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門一行人緩步回到獵戶小院,萬林和小雅提着望遠鏡站在木屋後面的岩石上,正有些緊張地注視着山下。顯然,兩人已經注意到山下人羣聚集的情況,猜測出是成儒幾人與人發生了衝突。
萬林和小雅看到爺爺和老掌門帶着衆人回來,兩人趕緊從岩石上跑下回到小院中,萬林邊走邊目光掃過衆人,見大家身上都沒有出現傷情,心中這才踏實了一些,他迎過去問道:“爺爺,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萬家老人輕輕搖了搖頭,拉着老掌門徑直向院內走去。吳雪瑩和山花則趕緊跑過來拉着小雅的手臂,瑩瑩小嘴“吧嗒吧嗒”地將剛纔的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說到興奮處鬆開小雅的手臂就擡手比劃了起來。
周圍成儒幾人看着吳雪瑩興奮的樣子都笑了起來,吳雪瑩扭臉白了他們一眼,跟着瞪着大眼睛盯着張娃說道:“娃娃教官,你說我說得誇張沒有?是不是沒有!”
張娃趕緊收起笑臉,臉色嚴肅、鄭重其事地回答道:“沒有,肯定沒有、絕對沒有!我們瑩瑩說話絕對不誇張。不過嘛,就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符合實際!”
“哈哈哈哈”衆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瑩瑩氣得滿臉通紅地跑到張娃身前,擡起粉拳就在他肩頭使勁捶了一下,嬌嗔地埋怨道:“你這個臭教官纔不符合實際呢,我說的怎麼就不符合實際了?”
一旁的山花看着瑩瑩姐氣惱的樣子,也“咯咯咯咯”地笑了了起來,跑過來抱住瑩瑩的手臂清脆地說道:“瑩瑩姐,你接着講,真好聽!我就愛聽瑩瑩姐說話,誇張點沒事,聽着可熱鬧啦”。
其實她當時也在場,當時的場景都歷歷在目,可現在聽着這個瑩瑩姐繪聲繪色的誇張講述,卻好像比現場看到的還過癮。
“臭丫頭,怎麼就誇張了?”瑩瑩扭回來擡手敲了一下山花的腦袋,跟着“咯咯咯咯”地自己也笑了起來,拉着山花就向院中走去,邊走邊說道:“不理他們了。山花愛聽,我單獨給你講去”。
衆人笑呵呵的看着瑩瑩拉着山花走進院中,也跟着擡腳走了進去。萬林已經從瑩瑩誇張的講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趕緊走到爺爺身邊凝神看了看他的臉色,低聲問道:“老掌門功力十分深厚,其寒氣更是陰寒,您沒傷到吧?”
“呵呵呵,沒事。我當時將老掌門的一部分掌力擊向了空中,另外一部分用化勁卸掉了,還有一部分被我引導到了腳下,沒事的。不過,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冒險,老掌門至寒的功力真是絕無僅有,我估計在寒功功力上可以冠絕古今了!”老人凝神回答道。
拉着山花走在前面的瑩瑩聽到爺爺的話,立即扭過頭來得意地說道:“我說得沒誇張吧?爺爺都說了,老掌門的寒功冠絕古今,但是豹頭和小雅姐都沒看到,那雪花飄的,那麼大個”說着,右手趕緊鬆開山花的手臂比劃起雪花的大小來。
“哈哈哈哈”衆人又大笑起來,老掌門興奮地說道:“看我們這個瑩瑩姑娘說的,好像我還真能呼風喚雨一般,哪有那麼誇張呀?”
衆人說笑着走進院中,萬林擡手看看腕錶低聲對成儒說道:“晚飯做得差不多了,你們先到周圍幫着砍些柴火來,我們走後爺爺他們還在這裡,別讓獵戶大哥和小九他們太辛苦了”。
成儒趕緊答應一聲,擡眼看到院內屋檐下已經堆積了一些木柴,柴堆上還放着兩把柴刀,知道萬林兩人剛纔已經到山上撿拾了一些,便趕緊走過去拿起兩把柴刀,帶着張娃幾人向側面山間走去,邊走邊興奮地議論着剛纔爺爺和老掌門深厚的功力。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爺爺親自出手,真沒想到剛纔這麼兇險。
衆人吃完飯,萬林走出廚房看到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他看看周圍山間,隨即舉起望遠鏡向山下的湖邊望去。湖邊的武術表演已經結束,湖岸上的大部分人正三三兩兩的向山坡宿營地走去,湖邊還零零散散的聚集着一些散步、聊天的人羣,宿營地的山坡上正冒着縷縷炊煙。
萬林放下望遠鏡扭頭看了一眼廚房,見大家都已經從飯桌旁站起,知道衆人已經填飽了肚子。他剛纔爲了儘早出發,讓小九早早就準備飯菜了,所以吃飯的時間比山下宿營地要早一些。
此時成儒幾人也從廚房中走出來到院中,萬林低聲對幾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發”。成儒點點頭,扭身帶着張娃幾人向放着自己裝備的木屋中走去。
萬林隨即又走進廚房,對着正從桌邊站起的爺爺和老掌門說道:“爺爺、老掌門,我帶着成儒幾人先過去了。小雅和溫夢、瑩瑩陪您二老在這裡”。
兩位老人臉色嚴肅地點點頭,擡腳跟着萬林一同走出了廚房,小雅幾人也隨即跟了出來。
此時,山間已經變得昏暗。獵人小院中站着全副武裝的成儒幾人,萬林走到王大力身邊,迅速將他遞過來的裝備穿戴在身上,隨即背上大大的戰術揹包,擡手接過張娃遞過來的狙擊步槍,跟着低聲喝道:“集合!”成儒幾人迅速在院中列隊,手中全都提着各自的武器,目光炯炯地望着萬林。
萬林隨即低聲喊道:“稍息,立正!稍息”,跟着扭身望着站在院中的爺爺、老掌門說道:“爺爺,老掌門,我們走了!”
兩位老人表情嚴肅地望望萬林,跟着又看看一個個筆直站立的軍人,深深地點了一下花白的頭顱。
萬林隨即低聲喊道:“立正,敬禮!”跟着猛地擡手對着兩位老人擡手敬禮,後面的成儒幾人也同時將手臂舉到了額間,雙眼深情地望着兩位年逾古稀的老人。
剛還充滿着歡聲笑語的小院,此時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院中充滿着一種緊張肅穆的氛圍。兩位老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把深邃的目光慢慢從幾個年輕人的臉上掃過,隨即又深深地點了點花白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