責任感,帶給她的感覺,跟那個糾纏了她好多年的前男友相比,天地之別。
當紀豔琴知道了盧衝在這一天時間裡經歷過兩次危險,她就一直後怕,一直擔心,自己會永遠地失去了盧衝。
當她擔心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原來一直當做弟弟看待的盧衝竟然那麼快就闖進了她的內心世界。
紀豔琴做化學研究多了,典型的理科女生思維,理性,被動,內向,她明白自己對盧衝的想法,但她不敢主動走出第一步。
不是因爲師生戀的禁忌,實際上看多了男老師娶女學生的例子,紀豔琴並不認爲師生戀是什麼冒天下大不韙的事情。
紀豔琴的顧忌在於,她知道感情是一場戰役,誰先主動就等於誰先繳械投降,面對比自己小六七歲的盧衝,她一旦輸了,青春年華就完全沒有了,而盧衝還有十多年的青春可以浪費,他可以愛錯,可以認輸,所以紀豔琴在等盧衝主動向她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