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皮狗看楊海風用鐵椅子都砸不暈盧衝,鐵椅子反倒支離破碎,當時就嚇破膽了,盧衝這傢伙恐怕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吧。
藍毛突然扯着癩皮狗的袖子,低聲說道:“狗哥,我忽然想起了,前些天林豹帶了幾十個兄弟去深英中學打一個高三學生,卻被人家打得屁滾尿流,難道說把林豹打敗的那個高三學生就是這個盧衝!”
紅毛附和道:“更可怕的是,顏家小公主顏如玉發話說,林豹被打殘是他咎由自取,龍虎門其他人都不得給林豹報仇。盧衝這傢伙有如玉公主撐腰,咱們就算打得過也不敢打,更何況打不過呢!”
癩皮狗心裡頓時跑過幾萬頭羊駝,連八大戰將的林豹都不是盧衝的對手,我還是八大戰將裡戰力最弱的白狼下面一個小頭目,更沒有資格跟盧衝對着幹了,再者若是讓如玉公主知道我跟盧衝對着幹,我豈不是要完蛋了!
癩皮狗當下做了一個決定,決定出賣李華堂,還要把一直想要跟他混的楊海風也賣了。
他臉上帶着一股怪異笑容,對矮小猥瑣的楊海風點點頭:“你小子夠狠,連同班同學都敢下狠手!有前途,以後跟我混!”
楊海風滿臉堆笑:“多謝狗哥提攜!”
癩皮狗臉色陰沉,帶着譏誚的語氣:“楊海風,你跟我以後,也把頭髮染了,染成什麼顏色呢,對了,染成綠色!”
黃毛、藍毛、紅毛等人鬨然大笑。
楊海風呆呆地望着癩皮狗:“狗哥,您這是什麼意思?”
癩皮狗滿臉褶皺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正氣:“我們在江湖混的,最重要的是什麼?講義氣!盧衝是你同班同學,有同窗之誼,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不但不幫他,還幫着外人偷襲他,我要是收了你做小弟,就要時刻防備着你到時候在我背後捅我一刀!你個奸險小人,給老子滾!”
黃毛、藍毛、紅毛帶着十幾個馬仔上前對楊海風一頓暴打,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皮開肉綻,才把他丟出春風網吧。
楊海風從地上爬起來,怨恨地瞪了盧衝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盧衝本來想要上前給他一掌,打壞他的心肺,讓他活不過這個晚上,卻忽然想起,這個楊海風雖然人長得猥瑣,但家世很不錯,他爸爸好像是山南財政局長,他伯伯好像是市教育局長,若是他就這樣死掉了,他爸爸和他伯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報復起來,盧衝倒是無所謂,可盧衝的父母就招架不住了。
盧衝正糾結着要不要追上前打楊海風一掌呢,卻愕然發現癩皮狗帶着十幾個馬仔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每個人都帶着萬分悔恨的表情。
盧衝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這些馬仔:“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癩皮狗拼命地擠出眼淚,裝出一副極爲悔恨的樣子:“衝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聽李華堂的話,來找您麻煩,我們知道錯了,只求衝哥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盧衝冷冷一笑:“只要你們去把李華堂揍一頓,我就放過你們!”
癩皮狗愕然,隨後連連搖頭:“衝哥您有所不知啊,李華堂的爸爸是山南警局副局長李文山啊,我們這些混混得罪不起這些當差的啊!”
盧衝冷哼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輕饒你們了!”伸腿就要踢他們。
癩皮狗知道,以林豹那麼強的戰力,還被盧衝踢成殘疾,何況是他了,連忙彎腰磕頭,磕頭如搗蒜:“衝哥,您就當做放屁一樣的放過我們吧!”
春風網吧裡很多學生都是深英中學的,他們在兩年前看慣了盧衝被人欺負來欺負去的軟蛋模樣,也看慣了癩皮狗在山南這一帶橫行來去猶若螃蟹的霸道模樣,他們原來以爲盧衝會跪在癩皮狗面前磕頭求饒,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到後面,是癩皮狗跪在盧衝面前磕頭求饒。
這些馬仔磕頭求饒,如此服軟,盧衝不好再強逼下去,同時也覺得,癩皮狗這些馬仔不過是走狗而已,一旦被狗咬了,不但要打狗,更要打狗的主人,要把幕後主使李華堂弄死。
盧衝冷厲地盯着癩皮狗:“李華堂現在在哪裡?”
癩皮狗諂笑道:“衝哥,李華堂那狗崽子現在開着一輛日產跑車,在路邊等着呢,他說他想看到您被我們打的場景……”
盧衝飛起一腳,一個個地把癩皮狗等人踹出網吧:“滾吧,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們,看到一次打一次!”
癩皮狗等人被踢飛到網吧門外,摔在地上,倒也沒有受什麼傷,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李華堂坐在白色的日產跑車上,斜眼看着網吧,他以爲癩皮狗帶過去的馬仔們打架很有經驗,也有一點兒武術功底,對付盧衝應該輕而易舉,去沒想到過了好一陣子,癩皮狗他們竟然被踢了出來,然後他們十幾個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華堂驚愕地瞪大眼睛,盧衝竟然這麼厲害,十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下次要請動八大戰將裡的白狼去對付盧衝。
原來李華堂雖然聽說過盧衝把龍虎門八大戰將裡的豹子打殘的事情,卻一直深表懷疑,一個兩年前被他們欺負得死死的軟蛋在國外待過兩年就能變成絕世高手嗎,這可是現實社會,不是童話世界,更不是神話世界。
盧衝從網吧裡疾步走出來,冷冷地望着白色日產跑車,他姐姐盧潔被倭國人害死,從姐姐死的那一晚,他就仇視大部分倭國人,仇視大部分倭國產的東西,更反感那些哈日的華夏人,當看到李華堂開着日產跑車,他對李華堂的憎惡又加深了一份。
李華堂自恃他是山南警局副局長李文山的兒子,斷定盧衝不敢打他,便衝盧衝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尼瑪有種打我啊,小爺就在這裡,打我啊!”
盧衝知道李文山是一個極端護短的傢伙,打了李華堂,就惹來了李文山,李文山不論如何都是警察頭目,跟他作對,就有可能惹來國家力量的干涉,到時自己平靜的生活就完全不能持續下去了。
盧衝按捺住上前把李華堂臉蛋打腫的衝動,轉身離去。
李華堂衝盧衝遠去的背影做了一個鄙夷的手勢,得意大笑道:“煞筆,能打又能怎麼樣,這年頭有權有勢纔是大爺!”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聲大笑是他人生最後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