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花已經從遍佈着草叢和岩石的山坡上衝到了山腳,它在山間的一塊塊岩石和樹木之間起起伏伏、忽隱忽現的衝到了河邊。它在飛奔中雙眼緊緊盯着從河道上游衝下的一截樹幹,四條有力的長腿突然在岸邊使勁一蹬身下的岩石,身子好像好像一支突然射出的利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着寬寬的河水中央射去。
就在小花要落到水面的瞬間,它蜷縮在身體下方的四條長腿突然向下伸出,正好蹬踏在隨波衝下的樹幹上。它嬌小的身軀隨即又彈簧般再度躍起,“唿”的一聲躥過了寬寬的河道,直接落到了岸邊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小花落到岩石上立即扭頭看看河岸兩側,隨即就跳下岩石、低着腦袋慢慢向右側河岸上跑去。此時,它的兩眼閃爍出了一抹藍光、低着腦袋,一邊在溼滑的岸邊忽左忽右的奔跑,一邊在岸邊溼滑的岩石中仔細查尋着岸邊的痕跡。
萬林和風刀凝神注視着小花的動作,一直盯着小花沿着崎嶇的河岸向側面山腳拐去,兩人這纔有些沮喪的放下槍身。他們已經從小花的動作中看出,對面這段河岸上,並沒有那兩個殺手留下的痕跡,這說明兩個殺手一定是順着河水向下遊方向游去,可他們在什麼地方上岸?這確實很難預料。
就在萬林的腦袋從狙擊步槍後面擡起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趕緊取出手機望了一眼,擡手將手機舉到了耳邊。a4
王鐵成急促的話音跟着就從手機中傳出:“萬林,那個狙擊手極可能就是邢濤!剛纔我把你說的情況通報給徐副廳長後,他立即派人調出了邢濤的檔案,發現這小子在進入警局前確實當過兵,而且是在野戰部隊中擔任過狙擊手,接受過十分嚴格的軍事訓練。”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跟着又說道:“徐副廳長隨即又詢問了秘密監視邢濤的警員,他們說邢濤在昨天下午,以身體不舒服爲由突然向分局領導請假,隨即駕車直接返了回家中。目前,監視人員無法確定他是否還在家中?我和徐副廳長分析,夜裡對你們襲擊的狙擊手極可能就是邢濤本人,他肯定是趁着監視人員不注意的時候,又偷偷溜出住所直奔山中了。”
萬林聽到這裡眼睛一亮,他對着手機說道:“如此看來,這個邢濤已經察覺到你們在注意他,所以他急於殺人滅口、毀滅證據,不顧危險地深入山中要親自行刺邢二,看來他對禿哥也不信任呀!”
他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估計,他是先我們一步到達了山中,親眼看到那兩個殺手進入邢二的小院,他一定又在隨後發現我們冒雨趕到了現場。他肯定是擔心那兩個殺手被我們抓獲,所以才迅速趕到那兩個殺手必經的峽谷口,隱蔽在那裡對我們突然展開了襲擊,掩護那兩個殺手逃離。”
王鐵成聽完萬林的分析,立即在電話中說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我們目前我們無法確定,邢濤是否還在家中……”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從王鐵成那邊傳來,王鐵成趕緊說道:“是徐副廳長的電話,你別掛斷電話。”
過了一會兒,王鐵成的聲音再次從電話中響起:“徐副廳長來電話,他剛纔責成分局局長給邢濤家打電話,說市局要召開緊急緝毒會議,所有分局的主要緝毒人員都要參加。可邢濤的夫人說邢濤胃不舒服,昨天下午回家後待了一會兒就出去了,說是到郊區一個老中醫那裡去拿點藥,晚上不回家了,今天早晨直接去分局上班。”
萬林聽到這裡立即明白了,這個邢濤果然有重大嫌疑!這小子是狙擊手出身,現在又是一個具有豐富經驗的老緝毒警,他肯定可以輕而易舉的轉移監視人員的視線,偷偷溜出家門進入山中。
他隨即舉着手機說道:“王大隊,既然邢濤這小子過去當過部隊的狙擊手,昨晚又不在家中,那昨晚山間出現的神秘狙擊手肯定是邢濤!我們是不是儘快拿下他?這小子太危險了!”
王鐵成立即回答道:“對,現在邢二這個直接證人已經被殺,而他昨晚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確實不能讓他繼續逍遙法外了。只是我們的直接證據還少,你們能不能找到他昨晚使用的作案工具?找到他那支狙擊步槍。另外,我們對槍支的管控極爲嚴格,這小子哪來的狙擊步槍?我立即讓徐副廳長查一下。”
萬林趕緊回答道:“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兩個殺手蹤跡,那我們就全力搜索邢濤逃跑的痕跡。對了,現在邢濤肯定是十分敏感,你們目前還不用輕易動他,這小子既然有過狙擊手的履歷,身手應該不錯,恐怕身上會隨時攜帶致命武器,一切等我們回去再說。”
“好!那我們就等你們回來再商定行動方案。如果他回來,我們暫時先不動這小子。”王鐵成立即在電話中回答道。
萬林與王鐵成通完電話,他立即收起手機,揚起腦袋對着前面的山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呼哨聲。時間不長,遠處的山間就竄出了小花的身影,隨即又藉助着河道中央被水流衝下的植物,敏捷的越過大河衝到了萬林和風刀身前。
這時,萬林已經將與王鐵成通話的情況向風刀通報了一遍。他彎腰看着跑到身前的小花指了指後面那條峽谷,低聲說道:“走,我們去找那個半夜開槍的狙擊手去!”說着,他又擡起手中的狙擊步槍對着小花比劃了一下。
小花立即明白了萬林話中的意思,它眼中猛地閃出一道藍光,就帶着萬林兩人向後面山坡跑去。
萬林和風刀在泥濘的山地上,一路小跑着穿過來時那條峽谷。他們隨即又緊緊跟在小花身後,飛快地跑到了成儒一羣人所在的一座小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