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話引發的主意
“這麼說,你僱傭了一隻家養小精靈!”金斯萊驚訝地問。
今天是亞瑟開始恢復工作的第一天,此時他們正擠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狹小的辦公室裡,雙目相對。
這時候高個子男巫也顧不上鄧布利多在部裡裝不熟的囑咐了。他快速揮動魔杖鎖門、隔音,動作一氣呵成。做完這一切,金斯萊筆直的站在紅髮男巫面前,低頭俯視他。
“是的,當知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孩子們高興極了。”亞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金斯萊的身高,在剛纔給了他巨大的心理壓力。
回憶起昨天的情景,亞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與多比定下契約後,一打開房門,他就看到小包子們通通跌了進來。
“爸爸,爸爸,多比是不是能留下來?”
“是不是要留下多比了,爸爸?”
隔音咒讓孩子們什麼都沒偷聽到,他們急不可耐的詢問,眼中閃動着期盼的光芒。
有關小子們的回憶到此爲止,高個子男巫的話,讓亞瑟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你的運氣真好,亞瑟,不過一隻家養小精靈?梅林呀,你有沒有仔細問過它的來歷?”
“我已經和它簽下契約了,金斯萊。是在你給我的那份基礎上,增加了很多東西……”紅髮男人的話語到此爲止,他眉頭皺起,吞下了莫名的擔心。
經過一夜的思考,雖然算無紕漏,他卻總有種不詳的感覺在心頭縈繞。只是這種毫無根據的東西,他不想告訴金斯萊,讓對方徒增煩惱。
高個子男巫沒有接收到紅髮男巫未說出的疑慮,所以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放心的說:“既然如此,你就可以恢復正常工作了,亞瑟。那份契約很完善,沒什麼好擔心的。”
高個子男巫對自己與對方商議出的魔法契約條款很有自信,在那份契約的保證下,韋斯萊一家的安全絕對沒問題。
不過他看問題的視角,還侷限在正常的地方。而他的朋友與鉑金貴族的關係,已經不能用正常來衡量了。
“等到下班後,我就去取消僱傭消息,亞瑟。”高個子男巫說,能夠幫朋友解決一樁難事,讓他心情很好。
“你大概還沒接觸過這類僱傭公會吧?今天和我一起去,要知道翻倒巷有很多地方值得一逛。”
紅髮男人可沒這種好興致,他還想早點回家監督小精靈的工作呢,況且事情並沒有像金斯萊想象中一樣完全解決。所以他搖了搖頭,打消了對方的念頭。
“別去取消消息,金斯萊。”紅髮男人的回答,讓金斯萊愣了一下。
“怎麼,你還打算繼續找下去?”
“是的,”亞瑟點了點頭說,“如果可能,我還是希望能找到個知根知底的啞炮,或是其他什麼爲我工作。所以我給了那隻家養小精靈一個月的試用期,作爲緩衝。”
金斯萊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怕它有惡習是吧?的確,被自己的主人趕出來,一定有什麼讓它前任主人無法忍受的缺點。”
高個子男巫並不懷疑有人在控制家養小精靈接近自己的好友。不明真相的他,完全想不出爲什麼有人要針對韋斯萊。
傲羅這份工作讓他見識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隻被主人趕出來的家養小精靈並不稀罕,之前他沒遇到過,並不代表沒有。在金斯萊看來,自己的朋友很幸運,不過這種幸運是不是真的幸運,能否持續下去,還得看小精靈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被前任主人嫌棄的。
“你有沒有問過它原因,亞瑟?”金斯萊問道。
亞瑟搖了搖頭:“它不願提起自己以前的主人,金斯萊。不過我會留意觀察的,所以今天我得早點回家。”
惡習肯定是有的,小精靈多比的惡習,就是它的文筆。不過這一點,紅髮男人並不想對自己的朋友言明,事關自己的,他可不想把那件尷尬的事情公佈出來。
金斯萊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他這下徹底打消了拉着紅髮男巫一起逛翻倒巷的想法:“是得好好留意下,亞瑟,看一看它是不是懶惰,或者幹得不漂亮,毛手毛腳、小偷小摸什麼的,這些可能性極大,小精靈的問題無非是這幾點。”
“我會注意的,金斯萊。”亞瑟很感激這位好友,但在這件事上,他很抱歉因爲個人原因,欺瞞了他。
“我只打算聘請個廚子做飯,不過這隻家養小精靈把什麼都包攬了,而且乾得很漂亮。”亞瑟爲小精靈多比洗白道,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問題。
“金斯萊,”紅髮男人詢問道,“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它自己說出來?我不想逼問它,卻又放心不下。”
亞瑟很想知道這隻小精靈的前任主人是誰,更想知道多比來他們家,到底是單純的應聘,還是另有目的。
“有一種方法,亞瑟。”金斯萊並不知道好友的心思已經拐了無數個彎,到達他根本沒接觸到的地方。只以爲亞瑟在擔心小精靈的惡習。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小藥瓶,放在對方面前,藥瓶中有幾滴透明的液體在輕輕晃動。
“這是什麼?”亞瑟問。
“吐真劑。”金斯萊認真的說,“無色無味,只要三滴,就能讓人說出一切,對家養小精靈同樣有效。”
亞瑟震驚了,他看着藥瓶裡的液體,連語調都顫抖了:“吐真劑,你居然隨身帶這種東西!”他知道傲羅們在辦案時,會用到非常手段,但這種限制級魔藥以這種方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毫無準備。
“在來之前,我正在審問一個連夜抓捕到的犯人,亞瑟。”高個子男巫解釋道,“還沒等我用上吐真劑,他就將一切罪行全盤托出了,這瓶剛申請到的魔藥,現在歸你了……快收好它。”
“哦,梅林。”亞瑟驚異的看着對方,“這不符合程序,如果被知道了……”
“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高個子男巫篤定的接口。
亞瑟心領了這番好意,他握住魔藥,毫不拖泥帶水的收進口袋,之後下意識的往緊鎖的門上看了一眼,呼出口氣。
“謝謝,非常感謝你,金斯萊。”亞瑟說,他留意觀察高個子男巫的眼角,沒發現對方有任何疲態,大概是喝了提神藥水的緣故。高個子男巫現在表現的精神奕奕,讓紅髮男人完全沒有看出來。
難怪昨晚想要與金斯萊詳談,卻發現飛路網連接不上,原來他居然加班了一夜。亞瑟昨晚在聯繫不上金斯萊後,與老巫師珀金斯進行了火談。那位辛苦了幾天的同事,在知道他今天會正常上班後,又開啓了曠工狀態,讓今天這間辦公室,重新成爲了亞瑟的單間。
見紅髮男人收起了魔藥,金斯萊輕鬆的笑了笑:“不會被看出來的,亞瑟。那隻家養小精靈只會以爲是它自己想要說出實情,不會知道是吐真劑的效果。”
“感謝你,金斯萊,”亞瑟並不擔心這一點,如果這隻小精靈心中沒有鬼,被發現也不要緊,如果有鬼的話,發現的時候,正是它離開韋斯萊家的時刻。
在對家養小精靈的權益問題上,紅髮男人表現的和每個巫師一樣。在他眼中,家養小精靈雖然有自己的思想,卻只是巫師製造出來服務自己的工具。如果他知道,十幾年後,會有一個名叫赫敏的麻種巫師跳出來,爲保障小精靈的權利而奮鬥,一定會目瞪口呆的。
“必須強調的是,別讓對方發現你下藥,亞瑟,不然就不靈了,有好幾種魔法可以抵消它的效果。”高個子男巫提及了關於吐真劑的注意事項,“這瓶劑量只夠用一次,所以得看準時機,哦,我得出去了,待在這太久會讓人懷疑的。”
“我會注意的,金斯萊……再見,沙克爾!”當高個子男巫打開門的時候,亞瑟的稱呼已經相應改變了。
金斯萊提高了嗓門,同他告別道:“你最好快一點把報告交給我,韋斯萊,那份飛毯的報告你已經拖得夠久了!”
“如果你仔細看你的辦公桌,就會發現那份報告早就待在那了,沙克爾!”照例同對方大呼小叫了一番,紅髮男人在辦公室裡朝門口微笑着揮了揮手。
“再見!不送了!”
砰的一聲,門被甩上了。在徹底合上的一瞬間,亞瑟看到了高個子男巫讚許的表情。
“謝謝——”紅髮男人小聲說,他眯起眼睛,摸了摸口袋裡的藥瓶。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深切感受到,好友與他,都是鳳凰社成員這個在和平年代不尷不尬的身份。
亞瑟靜靜靠上身後的文件櫃上思考起來,對一隻家養小精靈下藥,這值得一試,卻並不容易。因爲所有的伙食,都是由家養小精靈負責的。
這時候他很希望自己能有鄧布利多的智慧和洞察力,能夠一眼就看透問題的真相。不過一想到那位霍格沃茨的老校長,此刻正在爲賬目忙碌,他就不由升起一股心虛和內疚。
也許,他應該重新開始練習他的廚藝了,紅髮男人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讓多比試吃他做的東西。
然後……將吐真劑放進去——
陰謀詭計啥的太費腦細胞了,於是下章寫點輕鬆的,邪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