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上官溪琴在上官山莊已經五年。
上官溪琴對莊子裡的一切已經從好奇到了如指掌,除了離開莊子的陣法,只要她不懂的就去問管家,管家總是知無不言。管家是在五年前那晚的血腥後從採買總管提升成爲管家的。管家對她除了恭敬,好像還有一種疼愛,溪琴只知道這是一種感覺,卻說不出理由。
五年裡她的靈力修練已經衝過紫階,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因爲她從沒用過靈力做任何事,只要不發功,別人是看不出來的,包括上官溪漠也不知道溪琴的靈力早已衝過紫階。上官溪漠只關心她是不是吃的好睡的好,是不是開心。上官溪漠實現了他對溪琴的承諾,讓她無憂無慮地在上官山莊生活着。
上官溪琴最好奇的仍舊是兵器室,那些令武林中人羨慕不已的武學書籍上官溪琴沒多少興趣,那各種古怪或好看的兵器,溪琴倒是常常拿來琢磨。
冬末初春,上官溪琴今早不知爲何起得比平日早些,上官溪漠昨晚告訴她要閉關修練一年,想着沒有人陪她吃早餐,溪琴心裡有些失落。
任婆婆看到溪琴起來,敢緊去叫廚房準備早餐。
初春的早晨有些清冷,溪琴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兵器室,看到煉器爐裡紅紅的火焰,溪琴不禁驚呼出聲呆在門口,五年來這口爐子從沒被燃起過,煉器爐旁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濃濃的眉下一雙淡然無波的眼向溪琴望了過來。一眼,心有前所未有的感覺,感覺這個站在自已不遠處眼如溪水,眉如遠黛,脣如桃瓣,膚如羊脂的女孩似曾相識。
男子倔強而有形的脣開啓道:“你在找人?”要不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此強烈,男子定是會將她趕出去的。
溪琴癡癡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道:“你的脣真好看。”男子被這句話說愣了,從沒人這樣說過他,是誇他嗎?溪琴看男子沒吱聲,站了這許久,也感覺到男子沒有敵意,走近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溪琴,溪水的溪,琴聲的琴。”
“陳終。”
“哪兩個字。”
“耳東陳,終結的終。”
“終結?”溪琴好奇地望向陳終,有人取這樣的名字嗎?
“嗯”陳終肯定卻淡淡地輕嗯一聲。
“我能抱你嗎?”溪琴徵求地望着陳終。
“嗯?”
“也不知道爲什麼,見到你,就想抱抱你,好像認識很久了,我想抱抱你。”
“不能。”他的拒絕有些無力,從陳終聽到溪琴說出自已的名字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是上官山莊的二小姐了,一個被上官莊主上官溪漠寵着並與世隔絕的女孩;一個被全莊人捧在手心裡的女孩;一個被這個王朝第一
將軍府以命想搶的女孩;一個東羽國爲之而戰的女孩。雖然心中曾相識的感覺,讓他第一次有不排斥的女子,但他知道這不是他可以接近的人。他,只是一個煉器師。
上官溪琴在前世不知看過多少人的臉色,乞討時不知被多少人拒絕過,從沒有過一絲難過。可此時這個人的拒絕讓她的心感覺到痛,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兩人之間的安靜,讓這滴眼淚落地有聲。陳終擡起頭,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是委屈,一股憐惜帶着痛刺入心底。他望着無助的她,無語,無力。溪琴望着他,而他望向爐,無聲,一切彷彿都靜止了,除了溪琴仍不斷落下的淚珠。
上官溪琴看到陳終擡起的雙眼,那雙嫵媚的卻不會像女孩的雙眼裡居然有着痛,那是他自已的痛還是對她的疼?爲什麼覺得這個叫陳終的男子自已認識呢?爲什麼見到會覺得欣喜呢?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前世?還是今生?
“二小姐,早餐準備好了。”管家站在門口恭敬地說道。
上官溪琴就像看到救星猛然醒了過來一樣,拉起管家就往大廳跑去。
剛坐定,溪琴命令的口氣淡淡地傳來:“管家,陳終,一切,告訴我。”這是她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氣對管家說話。
管家理解了其中的嚴重性,立即恭敬地上前兩步低頭答道:“回二小姐,陳終,十八歲,是整個西班國和東羽國唯一可以煉出極品武器的人,一直住在閒人谷,閒人谷外人進不去,就是老奴也沒進去過,並不知道他的身世。”
上官溪琴低頭想了會又問道:“除了他就再也沒有人能煉出極品武器嗎?那兵器室裡五年前不就有幾把極品武器嗎?難道陳終十三歲前就能煉出極品武器?”
管家有些緊張地望着這個不再在他面前像個小孩子的上官溪琴趕緊答道:“回二小姐,極品武器非得靈力紫階十級才能煉得,也就是靈力達到最高修爲,五年前陳終的靈力還達不到紫階十級,自是煉不出極品武器的,以前的極品都是陳終的師傅或是師祖煉出的。由於陳終師門從來只收一個關門弟子,又住在閒人谷,從不與世人往來,並且只爲上官山莊打造武器,所以老奴知道的並不多。”望着眼前這個如畫的女孩,管家心裡不僅有了一絲敬畏,此時坐着沉思的女孩像足了那位成千上萬軍馬都要望而生畏的人。
“我好餓。”上官溪琴突然擡頭,眼彎彎地笑望着管家討好的笑笑,立馬開始了她的早餐。這些年,對吃的仍舊是經不住誘惑,雖然很多事上官溪琴還沒有想明白,餐桌上的早點早已向她招手了。
管家愣了愣終是忍不住笑了,畢竟是個與世隔絕的十五歲的女孩子。
“管家,以後早點送到兵器室,雙份,我要
和陳終一起吃。”上官溪琴吃飽後邊飛奔出去邊向管家說道。
管家先是一愣,等回過神來趕緊答道:“是,二小姐。”
上官溪漠閉關前曾吩咐過,二小姐的一切要求就是他的命令。
“任婆婆,任婆婆。。。。。。”上官溪琴回到自已的院子就大聲呼喚着。聽到溪琴急促地呼喚,想到莊主已經閉關修練,任婆婆邊向溪琴的呼喚聲跑來邊大聲答道:“二小姐,二小姐,婆婆在這呢。”
上官溪琴一路跑來,看到任婆婆,飛到任婆婆身邊,用胳膊摟起任婆婆就直奔屋裡,一掌揮去,房門便關上了。任婆婆驚訝地用手捂着嘴,怕自已一不小心就叫出聲來,上官溪琴居然全身散着紫氣,也就是說上官溪琴的靈力修爲已經到了紫階,而她和莊裡人卻全不知道,也許連莊主都不知道。那是什麼讓她這麼着急?看着低頭在思索的二小姐,任婆婆大氣也不敢出。雖然任婆婆也有紫階三級的靈力,但任婆婆看出溪琴的紫階靈力已於自已想差無幾了,自已四五十年的修練,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就已經在不知什麼時候修練達到了。轉念一想溪琴的身世,也就釋然了,那是一個人天生的天賦,如果溪琴不是這樣貪玩,也許靈力會更高。
上官溪琴思索着該從問起,並沒有發現任婆婆驚奇的表情,想了想溪琴問道:“婆婆去過閒人谷嗎?爲什麼閒人谷的煉器師只爲上官山莊打造武器?陳終?”
任婆婆總算明白上官溪琴爲何這樣着急了,莊裡多了一個陌生人,上官溪琴好奇也是理所當然的,任婆婆也是昨晚才聽管家說莊主要閉關衝破紫階十級,煉器師也會到莊裡來煉器,爲莊主煉一把新的極品武器。“二小姐,閒人谷婆婆沒去過,至於煉器師只爲上官山莊煉器,不僅因爲聽說以前的上官家和陳家世代交好,更因爲上官山莊從來與世無爭,除了每七年一次的武林比武,上官山莊從不與江湖中人爭鬥,也不與朝廷相交,所以陳家歷來只爲上官山莊打造武器,至今也只有閒人谷的陳家能打造出極品武器。說起陳家,他們好些年來沒有婚配,也無子嗣,都只是收下一個關門弟子後就帶來上官山莊認個門,然後等弟子能夠打造出極品武器時,就由弟子前來打造武器,當師傅的就再也不登門了。”
“那這次陳終來爲哥哥打造極品武器,以前定是來過上官山莊的,那他上次來是什麼時候?”溪琴問道。
任婆婆臉色變了變終是開口道:“五年前。”
“那個血腥的夜晚,那個我呆在玄鐵箱的夜晚,他在嗎?”
“在。”
上官溪琴仔細搜索着這個身體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看着任婆婆變了顏色的臉,溪琴沒有再問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