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五年來天天研習,也沒得出個結果。但我想,憑你的冰雪聰明,你會明白的!”他笑言,大舒了一口氣,好似放下了重負一樣,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我則是像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頭腦,“不會連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物件吧?”真是汗顏,他這樣就算把希望的火種傳遞給我了?
被我這麼問,他黑黑的臉上顯出了不自然,像做了錯事一樣,老老實實地道:“確實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那是個能讓焰國倖免於難的物件!你得答應我不能將這告訴除了太子少傅的任何一個人!”
這,完全像是尋寶活動嘛!還是要靠猜的!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這東西異常重要,又好像焰國要出什麼大事兒似的,弄得我也緊張兮兮的!相對坐牢而言,我還真是他的晚輩!算了,看在他是我的前輩的份兒上,我就答應了!“那好吧!我答應你。晚輩想問問老先生,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謝謝你了,小姑娘!知道得多了對你沒有好處,等來日你找到那物件,會明白的!”
啥?對我沒好處?那如果是這樣,我還是不要知道爲妙!困爲向來知道得最多的人都極易惹來殺身之禍,我還是別觸這個黴頭!
“不謝!”我悶悶地開了口。這回話是說完了,我又發起愁來,現在可怎麼出得去呀?說起來真是輕鬆,可實際做起來,真是難上加難,難於上青天呢!這該死的穿越,該死的焰國,該死的萬花山莊,該死的錦衣衛……
該死的監牢終於又死寂起來!
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天亮!渾身上下都乏力,麻木得使不上勁兒!牢房裡又潮又臭,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不是雜役送早飯進來,呆在這個暗黑的空間裡,鬼才知道天亮了呢!我憤憤不平地看着那幾個雜役,心裡將昨天那兩個收了錢財又不替我辦事的衙役罵了個痛快!
早餐是稀得不能再稀的粥,足可在上面照出自己的影子來!這叫人怎麼吃?連點兒醬菜都沒有!米飯用手抓還行,可這是粥?怎麼抓?而且,這粥裡還有股說不出的怪味兒!沒胃口!看看旁邊那些牢犯,正喝得有滋有味……天哪,我這是作了什麼孽……
正發愁時,走廊裡傳來了與雜役的腳步聲明顯不同的沉穩腳步聲,伴隨着陣陣枷鎖撞擊之聲!不會吧,連飯都還沒吃,就來捉我去審訊?一時之間,我的手腳有些發抖!原來我的膽子這麼小!
不過,等我看清那幾人時,心情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因爲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弱冠之年的少年將軍郭李!哈哈,他來得真是時候,說不定我還真的有救了呢!
“少將軍,少將軍……”顧不得許多,我便迎面朝他叫出聲來,滿心希望他施以援手!
不過,他只是掃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又轉開了目光,帶着那幾個身着鐵甲的侍衛,最後停在了我左面的牢舍前方,擡眼,目光凌厲地看向那個此刻正因爲他們的到來而顯得張皇失措的大塊頭色鬼。原來他是來提死刑犯!
這時,牢舍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般,靜得連頭髮絲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被聽見!
少年將軍朝最左邊的侍衛遞了個眼色。一個侍衛便領命上前,用鑰匙迅速地打開了牢門上的銅鎖,鎖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清透極了!
那色鬼原就定住的身形不自覺地跌了一跌,面若死灰,慘淡絕倫,必是已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害怕得不行!
“帶走!”簡短有力的兩個字從這位少年將軍的口中蹦出!
想是那色鬼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竟一點也沒反抗。幾個侍衛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色鬼套上了牢實的枷鎖,強將他從地上揪了起來!“走!”
看着那個笨熊色鬼被訓練有素的侍衛像拖賴皮狗一樣拖出了牢門,我腦子裡一下子冒出了個問號:電視裡不是經常會讓死刑犯海吃一頓,好吃好喝後才上路的嗎?咦?怎麼到了這兒不管用了!
待鐐銬聲走遠,我才猛然想起要求助,對着走廊的一頭焦急地狂喊:“少將軍,救我……少將軍,救我……”
只是,他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直到終於消失在了走昏暗的走廊盡頭!
花點點,你的魅力今天似乎被大大地打了折扣喲!哀嘆一口氣,我看看自己這身可憐樣兒,頭髮也亂了,衣衫也髒了,再過幾天恐怕和隔壁的老先生一樣臉黑如炭了,到時肯定可以直接加入丐幫,做個十袋長老什麼的,直接媲美洪七公!
四周還是靜靜的,似乎剛纔的情形讓所有人都感到很驚恐,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次被拖出去的是誰?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所必須的吃喝拉撒的後兩個字該怎麼解決?看這座大牢的架勢,肯定是不會讓人出去的了……一定是所有人都就地解決,所以這牢裡才這麼臭……可我……看來現在要減少吃食才行,就是餓死也不能當衆難堪!
慘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季管家怎麼樣了?昨天他頭破血流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怕!現在,還怎麼出得去呀?我急得坐立不安,焦頭爛額地在牢舍裡踱來踱去。直到再也走不動,腦袋裡一團糟,亂得無法思考,才停下,唯今之計,除了等待還是等待。等吧,等吧,說不定就有機會呢?也說不定下一個被拖出去的就是我!嗚呼哀哉!
時間對我進行着一種無休無止的折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桐油燈再次被點燃!破舊的髒木飯碗裡又被盛裝上了由爛葉青菜和黴爛的米煮出的飯食。清晨被點燃的希望早就在這座籠罩在重重詭異下的死牢裡被消耗殆盡。
那兩個無恥的衙役走了過來,輕浮地看了我幾眼,走了過去,下一盞桐油燈又亮了!
我漠然地注視着這一切,一動不動,這座連鳥都飛不出去的牢,我該如何出得去?
可是,我又錯了!因爲那盞被點亮的桐油燈在剛被點燃的下一瞬間就熄滅了,不僅如此,另外兩盞也同時熄滅了!只剩下兩個衙役手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地燃燒着!
寒光微閃,兩個纔將腰刀抽出一半的衙役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火把跌落在地上,蹦出幾絲火星。血的濃重霎時傳播開來,爲本就可怖的牢舍平添了幾分詭色。微光之下,幾條身形極快的黑影,就地一蹚,幾個分派飯食的雜役就被打倒在地,悶哼了兩聲,也不知是生是死!
“鏘”地一聲,金花四射,鎖鐐被砍開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讓我無法反應,只得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們是誰?是來滅口,還是來救我?
“走!”乍然被爲首之人輕身一拎,我便被朝天扛了起來。
“你們是誰?”我警覺地問。
“出去了再說不遲!”我感到這人聲音很是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不過,我很確定他對我似乎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