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公孫秀盈與符百承之間,連她與公孫笑之間似乎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公孫笑的態度稍稍有些改變,儘管不大,仍是改變吧,這樣的改變,能讓他們之間稍稍的親近些。
雖然仍不像尋常夫妻,可,已比早前好過太多。
淮南王派第二撥迎親隊伍已至,稍後進了城,時間雖緊了些,但還可以趕在吉日當天趕上吉時!
大婚當日,淮南城裡熱鬧非凡,符家‘門’前更是萬人空巷,符家與公孫家聯姻是大事,更是熱事,百姓就愛瞧熱鬧。
可人一多就容易龍蛇‘混’雜,黑衣人的事還示徹底解決,未免半路再出叉子,一切宜小心行事。
符府內外分派不少高手‘混’進百姓羣中,婚禮也以簡爲要,省略了一些繁雜的程序。
公孫秀盈換上‘精’致的鳳冠嫁衣,由珠‘玉’和公孫笑攙扶着‘交’到符百承的手裡,接下來,由喜娘接手公孫笑的位置,攙扶新人拜天地,父母,直至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這一切,阿臨都已經經歷過,可,看別人拜天地,與自己拜天地的感覺實在是大不相同。
置身處地,她真心希望公孫秀盈與符百承以後能好好的過日子,至少,要過得比她和公孫笑好。
公孫秀盈對公孫笑的愛慕,無非就是妹妹愛慕大哥,她也‘挺’喜歡自家大哥的,家裡的很多哥哥她都喜歡,傅家人男人的脾氣向來都比‘女’人要好,所以,她也更喜歡傅家的男人。
倒不是說不喜歡傅家的‘女’人,只不過,感情更加複雜些罷了,她愛傅家,愛傅家所有的人。
現在,她是要開始愛公孫家的人了嗎?
人家去入‘洞’房了,他們可沒有‘洞’房好入的,可,依舊是同一間房,同一張‘牀’,夫妻同‘牀’,是理所應當的,符家沒有理由幫他們安排兩間房。
符家安排了上房,需要的東西皆具,管事安排得很妥當,阿臨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真是舒服啊,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一路上不是趕路就是被人綁,日子過得未免太刺‘激’了些。
現在,終於可以歇口氣了,在淮南停留些日子,他們又要繼續趕路回皇城,一路上又得奔‘波’。
公孫笑在外頭應付符家人,淮南王與淮南的其他人,今晚沒那麼早回來,說不定就不回來了。
她可不能因爲他影響了自個兒的睡眠,吃飽喝足洗乾淨便上‘牀’美美的睡上一覺,遣了紫環,讓她也安心的睡上一覺。
公孫笑回房時,已過子時,他與淮南王有事相商,接下來,會在淮南停留數日取證做實,好安皇上之心。
屋內,他的妻子已沉於美夢,睡得很香,‘脣’畔揚起淡淡的笑,全身上上下下放鬆得很。
他輕哼一聲,剝了衣,接開被,直接上了‘牀’,動作不是太溫柔的將她扯進懷懷裡。
“嗯?”懷中‘女’人‘吟’嚀一聲,沒有醒,繼續睡。
“阿臨,”他喚。
“嗯,”‘女’人應聲。
“醒醒,”
“……,”‘女’人沒有反應。
公孫笑無言半晌,“傅清臨,這就是你的爲妻之道?”他施了些力道,捏疼了她,阿臨痛呼一聲,驚醒了,“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捏人很痛的。”他是個大男人,力道本來就重,不控制力道都容易把人給捏死,她都懷疑這塊‘肉’都淤青了。
“不捏你會醒嗎?”他理所應當的道,“爲夫尚未回房,你爲人妻的卻已經舒舒服服沉入夢香,是你的爲妻之道嗎?”
“你現在跟我講爲妻之道哦?”阿臨無言的撇他一眼,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麼拼啊,“你有道要講,能不能等明天天再講,我一定乖乖聽。”
“現在講,何需等到明日,”他大有大講一番的意思,阿臨算是怕了他了,從來不知道公孫笑可以囉嗦成這個樣子,“夫君大人,請安寢,”不就是爲妻之道嘛,她會,她懂,她做就是了。
“請讓妾身爲夫君更衣,”看了他一眼,已經剝了衣,“既然夫君已換下,睡吧。”她扶他躺着,替他蓋上絲被,送上甜甜一笑,“晚安。”她自己也躺下,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見她以爲這般就算是盡了爲妻之責,公孫笑狠狠的嘲諷了她一陣,“傅清臨,罔你身爲傅家人,如此簡單之事你盡不知——,”於是,又是一陣的說道,比她家的老大還要能說,阿臨只覺耳邊嗡嗡嗡的,偏偏生來聽了就不會忘的本能,讓她記下他說的每一個字。
他甚至連‘婦’德‘婦’功都提出來了,怎麼?他是老學究嗎?他怎麼跟傳聞中的撫遠侯不同了。
他不是沒心沒肺的嗎?這樣的他,可不像傳聞中的人。
“侯爺,”她討饒,“求求你,別再說了,”她認輸,她不是他的對手,怎麼鬥都鬥不過他的,爲了能睡個好沉我,她一點也不介意認輸,“妾身知道爲人妻子,即已嫁,便該從夫,遵夫所囑,從夫所意,所以,現在侯爺夫君有任何吩咐,妾身一定遵從。”她端坐在‘牀’的裡側,眼中的睡意早就跑得一乾二淨,直勾勾的盯着他,等待他大爺發話。
“既然你們早已是夫妻,也該有夫妻之實,今晚不但是符百承與秀盈的新婚之日,亦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
嚇——
他今晚是專‘門’來嚇唬她的吧。
“侯爺,”她壓低聲音,以免隔牆有耳,被人聽了去,“在別人家過‘洞’房‘花’燭夜你不覺得不妥嗎?”
“有何不妥?”
“這不合規矩。”
“本侯從來不遵規矩,”他的霸道任‘性’在此時展現出來了,“既然你已經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過來——。”
“妾身天天都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的,”她何曾髒污過,“侯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種事還是回自己家做比較合適,”她好言好語的與他商量。
只可惜,公孫笑不是個可以商量的人。
他念頭已起,主意已定,便要執行。
之前,他不曾起過要將她變成他名符其實的妻子,如今,他即已有此打算,她是逃不掉的。
別說現在是在符家,就是在荒郊野外,之前的深山老林山‘洞’內,也是照做不誤。
今晚,她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