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坡上,老人站在洞口扭頭看着萬林說道:“林兒,今夜星光燦爛,洞中又幽暗隱蔽。走,我當着虛無的面將玄虛觀的內功心法傳授給你!”說着,老人扭身又鑽進了昏暗的山洞。
萬林望着漫天的星光抱拳鞠躬,跟着扭身叮囑了一下趴在洞口上方的小花,隨即跟着爺爺走進山洞,他邊走邊有些疑惑的問道:“爺爺,虛無道長怎麼會收了那麼一個逆徒?”
老人大步走到那兩塊岩石旁盤膝坐下,他看着走來的萬林回答道:“虛無道長在一次雲遊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羣地痞流氓在路邊欺負一個身材瘦小的小乞丐取樂,他走上前趕跑了那羣小地痞,他看到這個小乞丐十分可憐,就給了這個小乞丐一些吃的,隨即扭身離開。”
老人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跟着感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虛無一生精於占卜,可他並沒有測出自己面臨的厄運。他走出很遠以後,發現那個小乞丐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吃着手中的食物。”
“虛無生性原本十分謹慎,他在夜色中走到一個牆角坐下,然後閉目佯裝休息、眼角卻在注意這個小乞丐的動作。這時,小乞丐走到一個垃圾桶旁撿起一件人家扔掉的衣服走來,默默的將衣服蓋在虛無身上,然後自己蜷縮着身子躺在一旁睡了起來,這讓虛無十分感動。”
他說着長嘆道:“唉,這也是虛無無法躲避的一劫呀,這是天命。此後幾天,這個小乞丐都默默的跟在虛無身後,他一聲不吭的照顧着虛無的起居。後來虛無從這小子口中瞭解到,這孩子父母雙亡,他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可實際年齡已經十二三歲了,一直在外面流浪。虛無當時看到這孩子聰明伶俐,心中一動起了收徒的念頭,所以將他帶回了山裡。”
“這個逆徒在山裡的時候手腳極爲勤利,每天都將道觀打掃得乾乾淨淨,而且小嘴跟抹了蜜一般甜蜜。當時虛無十分喜歡他,所以將他收入門牆、悉心傳授他玄虛觀的武功。”
老人說着搖了搖頭,跟着講道:“可相處時間長了以後,虛無發現這孩子雖然看上去聰明伶俐,可心性十分飄忽,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在玄虛觀翻弄,似乎在尋找着什麼。這讓虛無心中有所警覺,意識到這小子可能以爲玄虛觀流傳了數百年,觀內一定有什麼值錢的寶貝。所以,虛無在傳授了他五年功夫後,並沒有繼續傳授他新的武功,而且也一直沒有告訴他練功時吃的藥丸,是壓制體內寒毒的藥物,只說是培元固本的一般中藥。”
老人悠悠的說到這裡,擡頭看着萬林放在洞壁上的手電說道:“林兒,把手電熄滅了吧。”萬林答應了一聲,趕緊伸手熄滅了手電。
老人在黑暗中繼續講道:“五年了,這小子身上已經有了一些寒功基礎,他發現虛無不再繼續傳授武功後,以爲自己已經得到了玄虛觀的所有武功,這小子的劣根立即顯現了出來。他不在在態度上對虛無產生了變化,更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深夜,偷偷拿着虛無的一些錢財不辭而別。”
他說到這裡,眼神中突然冒出一股凌厲的精光,他憤怒的說道:“就在前幾天,虛無突然感到一陣陣心煩意亂,他已經預料到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果然,這小子在一天深夜突然衣衫襤褸的出現在玄虛觀中。”
“他跪在虛無面前痛哭流涕、表示一定痛改前非,安心留在這裡繼續侍奉師傅。可虛無已經看出了這小子的心性,可他實在不忍除掉這個逆徒,到底是跟了他五年的徒弟呀,他只是將這小子當面驅逐出門牆,警告這小子不得利用師門功夫爲非作歹,否則一定會親自出山取他狗命。虛無言辭教訓了他一頓,然後扭身想拿出一些藥丸送給這小子。”
老人說到這裡嘆息道:“虛無太善良了,他沒想到那小子此來的目的並不是請求他原諒,而是衝着他玄虛觀的內功心法和那種藥丸的配方而來。這小子看到虛無並沒有繼續傳授他武功的意思,他立即悄悄拔出了手槍。”
“就在虛無拿着藥丸轉身的瞬間,他突然開槍擊中虛無的胸口,跟着一掌擊中虛無的胸口。可他沒想到虛無的功力這麼深厚,居然在重傷中突然揮出一記陰寒的掌力擊在他的肩膀上,這小子大驚着扔掉手槍逃了出去。”
洞中一片漆黑,只有洞口閃現着一片黯淡的星光,隆隆的瀑布聲正隱隱傳進漆黑的山洞。萬林盤坐在爺爺對面的岩石上,此時他已經知道了整個事件的原委。黑暗中,他眼睛冒着一股憤怒的精光罵道:“這個兔崽子!”
可他跟着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小子哪來的武器?您交給我的那支手槍我看了,那可是外軍使用的制式武器,而且在咱們下山的時候這小子突然開槍,從距離上看,他使用的一定是一支軍用狙擊步槍,一般的槍支根本就達不到這個有效射程。這兩年,虛無道長就沒有尋找過他嗎?”
此時,萬林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手槍還好說,可狙擊步槍極爲昂貴,一般的人根本就無法得到這種精準武器,這讓他心中確實感到詫異。
老人在黑暗中沉思着回答道:“自從那個逆徒不辭而別後,虛無曾經兩次暗中出山尋找這小子,他也擔心這個逆徒利用玄虛觀的武功害人呀!”
萬林趕緊問道:“尋找到這小子的蹤跡沒有?他手中怎麼會有槍?”
老人搖搖頭回答道:“這小子不辭而別後,虛無前後出去兩次尋找這小子,每次都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在一年半前,他在靠近邊境的一個小村中,聽說村中一個富戶人家遇到搶劫,被搶走大批財物,而且歹徒還打傷了房主。”
“虛無心中一沉,立即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他趕緊趕了過去,房主當時已經被送到醫院,他趕到醫院後,正好看到的房主的病房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