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發芽,夏天開花。一同盛開的,還有許多刻骨銘心的美好。
2010年4月17日,週六,黃曆上說今日宜嫁娶、祈福、出行。
我和莫雪一起在市區看電影《杜拉拉昇職記》。因爲票訂得晚,出來後我直喊肚子餓要吃夜宵,莫雪又陪我吃了碗混沌。
吃完後莫雪看看錶,焦急地說:“都過十點半了,快打個車,再晚就沒辦法回去了。”
我猶猶豫豫地看着她:“可是都那麼晚了,打車會不會不安全啊,上次聽說我們學校一個女生晚上打出租車回學校被搶了呢。”
莫雪很意外,驚訝的嘲諷表情:“不是吧,飛飛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再說要有搶劫別人也是女生,你一個大男生怕什麼,以前不是還抓小偷嘛?”
“這一碼歸一碼,以前是大白天,況且還有你和人民羣衆給我做後盾。現在可是晚上,什麼事都說不準。”
“滾啦,誰是你的後盾。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給我們班的男生寢室打聲招呼,你去擠擠?”
女人啊,出的什麼餿主意,我急忙否決:“不去,那多沒面子。我還是去開個房吧。”
莫雪錯愕地看着我,我緊接着說:“我的意思是,去找個賓館住下,明天再回去。對哈,市裡我不熟,你陪我去找吧,省時間。”說完不等莫雪開口就拉着她起身。
市區的酒店、賓館和旅館數不勝數,我們找到家門面裝修還算可以的,前臺刷過身份證後要了一間單間。
進房後莫雪說:“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打電話,一起吃早餐。”
我趕緊拉住她:“那多費事兒,就在這睡吧。”
莫雪一臉警惕:“于飛你想幹嘛?”
我再正經不過:“還能幹嘛?那麼久你還不知道我嗎,對你做什麼了?”說完這句話還佯裝生氣。
莫雪連忙道歉,溫柔地摸摸我的臉:“飛飛我不是這意思,可我真得回去啦,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晚上公寓的阿姨會準時鎖門的呢。”
我順勢擡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上去,莫雪閉上眼睛,積極迴應着我。
一番親熱後我問:“可不可以不走,就當陪陪我?”因爲第一次要睡在一起,我也沒把握她會答應。
莫雪低頭猶豫一下,突然癟嘴瞪大眼睛,用手指輕輕觸一下我鼻子:“好吧,那就睡覺,你可不許做壞事,居心不良哦。”還揚一揚小拳頭表示警告。
我馬上頭點得跟啄米的小雞似的。
洗漱完畢後已經十二點,我把空調溫度調到不冷不熱,準備上牀。
莫雪要脫衣服,叫我轉過去。
我不轉,看着她:“都老夫老妻的,害怕什麼?”
“誰跟你老夫老妻,自戀狂。你轉過去,不然我們重新開個房間。”
我妥協:“好,那我也脫。”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去T恤,跳上牀鑽進被窩,拉着被子邊盯着她。
莫雪急了:“于飛,你穿上衣服,不然就去睡地板。”
我露出楚楚可憐的眼神:“老婆你還真忍心,睡地板着涼感冒怎麼辦,穿着衣服睡萬一中暑又怎麼辦?你就這樣對待你老公啊!快上來吧,說說話,我有好多話和你說呢。”
莫雪還生氣的樣子,但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還是躺下睡到我的身邊。
說一會兒話,不但不困,卻感覺越來越精神。看着莫雪白皙的臉蛋和透紅的嘴脣,我又情不自禁把嘴覆上去,像有說不完的醉。
雖然心裡早就設想過這一天,但纏綿一陣後我還是無比緊張,心跳地飛快,血液不斷在身體各處衝涌。我感覺什麼東西已經被喚醒,不受控制。莫雪想來也是一樣,因此倆人越來越投入,呼吸漸漸急促,空氣也無聲無息地燥熱起來。
正當緊要處,莫雪一下子推開我坐起來,大口呼吸,臉蛋紅撲撲的。
“不行,飛飛,那什麼......例假來了......反正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我抹把臉,深呼吸幾下,盤着腿坐在她身邊,脫口而出:“少來,例假還有一週,我都計算好的。”
莫雪愣了幾秒鐘,猛然揚起手打了我肩膀一下,啪一聲響:“于飛,你不要臉!你是不是早就算好的,早就打算住賓館,早就想對我那什麼......不對,還不止,這麼說起來你連請我看電影都是假的。于飛你說過不騙我的,你耍賴,你壞蛋!”說着說着她眼裡竟然泛起淚花,像是要哭出來。
我也沒想到她會發那麼大火,只好平靜下心情,哄着她。等到她也安靜下來後纔對她說:“對不起,我是騙了你。可是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反應,我們談朋友已經一年多,這段感情我一直很珍惜和愛護,可沒想到你對它那麼沒信心......如果你不願意,我怎麼也不會勉強你的。”說完我頓時很喪氣,倒過身睡下,不再說話。
躺了幾分鐘,我肯定是沒睡着的。一雙手從後面環上我,莫雪貼着我的背脊,聲音柔軟:“飛飛,我沒其它意思,只是太突然,我一時不能接受你騙我而已。我對我們的將來和對你一樣有信心。”
說完話莫雪嘗試着主動掰過我,我也不再計較,積極和她響應,擁在一起。
我們都是初次,許多東西不清不楚,朦朦朧朧的。兩個人都顯得很緊張、慌亂、羞澀,還有令人哭笑不得的笨拙和呆傻,但我們都儘量配合着對方,溫柔探索。我也不知道別的情侶會在這麼一個場合說些什麼,我只記得,在莫雪容納我的那一刻,她沙啞着說:“飛飛,你以後不能騙我,一輩子都不準。”
我吸吮着她眼角邊鹹澀的眼淚,回答:“不會的,我不騙你,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