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從相見引發的同行
55、從相見引發的同行
身爲馬爾福家族的現任家主,盧修斯並不清閒,他有很多事要忙。一個合格的家主並不是守着祖先留下的產業混吃等死就滿足了,這隻會像韋斯萊家族一樣,短短几代就沒落得連一般巫師家庭都不如,只剩下顯赫的名號供人回想。
當然,如果韋斯萊沒有多孩子的話,也許能過得好點。但這不意味着生活水平能改善多少。和奢華的魔法界貴族們比,仍然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盧修斯·馬爾福很忙,不但要例行巡視自家先祖千年來積累的產業,還要開拓新的賺錢行當,爲後人鋪路。千年來很多營生早已不適合現在的魔法界,無法適應這種變化的家族,全都淘汰在歷史的長河中。
能夠千年來樹立不倒,並且在黑魔王倒臺後,一躍成爲貴族圈的風向標,馬爾福家族必然有其獨到的地方。
一個馬爾福不管是隱忍、自律或是張揚,都是在當前的時代背景下,以保證家族榮譽爲目的的各種作態。
百忙之中的鉑金貴族之所以一步步算計着韋斯萊家的家主,正是因爲這點。不管是對於一個高貴的馬爾福,還是純粹的男人來說,亞瑟·韋斯萊都嚴重挑釁了他的尊嚴。
以七個紅髮後裔,對馬爾福歷代單傳的一個子嗣,韋斯萊當時不屑的表情,讓盧修斯很生氣。從大的方面來說,對方以壓倒性的人數優勢,直指出馬爾福家令人堪憂的傳承狀況。從小的方面來說,在與對方經歷兩次翻雲覆雨後,對方對於他——馬爾福家族族長的能力問題,提出這樣的質疑,是絕對可原諒的小覷!
自家養小精靈成功將韋斯萊的魔藥調換後,盧修斯就計劃着他們的下一次見面。他回顧過去,赫然發現了幾個有意思的地方:
第一次上牀,紅髮男巫穿着一身嶄新的魔法袍,第二次,他穿着陳舊的便裝。這兩樣看似沒有關聯,但偏偏兩次,韋斯萊都沒有穿魔法部的制服,在非工作日時間,被他輕易制伏。
盧修斯還記得每次事後韋斯萊再踏入馬爾福莊園的情景:板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表情,讓他忍不住調戲,但每每碰了一鼻子灰。
看來那個男人對於自己的職業,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想象與紅髮男巫幾次見面時的情景,盧修斯更加篤定了。
以往再多的污言穢語,紅髮男人都只是紅着耳朵默默承受,偏偏上一次,自己並沒說什麼更過分的話,就捱了一重拳。
“馬爾福,我之前不跟你計較,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侮辱我。”紅髮男巫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冰冷的表情。
如果不是曾經同牀過,知道魔法部制服下面,有一副令人回味的身體,盧修斯也許會被對方當時的大義凜然鎮住。
不能在工作日——盧修斯在攤平的羊皮紙上寫下了這句話。制服對於紅髮男人,就像是一層堅硬的保護殼。
要快速剝掉他的衣服——盧修斯接下來寫道。
那個男人不穿衣服的時候,比穿着衣服要溫馴。雖然人在赤.裸的時候,相對會表現的脆弱,不過紅髮男人的這種反差,格外明顯。
在自己的房間——他接着補充道,熟悉的地方可以減少對方的牴觸情緒,即使在自家大牀上能夠反抗,紅髮男人恐怕也會因爲擺脫不了過去的陰影,更好下手。(插話:盧修斯你到底都在寫什麼呀!)
連續總結出這幾條後,盧修斯沾了沾墨水,在第一條上畫了個醒目的紅圈。
不能在工作日,所以紅髮男巫來搜查違禁品的時候,還是自律點好。只是韋斯萊已經許久沒來自家搜查違禁品了,想不自律都不行。盧修斯知道,那個男人,在野蠻的毆打了他之後,明顯躲着他。
委派了一隻機靈點的家養小精靈去監視紅髮男人的生活規律,盧修斯發現,對方近一個月來都沒有出入單身俱樂部之類的地方。
難道亞瑟·韋斯萊都不感到憋得荒嗎?他爲沒找到下手機會暗暗氣惱。
紅髮男人是自行解決了,還是沒顧得上?——不會是不行了吧?盧修斯惡毒的揣測着對方的定力。緊抿嘴脣的陰暗表情,讓侍奉在旁的小精靈們,沒來由得集體打了個寒顫。
機會很快就到來了,盧修斯收到了一封來自霍格沃茨的賬目明細,自然而然想到了九月一日是魔法學校開學的日子。他記得韋斯萊曾經說過,他的大兒子比爾今年到了上學的年齡——這還是幾個月前他們爲了尿布補償款,在露天咖啡館爭執時候的對話。
那麼,就定在那一天吧。盧修斯開始了他的第二步行動。有小包子們在場,更方便自己的行動——至少韋斯萊看到他不會掉頭就走,任何一個父親,都想要在自家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起到一個榜樣的作用。
韋斯萊家那對雙胞胎兄弟貌似對自己很有好感,盧修斯想。也許他可以將他們邀請到馬爾福莊園做客。自家華麗的大房子,足以令他們流連忘返,不但能收到小包子們的好感不說,還可以乘此機會留他們過夜,再非禮他們的老爸一次,一舉兩得。
當然,這只是最好的構想,亞瑟·韋斯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拒絕他。不過只要自己友善好客的形象,在小包子們心中留下印象,得到孩子們的好感,同樣也是一樁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買賣。
九月一日當天,盧修斯出現在九又四分之三站臺,衣着色澤低調,上面的暗繡卻非常華麗。這只是他日常穿着中一件很普通的衣服,雖然早早就起牀準備,盧修斯卻並沒有挑選出太過正式奪目的衣服,來拉大跟韋斯萊一家的距離。
雖然之前吩咐過小精靈購買蜂蜜公爵店出品的糖果,臨出門時盧修斯卻一顆都沒有帶上。自家兒子還沒到吃糖的年齡,刻意隨身攜帶只會惹來紅髮男巫的懷疑,盧修斯也不覺得自己沒必要以這種討好的方式,獲得孩子們的好感。
站臺上到處是前來送行的學生家長,不過盧修斯一眼就就看到了韋斯萊一家。那一簇簇火紅的髮色,在人潮中異常醒目。
紅髮男人搬運着行李箱拉扯着五隻小包子,雖然熱得一頭汗,卻至始至終笑着,那種溫馨幸福的笑容,盧修斯還是第一次見它出現在紅髮男人的臉上。
這隻黃腹鼬……
微不可查的挑眉,盧修斯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細微的觸動了下。紅髮男人倔強、冷漠、無理取鬧或是炸毛的樣子,他都見過。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把對方和七個孩子的父親,這個稱呼掛上鉤。
看着紅髮男人帶着孩子們站在離即將啓動的列車稍遠一點的地方,向列車裡的紅髮小孩揮手,盧修斯才發現對方也有穩重的一面。
其實失憶前的亞瑟·韋斯萊,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做事沉穩、爲人風趣。這種潛質並沒有因爲失憶而消散,只是與盧修斯每每相遇的情況,總是特別的窘迫尷尬。
此刻韋斯萊展現出身爲人父的這一面,反而讓盧修斯感到陌生。以至於讓他突然記起了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
“我建議你留着魔力逃命吧,馬爾福,那個人已經庇護不了你們了。”紅髮男人當時雖已經倒在地下,卻依然嚴峻的表情。
盧修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想起了那段麻瓜孤兒院的經歷。當時他舉起魔杖,以索命咒結束了這個紅髮男人的性命。卻因爲護身符的抵擋,讓對方在空白的記憶裡,開始了新生。
“真掃興——”輕輕翹起嘴角,盧修斯冷笑。他已經很久沒有爲自己在戰爭時期做過的事情懺悔了。這本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麻木的殺人或是被殺。
盧修斯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實施自己的計劃了。就讓對方繼續享受這一刻吧。
“今天暫時放過你,韋斯萊。”盯着紅髮男人的方向眯起眼睛,盧修斯在心中默唸道。他轉身,隨着褪去的人潮,不急不緩的走着。
只是這時,一個小孩子軟糯的叫喊:“爸爸,是對角巷的那個叔叔!”盧修斯一轉身,發現是韋斯萊家的孩子在說話。
站在不遠處的紅髮男人渾身一顫,表情明顯的糾結起來。只幾個呼吸,小包子就歡呼着跑到了盧修斯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長袍。
“真的是叔叔,爸爸!爸爸快來!”稚嫩的小手左右招擺。亞瑟·韋斯萊摟着小包子們硬着頭皮一路走了過來。
他走的小心翼翼,謹慎、懷疑、迷惑……各種表情一一閃過。盧修斯勾起了嘴角,他感到已經淡了的興致,隨着紅髮男巫變色盤一樣的臉色,和哆嗦的雙腳,又升了起來。
“過來,喬治——”亞瑟將自家小鬼叫回了身邊,這才吐出口氣。“怎麼這麼巧,馬爾福,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霍格沃茨的董事,韋斯萊。”盧修斯說道,這句話跟他爲什麼在這沒有多大關聯。不過對方立刻釋然的“哦”了一聲,讓盧修斯接下來關於列車陳舊需要更換的解釋,沒了用武之地。
“你們去哪?我有馬車,順路的話……”盧修斯說道,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粗聲的打斷了。
“不順路!”紅髮男人一口否決掉,接着他咳嗽了兩聲,想起了有自家兒子在場。
“我們正要回家,跟馬爾福莊園不在一個方向!”亞瑟說道,不過他的謊言立刻就被自家兒子們無情的揭穿了。
“爸爸,你說給我們買冰激凌的!”小包子們抗議。
“韋斯萊——”拖了個長調,鉑金貴族勾起嘴角,輕蔑的笑了起來。“既然答應了孩子們,就不該失言。”
“誰說我失言的,我只是……一下子沒想起來!”紅髮男巫哼了一聲。
“叔叔,叔叔——”喬治踮起腳尖跳着問,“我們要去對角巷,你順路嗎?”
“我正要去那呢。”盧修斯低頭,一縷鉑金色的長髮蕩了下來。今天不管他們去哪,他都順路呢。
小包子們各個面露喜色,喜滋滋的相互使眼色。俊美的鉑金貴族,在他們眼中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雖然自家老爸說過,馬爾福是個邪惡的斯萊特林,他接近他們是不懷好意!不過小孩子的記性,對於發生過的事情,永遠比語言更具保質期。
“喬治,一會兒我們纏住他,讓他送我們回家,這樣就不用去乘騎士公共汽車了。”雙胞胎之一的弗雷德悄聲說道。另一個機警的點了點頭。
“馬爾福,是那個馬爾福——”珀西嘴裡小聲嘀咕着,眼中閃着憧憬的光。如果說雙胞胎兄弟是小財迷的話,他就是小學究,對書本上提到過的名詞特別熱衷。
“爸爸,快出發吧。”拉了拉紅髮男巫的衣角,查理喊道。他已經全然忘了自家老爸還沒答應呢。
紅髮男人心中在嘶吼,嘶吼,再嘶吼:兒子們呀,你們不知道,這個人是惡魔!然後,他就被自家兒子和馬爾福家的小精靈,架上了由四匹飛馬拉着的馬車。一路從天空中劃過。目標——對角巷,弗洛林冷飲店!
作者有話要說:INGEDHORSE(飛馬)
魔法部分類級別:XX-XXXX
(英國普遍用一種鬃毛栗色飛馬——伊瑟龍,這裡的設定是體型巨大的銀鬃馬——神符,在文裡不會提到。好吧,我考據的毛病又犯了o(╯□╰)o)
跟下一章有關的小劇場:
喬治:叔叔~我讓爸爸請你吃冰激凌。
亞瑟:傻孩子,他想吃的是你爹我呀……
感謝這幾位的地雷~
懶骨頭君
霜夜
玷點
魔翼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