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走出河谷,漢德森坐在驢背上,扭着頭向稍微靠後一些的任雨薇賣弄着學識。突然身下的那頭驢嘶叫一聲,前面驢頭高高揚起,已是將漢德森摔到了下面,腦袋撞到了一塊岩石上面,頓時鮮血淋漓。後面的幾匹驢子也嘶叫兩聲,紛紛往後退去。還好其它人並沒有被摔了下來。
漢德森罵罵咧咧的正要站起來,忽聽得旁邊絲絲聲響,扭頭過去,一條眼鏡蛇已是撲咬到了他的腿部,漢德森驚惶下拔出匕首將那條蛇砍斷,剛剛將蛇頭拔出來,脖頸後又是一痛,大駭下尖叫出來。
張平眼見不妙,跳下驢就跑了過來,邊跑邊告誡其他人原地別動。到了跟前,將後面那條蛇揪掉後摔個老遠,再看漢德森,面色已經有些發黑,更不遲疑,將漢德森抱離了原地,這才赫然發覺,就在前頭不遠處,還有四五條眼鏡蛇呲着毒牙,身體擡起約有三分之一的高度,發出了難聽的嘶嘶聲,直勾勾的盯着這邊。
張平不敢挑釁這些毒蛇,慢慢的抱着漢德森後退到安全地方,方纔將漢德森放下,檢查傷口。此時漢德森的小腿處已經腫了老高,將其褲腿撕開後,表面被咬的地方已經開始有些腐爛。更爲嚴重的是其後脖頸處,整個脖子已經全部發黑,甚至有延續到腦袋的趨勢。
“誰知道怎麼救治?你們裡面有沒醫生?我們帶了蛇藥沒有?”張平急不可耐的詢問大家。
衆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秦漢生猶豫着說:“是不是應該將蛇毒先吸出來啊?”
張平也不管那麼多了,對着漢德森後脖子上的傷口,用力吮吸着裡面的毒素,吸一口吐一口,每一口吐出來都是發黑的污血。這時候出乎大家的意料,秦漢生居然主動站了出來,學着張平的樣子吮吸着漢德森小腿處的傷口。
伊莉也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找出一些解毒藥物,翻尋着是不是裡面也有蛇藥。還好,居然真找到了一瓶蛇藥,趕忙將幾粒藥灌到了漢德森的嘴巴里面。餘下三人緊張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深恐再有幾條蛇闖了出來。
很快,幾十口毒素吸了出來,鮮血的顏色慢慢發生了一些變化,恢復了原先的正常顏色。張平長出一口氣,看到秦漢生還在那裡吮吸傷口,笑着說道:“好了,漢生,鮮血變色就好多了。關鍵是上面的這處傷口,我懷疑已經侵到了腦子裡面,這樣的話,恐怕漢德森就麻煩了。”
這時候秦漢生也停止了吮吸,正想站起來,卻眼前一花,差點摔倒。張平連忙扶住他,向伊莉要了兩粒蛇藥,讓他嚥了下去。輕輕拍拍秦漢生的肩膀,友好的說道:“漢生,辛苦你了,先坐下休息一下。”
漢德森兩處咬傷的地方腫處略微下了一些,但是他卻還是昏迷不醒。秦漢生擔心的說道:“這恐怕要及時送往醫院才行。我們怎麼辦?繼續往前走還是後撤?”
蔡和勇皺皺眉,“只有往前走了,漢德森說過,只要翻過那座山谷就是南緣了。那裡遊人衆多,估計應該有一些醫療設施的。”
莊豔和任雨薇都拿出了手機,在這峽谷深處,一點信號都沒有,只有繼續往前走了。
張平點頭同意,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漢德森捆到了驢背上,小心翼翼的躲避開那羣眼鏡蛇,繼續往前走去。
沒有了漢德森的引路,難免會走一些彎路。快要天黑的時候,他們一行人才走到了那座山谷。晚上必須紮營了,不過這次他們尋找到的地方卻不是很好,只有一面巨大的岩石靠在身後,下面被河水衝出一處凹陷,約莫有一片空地能讓他們暫時容身。
夜晚很涼,漢德森渾身滾燙,卻是又發起了燒,身體不住的顫抖着,蜷成一團。張平已經試着暗中用真力調解他體內的毒素,無奈當時那毒素太快,恐怕已是傷害到了神經,更有可能是侵害了腦子中樞。如果真是這樣,漢德森即便救過來,恐怕餘生也只能躺在病牀上了。
衆人無助的看着漢德森,任雨薇靠着秦漢生,低聲嗔道:“你當時怎麼那麼大膽子,就敢吮吸那蛇毒?”
秦漢生微嘆一聲:“雨薇,我也不知道,當時看到張平那麼做,我就很自然的做了。現在想想,自己還挺厲害啊。”
任雨薇縮緊在他的懷裡,喃喃自語道:“以前你怎麼就沒這膽子呢?面對我爸媽,你要是像方纔那樣,我們還用的着來美國麼?”
秦漢生聽到她的自言自語,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發青,不由得摟緊了懷中玉人,緩緩說道:“我會的,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卻沒聽到迴應,低頭看去,雨薇已是在他的懷抱裡沉沉睡了過去。
雖然隔着兩個人,張平還是聽到了秦漢生兩人的對話,對他們兩個人的來歷有了一些好奇。一路上,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是情侶無疑。但是在任雨薇的身上,張平能夠看得到可欣她們豪門子弟的影子。但是在秦漢生的身上,張平看到的卻是一種略有些自卑的傲骨,雖然有時候表現的膽怯一些,但是關鍵時候卻並不缺乏勇敢。應該說,張平對秦漢生很有好感,現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張平也大約想到可能會是什麼情況,心裡就涌起幫忙的念頭。
伊莉和莊豔這時候也已經睡了,蔡和勇還在篝火旁邊坐着,不時添一根木材,要不就是呆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些什麼。這時候注意到張平的目光,和他對視笑了一下,走了過來。
“張平,我一直很好奇,你是賭王,但是我從沒聽說過你,沒想到你居然贏了山田藤次郎和鬼下幸子。”
這下輪到張平驚訝了,這個蔡和勇居然認識那兩個日本人,看來他的來歷恐怕也不簡單啊。也不掩飾對日本人的惡感,直接冷冰冰的問道:“莫非你認識那兩個日本人?”
蔡和勇看張平語調沉了下來,連忙笑着說道:“哈哈,別誤會,我可和小日本沒關係。不過你也知道,臺灣一向和日本有一些感情上的糾結。在臺北有一家赫赫有名的賭場,其臺柱子正是這山田藤次郎。我本人雖然不好賭,不過家族裡卻有個不成材的堂弟,卻是個爛賭鬼。我和他關係甚好,這些也是從他那裡聽來的。據他說,這山田藤次郎可是頂頂厲害的人物。”
張平也笑了,方纔的冷色一掃而空,更調笑着說“哦,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怎麼也不規勸這個爛賭鬼啊?”
蔡和勇尷尬的搖搖頭:“別提了,他的口才不知比我要好多少倍。最常用的口頭禪就是小賭怡情,至於多少纔算大賭,那就是他自己的解釋了。還好賭歸賭,倒也沒傷及家庭。也就有的他去了。”
“呵呵,你這個堂弟倒也是個妙人,有空的話倒是可以聊聊,交個朋友。”張平漫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蔡和勇卻很是高興,連連說如果他堂弟知道能和世界賭王交朋友,那可要樂壞了的。
兩人聊的更加深入,張平這才知道原來這蔡和勇的*的確不簡單。蔡氏家族在寶島,雖然不算什麼赫赫家族。但是在寶島企業界也是鼎鼎有名的,涉及面也比較廣,尤其是傳媒方面,蔡氏還掌握着一個明珠電視臺和明珠雜誌。
不過這蔡和勇,在其家族內卻並不受重視,因爲只是蔡氏支系子孫,生活上固然無憂無慮,但是想插手家族生意,卻不得門路。曾經也試着自己做一番事情,卻被其堂兄蔡和美暗中打壓。無奈下,蔡和勇也就做了一個遊手好閒的驢客,在世界範圍內四處遊逛。言談中不無憤懣,但也無可奈何。
談到興起,蔡和勇也知道了張平的一些事情,不無羨慕的開玩笑說:如果張平需要人手,可要算他一份。不說別的,至少在生意方面肯定不會拖人後腿就是。
其實張平在知道蔡氏家族居然掌控有電視臺和雜誌後,心裡已是有了一些想法。如今雖然是一國兩制,但是在未來肯定會解決。那麼,如果自己的暗俠聯盟計劃得以實施,那麼和實體新聞媒體方面肯定會產生很多不可調和的矛盾衝突。如何解決?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掌控之。
而眼前的蔡和勇,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作爲家族中受排斥的子弟,如果自己幫忙讓他入主家族生意,那麼得到的回報自然最多,對自己的計劃也可謂相得益彰。
但是,這蔡和勇是否能成爲自己的一角,卻還早得很。張平心中隱隱有了這一絲想法,更是在言談中帶有了一絲考量的成分在內,蔡和勇也隱約覺得這個世界賭王可能是自己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更是直抒胸臆,將平生所學展現出來,的確有才!
臨近天亮,張平發覺那漢德森的發燒慢慢退了下去,身體狀況也略有好轉,這才放下心來。和蔡和勇開着玩笑說:”這下不用擔心迷路了,說不定漢德森還能清醒過來。”
果然,就在大家在一個岔路口茫然的時候,漢德森適時的甦醒過來,當得知是張平和秦漢生兩人幫他吸毒,連連道謝,更是及時指出了一條正確的道路。幾人加快步伐,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大峽谷的南緣入口處。
將漢德森送到醫院後,醫生檢查過身體後,連喊奇蹟,漢德森居然不用截肢,更不用擔心腦癱半身不遂等現象。直到這時大家的心才都放了下來,告別了漢德森。臨走之時,漢德森更是拉着張平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張平,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寶藏,記得,一定要來找我和老虎瓦斯加。一定!”
離開了大峽谷,車裡的氣氛不免有些低沉。伊莉翻看着關於鹽湖城的介紹,突然打趣張平道:“張平,這次你可高興了。哈哈,我們即將要去的鹽湖城,那地方你肯定是喜歡的,可以一夫多妻制哦。正合你的口味!”
鹽湖城?張平的唯一印象就是那享譽NBA的馬龍和斯托克頓了,至於別的,卻並不清楚,這時聽到伊莉說那裡可以一夫多妻,的確有了興趣。這摩門教莫非和基督教有如此大的區別?
鹽湖城(SaltLakeCity,S.L.C.)是1847年由楊百翰率領一批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摩門教)的信徒在此拓荒所建成的一座城市。此後,該教會的總會一直位於鹽湖城。目前超過半數的當地人士爲該教會教徒。
而這摩門教,正確的名稱是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TheChurchofJesusChristofLatter-DaySaints)。
斯密·約瑟最開始在1830年所成立的教會並無正式的名稱,所代表的是耶穌基督的使徒在第1世紀時所建立的最原始的教會,故一般稱‘基督教會’,在日後的1838年4月26日才因啓示而正式稱爲‘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TheChurchofJesusChristofLatter-DaySaints),爲的是要與耶穌基督的其他的教會有所區別。此正式名稱已延用至今日。
剛成立的後期聖徒教會,被當時美國的主流宗教基督教(新教)所逼迫,其後斯密·約瑟被殺害,由楊·百翰帶領教徒到美國中部猶他州大鹽湖山谷,並於1847年在該處安定發展起來,也因此教會的總會位於鹽湖城。
事實上,鹽湖城是此教會早期的教友憑藉對神的信心拓荒所建成的一座城市。此在全世界的城市發展史上極爲罕見且特殊。該教會的教友目前已遍佈全球各國。據教會最新發表數字,信徒人數達至1,200多萬,而超過半數居於北美洲以外。
鹽湖城現成爲該教會先驅者借著信心及自己的信仰所建立的城市,目前超過半數當地人士爲後期聖徒,使鹽湖城成爲美國犯罪率和離婚率最低的大城市。
其實現在的摩門教並沒有一夫多妻的教義,這已經在很久以前已經取消了,現在也不過是極小部分的教派還保留有這項傳統。
不過近幾十年來,在猶他州沒有一個一夫多妻的男人被提起公訴,對於一夫多妻現象,州政府也沒有采取強有力的措施加以限制,但一個本身也是一夫多妻家庭的後代的州政府官員辯解說,並不是政府不採取措施,而是摩門教有宗教自由。
另一個原因是摩門教家族的族長都在血緣上和經濟上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形成了很強的勢力。摩門教信徒每年要把收入的百分之十交給摩門教堂,所以每個摩門教宗族都有很強的經濟實力。因此摩門教在美國各地的教堂建築,每一棟就是異常的高大雄偉,引人注目。
呵呵,張平想入籍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
入住九點後才發覺,他們預定的這家全球連鎖酒店“萬豪酒店(MORRIL)”,居然也是摩門教的產業,在每一個房間的牀頭櫃裡面都放着一本《摩門經》。
這摩門教的影響還真是無處不在,張平等人剛進來沒多久,門鈴響起,卻是兩個身着白襯衣,打着黑領帶和黑褲子的年輕男子,主動和他們搭訕。正在疑惑的時候,他們遞給張平一張名片,說他們是摩門教的信徒,在雷諾做兩年傳教士,如果對摩門教有何疑問,歡迎與他們聯繫。
張平很是雷人的張口問他們這個教派能否允許一夫多妻?那兩人的面色一變,匆匆支吾兩句告辭而走。張平不禁哈哈大笑,信步走到伊莉房間,門是虛掩的,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卻沒想到伊莉正在換衣服,看到張平不打招呼的就闖了進來,嗔罵道:“喂,你敲一下門很難麼?”
張平也不管她,直接躺到了牀上,笑嘻嘻的對她說:“剛纔那兩個摩門教徒沒來招惹你麼?看他倆色迷迷的,我有點擔心你被他們抓走當那多餘的老婆啊。”
伊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盤腿坐在了牀上,踢了張平一腳說道:“喂,問你個事情啊。”
張平色迷迷的盯着伊莉露出的那一抹乳白,嘴裡言不達意的說道:“行,沒問題,我堅決擁護你的意見。”
伊莉一愣,“我還沒說你怎麼就同意了?”這才發覺張平的目光,連忙掩住前襟,瞪了張平一眼說道:“跟你說正事呢,你到底要不要聽?”
張平這才收回邪念,嘻嘻一笑,示意她繼續。
伊莉還沒說話,臉卻有些紅了。支吾了半天才說清楚,原來伊莉有個姑姑在芝加哥,上次聽她說要路過芝加哥,就安排了一次相親,讓伊莉做好準備。而伊莉呢,心有所屬,哪裡能同意這次相親?
但是一時心急,就說錯了話。她居然說這次是和男友一起自駕遊的。好麼,這個姑姑自然不信,非讓伊莉到時候帶上男友去露露面,她才能相信伊莉說的是真話。
張平聽完後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伊莉更是羞惱,恨恨的踢了張平一腳:“喂,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哈哈,伊莉,你要老這樣潑辣的踢我,你姑姑怎麼也不會相信你的話。美女,要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才行的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