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
休閒自由的時間是過的最快的,我喜歡在天文塔上吹夏風的日子,英國鄉村的夏季是我過過最舒服的夏季,不同於北非沙漠的嚴酷也沒有巴拿馬森林的溼熱。尤其是晚上,拿着一杯放了冰塊的百齡壇,當然是可愛的蝙蝠先生的窖藏,我總是習慣穿着新買的夏威夷短褲,和配套的夾腳趾的拖鞋,被斯內普明確的指責爲太無禮的穿着,到霍格沃茨的最高處吸菸,看着自己製造的煙氣上升離開地面。這樣不影響斯內普配他的魔藥,難道我呼出的尼古丁會毀壞魔藥的性質不成,真是彆扭。
但開學之後這些就都不行了,這裡就會變成哈利波特的天下。我聳聳肩膀,無所謂。其實說起來,這場遊戲最後翻牌的時間更近了,這種玩鬧嬉笑的僞裝之下掩藏的是一根繃得越來越緊的弦,我現在能夠理解鄧布利多的感受,表面上和藹可親的對待所有人,轉過身面對的確是最真實的殺戮,難不成其實我是他那一系的,天哪,太可怕了。
九月到現在,我一直在擺弄我的弗蘭基15式散彈槍,我沒用過,真的,以前從沒用過這個玩意兒。這種東西說白了一般都是警察在用,阻擋力強,能夠很大幅度上制止**的人羣,但殺傷有生目標的能力不高,也就是一槍打出去,不一定能死幾個。對於以前的情況來說,死不了人的就是廢物。老話講臨陣換將大大不利,現在我就是這種情況,不是我怕死人,我怕的是普通的突擊□□用在那幫巫師身上,後事難料理,一梭子子彈自動打出去,斯內普非得吃了我不可。哎,算啦。
“我站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我盤腿坐在斯內普的辦公室地板上,翻着花體印刷的那些老掉牙的書,看裡面會動的小人,休息一下長時間盯着遊戲機的雙眼。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一個黑黑的人影露在門縫外面向屋裡打探。我很快的蹲跪起來,右手摁着小腿。人影搖搖晃晃的走進屋裡,壁爐裡的火光一閃,大亮了起來,我也趁此機會看清了門口的人。
來的人是一個男人,穿着長短不齊被縫補的過多的長袍,淺棕色的半長頭髮和我差不多,但是夾雜了幾根粗壯明顯的白髮。因爲他低着頭看我的緣故,我看不清楚眼睛的顏色。不過,削瘦的身材,溫和平緩的氣息,我猜來的是那位狼先生。這種認知讓我有種嘴脣乾裂的優美感覺體驗。
“恩,你好,請問斯內普教授在哪裡,我來找他,拿一些藥劑。”他把手放在破舊的袍子上使勁抹了抹汗,有點緊張的打量着四周,就是不看我的眼睛。
“你好,”我放鬆身體,站起來,愉快的伸出右手,“我是斯內普的親戚,張五斗。他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你好,我是萊姆斯?盧平,”盧平很快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又很快的離開了,就好像被燙了一樣,也許是不太習慣和麻瓜做肢體接觸吧,很多巫師都這樣。
“盧平先生,你要在這裡等他嗎。”我一個人呆着無聊,正好來了個解悶的。我走過去,從櫃子的拐角後面掏出來了一瓶威士忌,“要不要來一點,金璽百齡壇,藏了很久的。”
盧平**了嘴角,金琥珀色的眼睛裡漾出暖暖的笑意,卻又忍着要笑不笑的樣子,明顯的不好意思,這下子他帶進來的寒冷氣息也跟着散去了很多。我打量了一下屋子,沒有任何傢俱可以提供一個舒適的談話環境。“盧平先生,變個桌子和兩把凳子吧,對了,還有酒杯。”
狼人先生掀開袍子的一邊,從裡面拿出了魔杖,很樸素的一個棍子,反正在我眼裡他們的棍子都夠樸素的。一個小圓桌和兩把配套的圓凳子,出現在了辦公室的正中央,桌子上有兩個同樣質樸的玻璃杯。沒有冰塊,這種人不夠有情趣。
“請,別客氣,是我想邀請您,和那個老傢伙沒關係。”坐下來打開酒瓶,濃厚的煙燻香味撲鼻而來,是個男人就堅持不住。我從屁股口袋裡掏出香菸,遞給了他一隻。
盧平平靜的接過煙,自然的讓我用打火機爲其點燃,很明顯他足夠了解這個世界的紛繁複雜以及其多面性,對於這點我很高興,總比那些一看見我抽菸就好像會謀殺了他的人強。
“張先生,您剛到霍格沃茨嗎,我是第一次看見您,您從沒到過大廳用餐。”盧平很用力的吸菸,兩口下去沒了半根。
“呵呵,我是個,麻瓜嘛。大多數人覺得我過多介入這裡的生活,有害我的健康。”給他到了小半杯酒,得省着點喝,免得那個摳門的老鬼看出來又禁我的酒。
盧平了然的點了點頭,沒什麼會比困苦的生活更能增加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度。“那您平時豈不是很無聊,呆在這個陰冷的地窖,我是說,只呆在一個地方。”晃動着杯中的金琥珀色酒液,就如同他自己的眼睛一樣。
被說到痛處,我也沒辦法了,只能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是啊,是有點無聊,所以看見能有人來拜訪覺得很高興。”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感謝他的到來。
他嗯嗯的笑着點頭,在爐火的映照下,我可以看清楚他的面容,深如刀刻的眼角紋路隨着笑容而稍稍彎起來,歲月的滄桑讓其面部的皮膚失去了本來的質感,卻同時被一種柔軟的感覺包圍,很離奇的組合。他看起來很疲勞,好像熬了幾夜沒睡過覺一樣,但我知道這是一種長年累月的結果。“謝謝你的酒,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麼棒的傢伙了。”
我儘量保持表情的平和,不要讓自己露出古怪的笑意,謙虛的說,“哦,不必謝我,這是斯內普的酒,不是我的。”再看盧平臉上一副被踩到的表情,但又極力隱忍不想讓我看出來,實在是太好玩了。
剛纔開着的門縫流進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我是否可以理解,兩位先生,我的辦公室沒有被徵用成爲男性酒精俱樂部,恩。”得嘞,這地盤上說了算的回來了,有什麼辦法能讓小爺我安全脫身的呢。想想。
“哦,斯內普,你回來了。正好,盧平先生找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看着還沒反應過來依然有點呆的盧平,我輕柔的放下杯子,後跨一大步,準備穩健而有禮的躬身離去。
“等一下,張先生,我需要你留下來繼續剛纔我正準備和你討論的話題。”斯內普邊說邊拿過漂浮在空中的一個小玻璃瓶,牢牢地塞到盧平的手裡。
“啊,斯內普教授,謝謝,再見。”沒義氣的白眼狼,被電到似的一竄三米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超聲速消失在了地下走廊的另一頭。連句解圍的話都沒有,三孫子,白請你喝酒,留下我頂雷。
“斯內普先生,時間太晚了,晚睡對你的健康沒什麼好處。我要回去了。”我義正言辭的告誡他,別找我的麻煩。不就喝了你一點酒嗎,至於的嗎。
斯內普滿含着嘲笑冷笑奸笑的嘴角,又狠狠勾了勾,“我想在我出現在這裡之前,你並沒有意識到時間的問題,當然了也許是因爲我們偉大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殷切陪伴,不是嗎。”
我覺得和一個刻板的不知變通的老蝙蝠討論這些問題多麼的愚蠢,也許我可以讓狼人先生帶我經常跑跑倫敦,爲了報答他我可以給他介紹幾個不錯的女孩子,亞裔,非裔,反正什麼裔的都有,保證滿意。
掩蓋好走神的表情,我悼念了一下消失的桌子椅子和酒,大步回屋。
我和盧平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他對我的香菸感興趣,對我新買的啞鈴和遊戲機也感興趣,還好他沒有看起來的那麼老態龍鍾。盧平身上有一種書卷氣,文雅不叫文雅,溫柔不像溫柔,我只能用這種形容詞來描述他。其實我對他的另一個身份更渴望,就是狼,說實話這輩子我還沒碰見過帶勁的狼,就是那種真正的草原之王,決不是隻會偷雞摸狗的老弱病殘。
我想跟他打一架,試試我的身手,這種渴望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會不經意的跑出來,我幾乎壓抑不住那種喝了烈酒之後,心跳如雷的感覺。
但我不可能真的提這件事,這太噁心了。再說,我們兩嬉笑打鬧的好像回到了以前彼此都還年輕的時候,我指的是心裡,他又擺着長輩姿態的一張□□臉,我懶得計較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他爲什麼來,重要嗎,不重要嗎,重要嗎,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