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黎東昇和萬林聽到,剃刀居然是在大白天,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入了戒備森嚴的研究所和檔案室,三人凌厲的目光都向錢斌望去。
他們經常去餘靜的研究所,對這類涉密研究機構的整體結構,以及各個涉密部門的安保設施瞭如指掌。剃刀要進入涉密檔案室,就必須通過多種防護設施的檢查,還要面對衆多警衛人員的目光,剃刀的此舉確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錢斌看到高利三人也向自己望來,他趕緊解釋道:“事發當天中午十一點三十分,負責檔案室的一個高級主管郭曲亮,突然接到一個自稱是他愛人同事的一個電話,說他愛人突發急病被送到單位附近的一家醫院,讓他馬上回去。”
他跟着敲擊了一下鍵盤,屏幕上立即顯示出了一段錄像,一箇中年男子神色有些慌張的走出研究所的辦公大樓,跟着駕車離開。
錢斌指着屏幕接着說道:“郭曲亮接到電話後,並沒有按照保密程序向上級報告情況,而是隨即慌慌張張的跑下樓,直接駕車離開研究所向醫院開去。這是這個高級主管離開研究所的監控錄像,時間是十一點三十分。”
錢斌跟着又敲擊了一下鍵盤,指着屏幕上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研究所的另一段錄像說道:“這是假郭曲亮進入研究所的錄像,時間是十二點零五分,離開時間是十二點二十五分。郭曲亮的辦公室是涉密科室,裡面只有他一個人辦公,電腦也只有他一個人使用,裡面存儲着一些涉密文件。這個假郭曲亮和郭曲亮本人確實真假難辨,化裝極爲到位。”
“郭曲亮的電腦中還有什麼重要文件沒有?”常教授臉色陰沉的問道。錢斌趕緊看着常教授回答道:“西北局已經仔細檢查了他的電腦,高密級的文件只有泄密的這份研究報告。”
他跟着解釋道:“由於郭曲亮的主要工作,是審查研究部門轉過來的存檔的文件,審查完後直接轉入涉密檔案室,電腦中並不會存儲。所以當時他的電腦中,只有這一份當天轉過來的高密級研究報告,其餘文件的涉密程度並不高,大部分是轉交記錄之類的文件。”
錢斌說着,又擡手指着屏幕上的圖像報告道:“事發當天,這個假郭曲亮從進入到離開回研究所,用時共計二十分鐘。”
“而十二點到一點這段時間,是研究所規定的員工午餐時間。檔案室的其他員工正在研究所的員工食堂用餐,食堂位於研究所幾座大樓側面的平房內,當天檔案室內沒有辦公人員。樓內的安保工作,是由監控室的警衛人員通過樓內的監控攝像全程監控。”
常教授聽到這裡沉思着說道:“你把郭曲亮離開和返回研究所的錄像重新放一下。”錢斌立即將錄像倒回,跟着將這個主管離開和返回的照片截圖顯示在屏幕上。
常教授和萬林幾人凝神注視着這兩張照片,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無論穿着還是長相,確實看不出異常。
這時,萬林凝神注視着圖像說道:“錢處長,你再把這兩人走動的錄像重新放一遍。”屏幕上兩幅靜止的圖像立即走動了起來。
萬林盯着錄像說道:“確實不是一個人!十一點半離開時的郭曲亮走動時腳步虛浮,而且腳尖呈三十度外撇。而十二點零五分進入研究所這個郭曲亮,他走動時兩個腳尖向前,沒有外八字情況,而且步履輕盈,腳尖落地既起,雖然他刻意在模仿郭曲亮的走路姿態,可依舊能看出差異。”
常教授也皺着眉頭盯着圖像說道:“對,不是一個人!看來剃刀是在中午化裝成這個郭曲亮,通過層層監控和檢查進入了檔案室。”
他跟着扭頭望着錢斌嚴厲的問道:“剃刀化裝能騙過監控,可涉案檔案室不是有指紋和人臉識別嘛,他怎麼進入的?”
錢斌臉色難看的回答道:“第六研究所現在使用的還是五年前的安保設備,指紋、人臉識別和虹膜系統並沒有升級,所以才被剃刀輕而易舉的進入了檔案室。而且,涉密電腦中的防護軟件也已經過時。”
常教授聽到錢斌的回答,他使勁一拍身邊的沙發扶手,暴怒的吼道:“西北局幹什麼吃的?他們的安全意識去哪了?!”
錢斌聽到常教授的怒吼聲搖了搖頭,他跟着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剃刀是十二點零五分進入檔案室,檔案室最先返回的員工是十二點二十五分返回,中間有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差。”
他跟着又調出一段檔案室門前的監控錄像,然後指着屏幕說道:“剃刀在這二十分鐘內破解了電腦密碼進入文件系統,涉密電腦內的防護軟件雖然沒有升級,可密碼的設計十分繁複。”
他跟着指着屏幕上的計算機,繼續說道:“這是那臺泄密的計算機,是那個檔案主管的專用電腦。據西北局的技術人員估計,剃刀的具有極爲高超的計算機結束,他破解密碼大約使用了十分鐘,另外五分鐘是瀏覽文件夾中的內容,並盜取那份最有價值的實驗結果報告,另外五分鐘是收拾現場離開。”
常教授聽到這裡,望着錢斌嚴厲的問道:“已經事發半個多月,難道西北局就沒發現文件已經失竊?他們在幹什麼!”萬林三人也詫異的向錢斌望去。
他們確實有些不解,剃刀在郭曲亮離開辦公室後,大搖大擺的冒充這個檔案室的主管進入研究所的機密處室,而且從電腦中盜取了機密文件。
而郭曲亮在返回後,一定會從電腦上發現外人進入的蛛絲馬跡,可西北局居然在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任何察覺,這確實讓人意外。
錢斌聽到常教授嚴厲的問話聲,立即回答道:“在這個主管返回研究所後,剛打開電腦,就發現了有人暗中侵入了自己電腦。可他隨即想到,當時他是擅自離崗,並沒有按照請假程序離開研究所,後果極爲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