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到這裡,擡頭看看擺在窗前桌子上的祖傳秘籍,見桌上香爐中的三支香已經燃盡,便擡腳從牀上下來走到桌前,在香爐上重新燃起了三隻香,然後又恭恭敬敬地對着秘籍鞠躬,隨即返回坐到了牀上。
萬林看爺爺重新盤腿坐在牀上,扭頭看看秘籍又轉回頭望着爺爺,有些納悶地問到:“您的功力早已經達到了六層水平,過去是沒有秘籍不知到如何繼續提高功力,可秘籍拿回來這麼長時間了,爲什麼到現在才突破上去?”
爺爺點點頭,說到:“對,這就是我下面要給你講的”,老人接着將自己悟到的經驗,緩緩向萬林講了一遍。
老人在突破的六層功力後,全身都產生了一種從沒有過的通泰的感覺,身子好像能隨時飄起一樣,感覺身上產生了一種無休無止,隨時都在體內運轉的真氣,老人看看周圍,意念一動,一股淡粉色的真氣迅猛地從膝蓋處鑽出,距離自己一米多遠的牀頭枕頭,突然翻轉着貼在了牀頭。
老人大喜,意隨心動,功隨意走,這不正是自己萬家族譜上描述的一種至高境界嘛,難到自己達到了這種境界?老人不可置信的搖搖頭,跟着伸手向牀鋪對面寫字檯上的一個茶杯伸出手去。
茶杯隨着老人慢慢縮回的手臂在桌上顫抖了幾下,跟着搖晃着脫離桌面嫌自己這邊搖搖晃晃的飛來,剛凌空飛到桌子和老人牀鋪中間,突然歪斜着向下慢慢落去,“啪”地一聲落在了地面上,好在招待所房間的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不然那隻茶杯非得四分五裂不可。
老人慌忙下地撿起茶杯,自己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自己剛剛突破六級功力,雖說現在已經可以“氣由心生,隨手傷人”了,可這在六層功力時已經可以了,只是現在更深了一步,而隔空取物是需要極深的內力和掌控能力才能達到,自己也太心急了。
老人微笑着走到牀下將茶杯放回桌上,然後站在桌前望着窗外那輪圓圓的滿月,靜靜的思考着剛纔的練功過程。他突然明白了:爲什麼萬家祖傳的完整心法早早就失傳了?就是因爲歷代的祖先都跟自己一樣,看着這個祖先的行功秘籍卻無法突破六級功力進入新的境界,而不少強行練功者恐怕也跟自己前一階段出現的險情一樣,都進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不是殘廢就是當場斃命。
這個完整的內功心法就像是一個魔法盒子一樣,凡是練到了六級功力者,都會不自禁地要嘗試按照功法的描述,去冒死衝擊那幾個神秘的經脈,可結果卻是非死既殘。
也許這種情況傳續了多少代,不知是哪代具有大智慧的祖先突然痛下決定,將這個承載着萬家希望的內功心法隱秘了起來,以免自己的後人再重走先祖們悲慘的命運。
老人靜靜的想着這一切,心中不禁暗贊老祖宗的決定,自己上次冒險嘗試,要不是身邊有着機緣巧合下得到的香魔丸和蛇寶兩種曠世難尋的靈藥,恐怕也會如自己的祖先一樣非死既殘!估計當時的祖先沒有自己這麼幸運,香魔丸和蛇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靈丹妙藥。
老人靜靜的捉摸着,如果自己所想的正確,可自己又憑什麼突破了六層功力進入了七層境界呢?他靜靜的回想着這之前發生的一切,眼光終於集中在了身前的兩種神奇的丹藥上,雙手猛地拍在了一起。
一定是這種丹藥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另一個原因肯定就是自己爲了救林兒幾乎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內力!耗盡自身內力繼而服食靈藥,這就是成功的關鍵!
置之死地而後生!老人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句古老的成語。對,一定是這個到理,這就是自己萬家內功提升的奧秘。當時自己這個已經身具六級功法的人突遇林兒發生危險,自己奮不顧身拼盡全身功力及時趕到他身邊將他救出險境,而自己當時的內力已經消耗殆盡,要不是當時就吃下靈藥,又適逢幾個徒孫及時給自己輸入真氣將參與真氣導入經脈,恐怕自己當時就走火入魔、力竭身亡了。
可就是這種種巧合,使自己在事後及時利用香魔丸的神奇功效,迅速將自己枯竭的真氣恢復,並順利按照祖傳功法衝破了六級功力的瓶頸,進入了萬家內功七級的境界!一定是這個到理。
老人靜靜地講述了這一切,萬林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自己家的這套內功心法,習練到高深處是如此的艱難和危險,他摸摸自己的額頭,剛纔他聽到爺爺練到兇險處的時候只感到身上發冷。
他有些忌憚地望望窗戶前的寫字檯,香爐中騰騰昇起的青煙,已經將爐前的那塊記載着祖先完整功法的獸皮籠罩了起來,那繚繞的青煙在獸皮周圍來回穿梭,似乎讓他產生了一種恍惚的感覺。
萬林突然感到自己的後背升起了一股涼氣,自己機緣巧合得到的這份祖先的秘籍,差點害了自己的爺爺啊!如果爺爺當時練這份秘籍的時候出現了三長兩短,自己將追悔莫及。
他看着那繚繞的青煙,腦中突然冒出了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彷彿眼前出現了一個個身居高深萬家功力的祖先,正慢慢倒在那環繞升騰的青煙之中。
“林兒,林兒,你怎麼了?”一個蒼勁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爺爺,是爺爺!”萬林竭力想睜大自己的眼睛,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可身子卻慢慢向後倒去,臉上瞬間變得通紅。
走火入魔!“林兒!”老人見狀大驚,右掌突然伸出一掌拍在了萬林的頭頂,左手閃電般扶住了正在向後倒去的萬林,一股粉紅色光圈立即將兩人包裹了起來。
此時外面的小雅幾人都聽到了爺爺剛纔的驚叫,全都從院中竄了過來,剛推開房門就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大力推了出去,房門隨即也“咣”地一聲又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