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心中暗想:按照那庭院裡石桌的擺放位置,應該像是某種陣法。即便是那長廊也頗有些古怪。可惜自己對奇門遁甲什麼的陣法一竅不通,要不也能博佳人一笑了。
冷場半晌,方可欣才怯怯的試探着說:“難道是那長廊有問題,七拐八繞的蠻漂亮的,就是走起來挺費事。呵呵。別的就真看不出來了。”
全場的人冒出一身大汗,不懂別亂說啊,沒人拿你當啞巴。張平嘴裡嘀咕着,也不說話,只是看着旁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看出了古怪。
莫姨花枝微顫,微笑着點點頭說:“可欣的思路倒也沒錯,還有沒要說的了?”
李玉珠卻擡起頭對莫姨說:“伯母,方纔進來的比較快,也沒注意,只有張平和歐陽稍留了片刻,要不我們再看看去?”
莫姨聞聽,點頭應允:“也好”。接着說:“張平,剛纔只有你主動要留在小院,莫非你看出了什麼不同?說說看”
張平這時候也不好意思藏拙,只是也沒個準主意,打個哈哈說:“莫姨,你索性就別難爲我們了,我留在那裡不過看着拿石桌和長廊頗有情趣,想多欣賞而已。那裡蠻適合聊天打屁,要不我們到那裡再坐坐?”
衆人又回到了小院,有的坐在木樁上,有的四處打量着尋找異樣。不過一刻鐘時間,李玉珠展顏一笑,說:“莫姨,我知道了。這裡似乎是個陣法。”
“哦,玉珠不愧是家傳淵源,說來聽聽?”
李玉珠俏臉微紅,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開始我也沒怎麼注意,後來聽伯母說千機廳,突然就想起了我爺爺曾經說過千機門最擅長的就是謀劃和陣法。再看這小院,石桌擺放的位置錯落有致,長廊小徑蘊含變化之道,加上那邊角落處的小水塘,頗有陰陽之道。故此我纔敢這麼說。還請伯母指教。”
莫姨似乎也沒想到李玉珠看出這麼多,微微詫異一下就說:“玉珠,你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是個陣法,呵呵,你能看出來也不簡單,你爺爺寶刀未老啊,哈哈”
李玉珠麪皮一紅,低聲說:“伯母說笑了。不過我只是看着有些異樣,卻不知這陣法應該究竟爲何?”
莫姨正待說話,公子勝搶先回答說:“玉珠妹妹猜的沒錯,這正是我們千門的六才迎客,呵呵,奧妙無窮。”
六才迎客,六才,哪六才呢?張平暗自琢磨着,就沒注意到莫姨瞥了一眼公子勝,對他的插話略微有點不滿。
石桌,木樁,長廊,水塘,這才四樣,還有2樣是什麼?
他還在思索,有人已經替他提問了。
“伯母,您說的六才,可是這小院除了石桌,木樁,長廊,水塘,就沒別的什麼東西了啊?”還是方可欣快人快語。
公子勝又要說話,被莫姨一瞪眼,訕訕的退了下去。
李玉珠抿嘴一笑說:“伯母,要我沒猜錯的話,這六才應該還有2樣。大家還記得我們開門的那銅環嗎,應該是富含生死的門卡吧。大家再往上看,這長廊上掛着的鈴鐺,隨風擺動,叮鈴作響,應該也有一些用意纔對。”
陶芸兒滿目都是讚賞之意,邊拍巴掌邊說:“媽,我就說嘛,玉珠雖然不會武功,但目光如電,這難不倒她的。”
張平也對李玉珠的表現很是驚訝,不過心裡卻犯上了嘀咕。
不對啊,今天來的這些人中,歐陽不用多說,從小千門打下的底子;
那李玉珠看來要不是等閒之輩,上次綁架她的不就是衝着她爺爺去的嘛,可惜後來沒再關注了,想來也非等閒之輩。不過方纔芸兒說她不會武功也不知爲什麼,且不管她;
至於可欣,老爸是常務副市長,有這樣的*,知道什麼都不奇怪。
不過莫偉莫大頭就頗有些奇怪了,按理說一個普通人接觸到這又是武功又是陣法的,應該不會這麼自如纔對,莫非也是深藏不露?
“哈哈,玉珠果然不凡,這第一關玉珠先拔頭籌,你們也彆氣餒啊。呵呵,我們回大廳說話。”莫姨將衆人引回大廳,卻是直接忽略了那六才迎客陣的具體奧妙。
即便衆人還有一些好奇,此時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好跟着回到了大廳。
莫姨站定之後又說:“各位,方纔庭院是一個六才迎客陣,你們再看看這大廳裡面還有什麼異常?”
方可欣撅起小嘴,略微不滿的說:“伯母,這玉珠明顯比我們對什麼陣法都瞭解得多,你還不如直接給她獎勵得了。”
陶芸兒撲哧笑了出來,拉着方可欣的胳膊說:“你這可錯怪我媽了,這大廳沒什麼陣法,你好好看看吧。”
方可欣哦了一聲,已是開始四處打量。那李玉珠更是早就查勘地形,尋找機關了。
沉默已久的莫偉此時大頭一晃,嘿嘿得意的笑了出來,朗聲說道:“伯母,這可讓我撿個便宜了。我知道,這千機廳,相傳是300年前千機子所建。據說千機廳有諸般變化,賞心悅目,更是大宴賓客的絕佳場所。不過這頂上的吊燈,當是現代產物,就頗有點怪異了。”
張平和公子勝都甚是詫異的看着莫偉,這大頭從摸樣來說沒這麼神通廣大吧。張平隨後突然想到了龍超公司,心下明悟,這肯定是龍超公司資料庫所載,莫偉知道也不奇怪。
莫姨點頭稱是,接着說:“老莫,關燈。”
旁邊一直站立的那老頭點點頭,不知動了哪裡一下,廳裡的燈緩慢變暗,直至漆黑一片。又過一會,張平等人眼瞅着大廳牆壁上的山水字畫慢慢的變亮起來,畫中山水惟妙惟肖,那山,巍峨壯麗,那水,碧波滔滔,更奇特的是天空中的那太陽。
此時衆人才察覺到,鑲嵌在牆壁上的字畫約有8幅之多,每幅山水皆有不同,然或有落日夕陽,或有晨輝朝陽,或有炎日當空,每幅畫中俱有一輪太陽在內,和那畫中山水相映成趣。
山水漸亮,又緩緩的黯淡。此時的太陽好像吸收了畫中山水的精魄,隨着時間推移,慢慢的奪目而出,幻化作一個小小火球,,倏忽間發出一絲光線,直射向大廳中央青色圓圈的中心部位。
八道光束,同時而至,待接觸到那地面的一瞬間,青色圓圈所籠罩的地面盪漾了起來,好像是一顆石頭掉進了潭水之中,水波盪漾,甚至更冒出了些微水泡。
水汽沸騰,大廳中央薄霧繚繞,又聽得嘎吱吱聲音響起,那青色圓圈的地面緩緩隆起,彷佛一個圓形舞臺一般,直至升到了1米上下方纔停止。
衆人看得如醉如癡,看這如夢如幻的舞臺升起,四周卻還籠罩在雲霧當中,無不嘆爲驚止。
正待發出讚歎,又見一隻皓腕緩慢從舞臺中心伸出,彷佛是直接從地面上長出來一般,天然無暇,卻又五指彎曲輕輕轉動,好像那手心處有一圓球在緩緩滾動。
錚,錚,一絲古箏樂聲飄渺而來,漸入耳際。隨着音樂響起,那隻皓腕扭動着,痙攣着彷佛要掙出地面。箏聲急促,扭動愈急。嘭嘭作響,皓腕帶出了一抹肩膀。
玉肩微斜,左邊地面隆動,彷佛一個頭顱在掙扎。箏聲更加急促,噔,噔噔,噔噔噔,頭顱使足力氣躍出地面,一頭長髮灑向天際。
須臾間,一個曼妙身軀已是趴倒在舞臺中央,彷佛是那下界的生靈,飛昇到了上界,虛弱而無力。嬌軀微扭,緩緩在舞臺上挪動。掙扎着爬起,又倒下,再次爬起,反覆了幾次,嬌軀站了起來,長髮披肩,嬌軀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如霧薄紗。
當衆人想看清面龐的時候,臺上那女子舞步擺動,薄紗起伏波動,將整個身軀籠罩起來,仿若一抹青煙,在舞臺上四處流轉。
而那舞臺,又彷佛一間牢獄,密不透風。每每青煙逸到青色圓圈邊緣,圓圈處電閃雷鳴,青煙哽咽着再覓他處。良久良久,箏聲漸緩,青煙舞步遲鈍了下來。漫天飛舞的薄紗緩緩落下,那嬌軀顫抖着又趴伏在了地面上,彷佛已經臣服於那青色牢籠。
錚錚作響,箏停絃斷。那臣服的嬌軀爆出一絲血色,青色圓圈頓時化爲血霧重重,一時間舞臺紅光瀰漫,待得紅光散盡,那嬌軀已是不知所蹤。
臺下衆人已是驚樂傻了呆了,此刻看到嬌軀不再,正自疑惑,性急的方可欣已是大聲喊叫:“人呢,怎麼沒了,哪去了。”
這時候臺上薄霧已然散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陶芸兒已經站到了臺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衆人。
張平心思動的很快,失口叫道:“芸兒,方纔那女人是你?”
陶芸兒抿嘴微笑,嬌聲說道:“各位,我們千機廳的這個夢幻舞臺效果如何?這是我們準備新推出的舞臺劇‘飛昇’,大家多提意見啊。”
飛昇?新推出的舞臺劇,暈菜了。鬧半天請我們過來就是爲了看這舞臺劇?不過這舞臺劇也真好看,頗有新意,動人心魄,如果推出,肯定大紅而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