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翼的丘陵上已經站着數十名彎刀勇士,正持槍冷冷對着遠處逃離的黑影,爲自己幾人提供着周圍的警戒。
遠處,三個身穿獸皮上衣的人,正提着槍從側前方大步走來。成儒幾人隨即收回目光回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顫巍巍的大力三人,他們跟進放下舉着的武器,轉身就向大力幾人所在的位置飛快地衝來。
萬林率先衝到了大力身旁,一把抱住了他魁梧的身軀,雙眼迅速掠過了他的全身。
大力寬寬的臉頰上綁着自己給他包紮的紗布,白色的紗布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胳膊和腿上的紗布也都被滲出的鮮血染紅,兩雙大手的指尖上,正往下滴答着一滴滴鮮紅的血液。
旁邊玲玲和溫夢的手臂和腿上的紗布,也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染紅,兩人原本俏麗的面容上都露着痛苦的神色,手緊緊握在一起。
萬林的心在顫抖,這是剛纔的劇烈奔跑又引起了傷口的撕裂,三個傷員一定是在鑽心的疼啊。
他擡起臉望着大力,見他果然在咧着大嘴倒吸着冷氣,可臉上顯然帶着笑意。
萬林一把攥住他的手輸過去一股真氣,隨即擡眼向周圍的小雅幾人。此時,成儒和小雅幾人已經飛快地跑到了玲玲和溫夢的身邊,幾人一把扶住她們搖晃的身子,隨即抱起放到了丘陵下面的草地上。
小雅飛快地爬過來看了一眼玲玲和溫夢,立即判斷出溫夢臂上的傷勢重一些。她立即單膝跪在她的身邊,解開她臂上的繃帶看了一眼,隨即取出一根針管,飛快地扎進了傷處旁邊的肌肉注射進了一些麻醉劑。
小雅的動作飛快,很快就重新清理了她的傷口,又取出縫合針快速將傷口裂開的肌肉縫合起來。旁邊吳雪瑩單膝跪在草地上給小雅當着助手,被硝煙薰得黑一塊、白一塊的俏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
此時,兩隻花豹也從萬林肩上跳了下去,親熱地跑到玲玲和溫夢身邊,兩個女孩咧着嘴、倒吸着冷氣,用一隻手臂緊緊將它們摟在身邊,眼中都轉悠着淚光。
幾人都清楚,關鍵時刻是兩隻生死不離的花豹解救了他們,是及時趕到的彎刀兄弟解救了他們。
小雅飛快地縫合完溫夢的傷口,掏出藥粉剛要撒上去,小白突然把小腦袋從邊上伸了過去,伸出鮮紅的小舌頭,對着溫夢肩上的傷口就舔了起來。
小雅看到這個有着潔癖的花豹,居然主動伸出腦袋去舔溫夢滿是血跡的傷口,她滿是煙塵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兩排潔白的小牙在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澤,低聲對着溫夢笑道:“臭丫頭,你好福氣呀,小白可是輕易不給人療傷的,那個臭大力上次負傷,小白可是扭頭就跑”。
她隨即又將溫夢腿上的傷口處理了一遍,然後將藥粉和繃帶遞給一旁的吳雪瑩說道:“一會兒撒上藥粉包紮上,我去看看玲玲”轉身去處理玲玲的傷口。
溫夢看着小白笑了,兩隻眼睛中閃動着晶瑩的淚光,擡起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小白已經變得髒兮兮的身子。
小雅提着急救箱轉到玲玲身前。玲玲坐在草地上,上半身靠在成儒的懷裡,也在咧嘴倒吸着冷氣,嘴中還不時呵斥着笨手笨腳的成儒。
成儒單膝跪在地上,正給玲玲解着手臂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繃帶,那雙狙擊手堅若磐石般穩定的雙手,此時卻在微微顫抖着,臉上緊張得通紅,雙手的動作顯得異常的慌亂,惹得玲玲一邊呼疼、一邊皺着眉頭低聲的埋怨。
小花此時正立在小雅大腿旁邊,右爪鋒利的指甲露在外面,已經用鋒利的指甲將滿是血跡的繃帶割開,正伸着小舌頭舔着玲玲大腿上的一道傷口。
玲玲的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一會兒看着成儒手忙腳亂的樣子呵斥幾句,一會兒又看着小花又溫柔的咧嘴笑着,滿是黑煙的俏臉上迅速變換着表情。
小雅看到玲玲的一嗔一喜的樣子一下笑了起來,趕緊將急救箱放在身邊,一把推開成儒的手說道:“瞧你那笨樣子,還不如我們小花呢!”
小花聽到小雅的聲音,立即揚起腦袋看看小雅,又呲牙咧嘴的望了成儒一眼,隨即伸着腦袋賣力地舔着玲玲的傷口,大尾巴得意的高高豎起搖晃着。
“就是,真笨!疼死我了,這個臭門神啥事都幹不好!”玲玲皺着眉頭說道。成儒的腦門上已經滿額頭的大汗,他那雙狙擊手的穩定大手在處理心愛的人傷口時,顯得異常的僵硬,越是想小心點別弄疼心愛的人,可那雙手越是不聽使喚。
此時成儒看到小雅趕來,趕緊尷尬地收回手,結結巴巴地說道:“姑…姑奶奶,你…你可來了!緊…緊…緊張死我了,快快,你…你…你來!”雙手趕緊在身上使勁蹭蹭滿手心的汗水,輕輕摟住了玲玲的肩頭。
小雅嘴裡笑着,可目光已經飛快地掠過了玲玲的全身,見她身上並沒有新的傷處,心中這才安穩下來。知道她跟溫夢一樣,只是劇烈運動又造成了傷口的撕裂,沒有生命危險。
她趕緊扭頭看了一眼大力,擔心他傷情過重。要是大力危險,她就要先行處理大力的傷情了。
此時,萬林正抱着大力走了過來,右手正緊緊攥着大力的手,小雅知道他正給大力輸氣療傷,她隨即注意了一下大力左大腿上包紮的紗布,見上面只是被血跡染紅,並沒有出現大出血的症狀,這才心裡安穩下來,趕緊低頭處理着玲玲的傷處。
萬林抱着大力走到小雅身邊,彎腰輕輕將大力放到小雅身邊的草地上。張娃從側面趕緊跑過來蹲下身子,快速將他被鮮血染紅的繃帶打開,然後讓小雅看了一眼,又將小花和小白叫過來給大力也舔舔。
小花從玲玲身邊跑過來,毫不猶豫地躥上大力的肩頭,向下伸着腦袋就舔起他大臂上的傷口,小白卻看着大力右腿上被彈片削掉的一片傷口,眯縫着眼睛,立着身子揚着兩隻前爪,望着大力鮮血淋漓的傷口,兩條後腿一個勁地往後挪動着,圓乎乎的小身子左右擺動着悄悄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