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的任務
本以爲日子就會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了,伏地魔也不會分派什麼過份的任務給斯內普了,畢竟魔藥纔是他的專長,伏地魔也是看中這點才費盡心思把他召入食死徒的……結果卻證明,林一的想法還是太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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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第一個週日,斯內普一早就應伏地魔的召喚,去馬爾福莊園開會了,直到傍晚時分纔回來……
“西弗,今天怎麼這麼久?你餓了吧,我做好晚飯了。”林一一邊接過斯內普的旅行斗篷掛在玄關的衣架上,一邊輕聲的問到。
“埃弗裡出事了。”斯內普的神情與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嗯?他怎麼了?”林一的臉上掠過一絲擔心,雖然跟埃弗裡談不上是朋友,但是七年的同窗,再加上他曾經是麗娜的男朋友,要說一點感情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他昨晚在翻倒巷的酒吧喝多了,遇上詹姆.波特和幾個傲羅,被打成了重傷,幸好穆爾塞伯他們及時趕到,抓住機會帶他幻影移形了,否則可能連命都沒有了。”斯內普簡短的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對於自己這位曾經的室友,他雖然談不上關心,但是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所以說起這件事來,話裡話外還是站在埃弗裡這邊的。
“那些傲羅不是號稱專門對抗食死徒的嗎?雖然我們知道埃弗裡是食死徒,但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證據證明啊!難道……”林一開始擔心斯內普的食死徒身份會不會也有暴露的危險。
“那倒沒有,不過當時埃弗裡在翻倒巷抓着一個陌生的女孩不放,那些傲羅纔會對他出手的……”斯內普說。
“沒想到埃弗里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林一的語氣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中,埃弗裡始終是一個有些衝動、喜歡惡作劇的大孩子,或許因爲頭腦簡單,會被伏地魔利用做一些壞事,但是卻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難道這段日子以來,自己所認識的那些斯萊特林的同學已經完全變了嗎?是啊,他們已經是食死徒了,不知道已經奪去多少無辜的生命了,怎麼還能期望他們依然保持一顆單純美好的心靈呢?
“那盧修斯呢?也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魔鬼?可我又真的能把他當成魔鬼嗎?”林一捫心自問,發覺自己越來越無法面對這些曾經的同學或朋友,從理智上,她或許應該唾棄他們的惡行,但是從感情上,她知道自己永遠也做不到真的與他們爲敵……
“他們說那個女孩很像麗娜……”斯內普的一句話,解開了林一心中所有的糾結。
“原來是這樣……”林一釋然的笑了笑,心裡暗自對自己說“就算他們做了魔鬼,也依然是我認識的魔鬼。”。
把心思轉回到斯內普身上,輕聲問到:“西弗,黑魔王這次又讓你幫他做什麼藥劑?”
從始至終,林一在斯內普面前,始終管伏地魔叫黑魔王,因爲她覺得這只是一個稱呼,沒必要爲了這種“小事”跟斯內普較勁。
“他要我今晚代替埃弗裡跟盧修斯出去執行任務,不過具體去做什麼,他還沒說。”斯內普的語氣很平靜,但是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憂慮。
林一的心裡一驚,暗想該來的還是來了,伏地魔又怎麼會網開一面,單單放過斯內普,不用他去殺人呢?
“西弗……”林一看了一眼斯內普,本想說如果他要你去殺人,千萬不要答應,但是隨即又想到伏地魔的殘暴,如果斯內普違反他的命令,恐怕會接受恐怖的懲罰,如果這樣,那還不如讓他去殺人……
林一是自私的,所以她沒有在這個時候勸他別去殺人,而是輕聲說到:“西弗,小心一點。”
“我知道。”斯內普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他的心裡也對晚上的任務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擔憂,但是他不想讓林一陪他一起擔心,就故作輕鬆的說到:“艾薇,反正這次不用趕着給他做魔藥了,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做完事情就會回來。”
“嗯。”林一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狠了狠心又叮囑到:“西弗,無論如何,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不想你出任何事。”
“放心吧。”斯內普說完,隨意吃了幾口晚飯,拿起旅行斗篷,急匆匆的離開了蜘蛛尾巷19號……
幾個小時過去了,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凌晨兩點的位置,斯內普還是沒有回來,林一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開始坐立不安,心裡開始緊張斯內普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雖然在她前世看過的那本書中,沒有提過斯內普在這段時間,曾經遭遇過什麼兇險,但是那裡面也沒說過他的父母會這樣去世,更沒說過會有她這個斯萊特林的後裔出現啊!每當這種時候,她就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夠預知這個世界的未來……
“嘭”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陣清冷的夜風吹了進來,斯內普站在門口,滿臉的疲憊,好像經歷了一場噩夢……
“西弗,你回來了!”林一迎了上去,看到他不尋常的臉色,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心的問到:“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斯內普徑直走進房間,給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然後癱坐在沙發裡,半晌不語……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剛纔的那一幕——破舊的房子裡,一個麻瓜母親帶着三個孩子,艱辛的生活在她尚未蒼老的臉上刻滿了皺紋,面對生命的危險,她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擋在孩子們的前面,不斷乞求着他們這羣兇徒放過自己的孩子……
曾經他也想過,如果有一天,黑魔王派他去執行屠殺麻瓜的任務怎麼辦?當時他以爲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因爲在他的眼裡,那些反對巫師的麻瓜就像他自己的父親一樣醜陋無情,這樣的人本就該死!
可是,當他真的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卻始終下不去手。雖然黑魔王說過,這個女人曾經當衆指證自己的鄰居會邪法,把那個巫師鄰居趕出了原本居住的街區,但是此時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拼死在保護自己的孩子,就像他的母親當年拼命護住他,替他擋住那些飛濺的地獄水一樣……
他的手在顫抖,平日拿慣的魔杖此刻卻無比沉重,他知道如果沒有完成黑魔王的任務,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以前他覺得那是那些失職的人應有的結果,如果一個人的能力不夠,就應該受到懲罰,但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有些事不只是能力,還在於你是否能真的做到泯滅自己的靈魂……
殺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看到痛苦的抱着頭坐在沙發裡的斯內普,林一已經猜到了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她曾經以爲善良的斯內普不會真的去殺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夠做到爲了一個陌生人而犧牲自己呢?
“西弗,他讓你去殺人是嗎?”林一蹲在他的面前,輕聲印證着自己的猜測。
斯內普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有些事如果發生了,似乎就沒有那麼不能夠面對了。當初盧修斯當着她的面殺了那個老人,她都可以原諒,現在換作是斯內普,一個她深愛的男人,即使他做了更可怕的事情,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善惡分明的人……
“西弗,別想那麼多了,有些事既然已經做了,再多想只是折磨自己,最重要的是你沒有事。”林一拉住他的手,輕聲說到。
“我……我沒有殺他們……”很奇怪的是,斯內普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你沒有殺他們?西弗,那……黑魔王……”林一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沒有親手殺他們。”斯內普糾正了一下自己語病,接着說到:“盧修斯替我殺了他們……”
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斯內普的思緒再次飄回到那個離開不久的地方……
在他舉着魔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綠光閃過,那個母親無力的倒了下去,緊接着,又是幾道綠光,三個孩子也倒了下去,一切都結束了,盧修斯替他完成了這個可怕的任務……
可是他的心裡並沒有感到輕鬆,而是第一次由衷的覺得,也許林一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不是對黑魔王的偏見,也許他真的選錯了,可是這一切還能回頭嗎?
他記得當盧修斯殺了那幾個人之後,抓住他的衣領聲色俱厲的警告他:“西弗勒斯,如果你不想自己出事,不想艾薇出事,就該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我該怎麼做?”斯內普坐在沙發裡,看着眼前的女孩,心裡一片迷茫……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平靜的日子也過了幾天了,大家打起精神,該發生點兒事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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