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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去花房,說出了很多暗藏的信息。 wωw ⊕Tтkā n ⊕C〇

總統將視線投向姚守的懷裡,被全然包裹在外套中的人,只露出一雙腿來,剛沒有注意到,現在看來,的確是女人。

他記起自己的確審批給了姚守第二次配對的目標,料想這應該是他的伴侶,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剛剛的事情,但是現在救人要緊。

他移開目光,對着司機說:“去花……”

話音未落,就被一旁的星將給打斷了:“不用那麼麻煩,附近找個酒店,我已經聯繫了軍醫,他馬上就會趕過來。”

總統和姚守都愣了一下,姚守顯然還弄不清楚狀況,總統也來不及和他解釋,有些遲疑:“將軍,我們索蘭的情形,您或許還不瞭解……”

“再不瞭解我也明白,她現在去哪都沒有用,索蘭的醫療水準,對她的副作用反而更大……”

車內坐着的四個人,一個外星星級上將,一個聯邦總統,一個軍區少校,還有少校懷裡抱着的不知名女人,三個清醒着一個昏迷着。

清醒的三個人卻對去什麼地方有了爭執,司機壓根連車都不敢開。

姚守聽到話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芙洛星的星級上將,應該是提前到了瑞霄,總統今天是陪同的。

他現在不想因爲這個事情引發外交事件,什麼也沒有說,一隻手抱緊了懷裡的人,一隻手拉開大門,起身就準備下去。

他剛邁出去一步,身後傳來破空的聲音,姚守壓根來不及,藤蔓擦着他的肩膀而去,直接攀上了車子的大門。

“碰!”

車門被狠狠的關上!

幾乎同時,幾根藤蔓纏上他的雙手之上,直接衝着他懷裡的連溪而去。

姚守單腿在座位上一借力,順勢在地上一滾,一手死死扣着連溪,藤蔓直接扣入了他雙手,如同最銳利的鋼絲,勒進了肉裡。

再入一分,幾乎深可刻骨。

見他反抗,藤蔓並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發狠起來,懸空在半空中,如同長鞭一樣,狠狠的抽在他的後腦勺上!

“將軍!”總統有些焦急的聲音響起。

藤蔓的動作慢慢緩了下來,對準姚守後心的藤蔓也收了回去,星將冷哼了一聲:“沒有人教過你什麼叫做禮貌麼?”

姚守順着藤蔓的盡頭看去,這纔看清楚了星將大人的外貌,除了姣好的身材和外貌,周遭的伴生藤蔓還沒有收回去,慵懶的盤在座位一旁。

剛剛拿一下可並沒有留多少手,他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她似乎並不介意伴生藤蔓被打量,掃了一眼血淋淋已經昏過去的姚守,對着司機說:“開車。”

司機嚥了咽口水,催眠這只是外星人,而不是怪物……一踩油門,車子飛速的朝前去。

***

連溪的記憶,還停留在那輛失控的車上。

顛簸的車廂,炙熱的體溫,模糊的意識……

連溪只記得自己變成人的時候,汽車只有她和一個昏過去的人,剩下的,連溪已經不知道了,她對着天花板看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第一件做的事情是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很好,手終於是手了。

完成了從植物到人的蛻變,連溪覺得這一段時間的擔驚受怕,可能會少活很多年,不過,索蘭人的壽命普遍有幾百歲。

少活個幾年,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心中存着的陰鬱又消散了大半,她就是這麼一個人,人活着本就就是一件極爲艱辛的事情,有些事情想做便去做,不能做就徹底放下,別唧唧歪歪整天擔心這擔心那。

不要苛求自己成爲一個好人,但是儘量別成爲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她吐了一口濁氣,確定自己的手腳健全,身上沒有重傷之後,試着自己從牀上坐了起來。

這是一家酒店的住房大概,裝修豪華,房間裡還有着輕微消毒水的味道,不過,她爲什麼會到這?

她現在穿着一套棉質的裙子,也不知道誰給她換上,她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她掀開了被子,下了牀。

房間的格局應該是套房,房間連着客廳,連溪猶豫了一下,打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佈局像是客廳的外間,沙發上兩個人正在小聲的交談着什麼,右邊的男人,連溪就是再沒有常識也知道,那是聯邦總統木黎陽。

三年前的大選上,木黎陽以百分之七十的高得票率,當之無愧的連任了。

他雖是軍部出身,但是強勢中帶着溫和,銳利進去的同時帶着守成,是一個不極端,但是各方面都優秀至極的男人。

他頭上頂着一朵粉色的牡丹,在他交談過程中,花苞有些繃緊,表現出他此時應該是繃着神經。

左邊的女人一身沒有見過的軍服,姣好的身材和容貌,頭髮半盤着,眉眼間的英氣讓人過目不忘。氣場這麼強的女人,連溪就是在二十一世紀都沒有遇到過,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周圍很多人都斂起了自己的存在感,或站在角落裡,或站在沙發後面,或站在窗臺前觀察者外面。

聽見房門的動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連溪立在門口,抿着嘴脣,開口道:“請問,是你們救了我麼?”

聯邦總統都在這,不至於綁架勒索她一個小姑娘吧?

所以順路救了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總統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對着女人說:“我先回去,二十分鐘後,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女人擺了擺手,目送總統離開,等大門關上,女人看向連溪。

“你醒了?”女人眉眼的銳利消減了很多,她對連溪招了招手,“孩子,你過來。”

她笑的太過真誠,連溪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來到女人的身側。

“我叫維蘭,你可以叫我維蘭阿姨。”維蘭說着,看見連溪小小的個頭,忍不住摸了摸她剛剛齊耳的長髮,“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連溪躲了一下沒躲開,剛剛起牀本就不服帖的頭髮,又揉的跟毛刺似的。

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大美人,讓她叫阿姨?連溪心裡年紀都快和這歲數差不多了,怎麼可能叫出口。

“維蘭姐姐。”連溪找了個合適的稱謂,“我現在好很多了,謝謝您和總統先生救了我。”

“我年齡都快夠成爲奶奶了,叫姐姐像什麼話。”維蘭被姐姐這個稱呼逗樂了,不過語氣還是藏着開心,“能量還沒穩定下來,暫時還能夠維持一段時間,我這次來並沒料到會遇到幼崽,所以沒有帶平衡藥劑……”

連溪聽到一半腦子都炸開了,她從花變成人難道被人知道了嗎?腦子裡在一瞬間擠進來十幾種慘死的後果。但是聽到後半句,她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有些茫然:“幼崽?我?”

“那濃濃的花素我大老遠就聞到了……你監護人呢?”

連溪以爲對方是索蘭的高級將領,腦海裡翻了一遍記憶,沒找出對幼崽的描述,打算以後查查看。

聽見維蘭詢問自己的哥哥,笑容暖了下來:“在家吧。”

“我要找你監護人談談。”維蘭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突然側過頭對着門外,“誰?!”

維蘭最後一句話是對門外說的,門外傳來屬下回答的聲音:“將軍,姚少校想見您一面。”

維蘭沒有應答,而是看着連溪,嚴肅道:“你和姚少校……”

連溪雖然不知道姚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但是此時花已成人,飼主和寵物的關係已經自動瓦解了:“姚少校是誰?”

維蘭沒有料到連溪會是這樣一個答案,表情有些玩味起來:“你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

那必須一定肯定不認識!

維蘭勾了勾嘴角:“讓他滾!”

***

姚守在芙洛星級上將門前,不軟不硬的碰了個釘子,對方連見面的機會都沒給他。

芙洛星的體術高手,能夠不借助任何外力,徒手把整臺機甲給撕了,是的,什麼武器都不帶,徒手!

作爲星級上將的維蘭大人,花了那麼長時間,才敲暈他,的確是留夠足足的情面的。

想起那似曾相識的伴生藤,姚守眯起了眼睛。

他昏迷了大概三四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緊急聯繫了總統之後,總統答應天亮的時候替自己跑一趟。

可輪到自己的時候,連門都沒有進去。

各種火氣悶在胸腔,一直壓抑到了姚家老宅,小叔姚達正壓着姚沉立在姚守的屋子門口,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被揍得鼻青臉腫。

昨天花祭上姚沉那小子哭喪着臉訴說的時候,自己壓根沒時間跟他計較,不過現在,也該算算賬了。

姚沉是小叔的兒子,小叔中年得子,對姚沉的教育方式,自然而然的就有些軟。

要不是自己發現連小花被偷的時候,火氣攪得整個姚宅不得安生,這會兒小叔都不會把姚沉帶過來。

都是軍人出身的,這點貓膩還是能夠看出來的,臉看着嚇人,可是沒有傷到任何要害,衣服都是剪出來充充場面,估計是怕他下黑手,想明面上解決了。

姚達一副大義滅親的表情:“我聽說出了車禍,花找不回來了,這麼着吧,你損失的,我一分不少會賠給你,小沉也交給你處理,你想怎麼揍就怎麼揍,我絕對不會干涉……”

姚達的場面話沒說完,就看見自家姚守一把推開自己,隨即擡起穿着皮靴的長腿,一個側踢,將姚沉直接踹飛了。

“轟!”

直接撞破兩扇大門,狠狠的跌落在了房間裡。

姚守挽起袖子,邊朝屋子走去,邊冷笑着說:“小叔,你剛剛說的可要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