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轉移題,我能停留的時間不長,未免被人發現,還要儘早離開,”他不曾低估大神教的教衆,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臨兒,我需要你。茇阺畱亥 ”他深情注視着她。
不知爲何,阿臨覺得後頸連寒毛都豎起來了,後背一陣發麻,這樣的他,實在是陌生。
“我不可靠,怕是幫不了你。”她委婉的拒絕。
“你行的,”他握着她的手,輕輕揉捏着,“臨兒,爲夫相信你,也唯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不是還有風十三嗎?”阿臨氣弱的道,這就是他求人的模樣吧,當真是讓人挺無語的,“他能替你辦任何事。”他不會是忘了身邊有個非常能幹,能上天入地的風大護衛了吧。
“你還妒忌十三,”公孫笑神情古怪,“此事他幫不上忙,全靠你,”她已經打進大神教的內部,要打探事情原比他要輕鬆許多,“臨兒,聽着,在你離開大神教前,多用心探探,是否有大陳的權貴與大神教有密切往來,抑或是不尋常的關係,”
他直接下了令。
“好吧,我盡力,”順道幫他打聽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天底下沒能白吃的晚餐,她要講條件的,“我幫你,你也必須允我一件事。”
“何事?”
“待回到撫遠侯府,你必須公開知會所有人,再無禁足一聲,我可隨意出入侯府,你不得以任何理由再阻止,”
“好,”公孫笑沒有猶疑多久,直接允了,“我可以允你,往後可自由出入侯府。”
“爽快,爲免侯爺之後忘記或者反悔,咱們立書爲證,”幸好,這兒就有現成的筆墨紙硯,她當下寫下合約,讓他簽字,公孫笑的表情又豐富異常,“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就是不信,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反悔,強權她是壓不過了,只得來這一手,“不過是白紙黑字更簡單些。 ”
公孫笑簽下,阿臨滿意的吹乾紙上墨汁,小心亦亦的將紙給摺好了。
公孫笑瞧得好笑,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我無視這紙合約,”這話當真是不該說的,阿臨神情變了,想想,他還真是這樣的人,若是他厚臉皮不認這回事,她也拿他無可耐何啊。
拼硬的拼不過人家。
原是想順着竿往上爬,能在神大教主身上學得一招半式的也不需要再受制於他,誰知,結果是不合適練武。
她的命到底是有多苦。
“你真的會不認?”他既然這麼說了,就極有可能會發生,若然如此,這一紙合約豈不是就白簽了,“就算我把這紙合約拿到祖母,公公婆婆面前討公道你也不打算履行?”
“認,”公孫笑不再玩鬧,這是正經事,這是大神教不是撫遠侯府,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用來打情罵俏的,“有祖母和爹孃替你撐腰,我還有什麼不能認的,”
那就好——
阿臨暫時放下心來了,他若是不怕丟醜,就不認了。
現在合約已籤,他認了最好,不認的話,先讓他在家裡丟一回臉,再到外頭丟一回臉。
他的名聲已經夠臭的。
“我們不能久呆,臨兒,你務必要好好保全自己,以自己的安全爲重,”臨行前,公孫笑還不忘交代。
算他有良心,還記得要她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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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臨走之前,解開了可意的睡穴,可意打了個機靈,醒了,迷迷糊糊的感覺耳邊有人說話。
她起身,到裡屋,看到阿臨坐在牀上,她上前,“姑娘,剛纔可是你喚奴婢?”
“是,”阿臨半眯着眼,一笑,“我口渴,想喝水。 ”
“哦,奴婢馬上倒。”可意立刻倒上一杯水,送了上去,阿臨喝下水,躺下,“你去睡吧。”
“是,”
神無邪回來了,他領回來一個客人,客人生得有幾分貴氣,年紀與神無邪相仿,貴客還帶有兩名隨侍,身上帶着劍,一看就知道是身手不凡的。
神無邪沒有避諱她,甚至將她帶到客人面前,向客人介紹,“這可是我費了不少精力才尋到的人,”
阿臨輕輕一笑,坦然面對,她在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正在打量着她。
“姑娘當真好能耐,能被神教主看上,能力果真是不容小覷,在下倒是極感興趣,不知姑娘可否讓在下見識見識姑娘的能耐?”客人問道。
阿臨自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她看了一眼神無邪,“公子嚴重了,我是神教主請回來的人,能不能現醜,還得神教主說了算。”
所以,問題在神無邪身上。
“怎麼樣?神大教主?”客人看向神無邪。
“好,咱們就露上一手。”
由神無邪練武,阿臨看畫寫,一樁香的功夫,已成,客人看過之後相當的驚奇,非常的滿意。
“看來,神大教主的確是挖到寶了,姑娘當真好能耐,敢問姑娘出自何家?”
“夫家姓公孫,”
夫家?
客人微微一怔,倒是沒有想到,神無邪領回來的女子已經成婚,當真是可惜了,瞧她生得不錯,又有此才能,若是未嫁,他倒是有意於她——
客人大大搖頭,滿臉的婉惜,“在下遲了一步,若能早些與姑娘相識,說不定還有機會。”
“公子真會開玩笑,”呵,她現在是滿臉開桃花的狀況嗎?
“在下是認真的,”可惜她已爲人婦,不過,若是她的丈夫是個沒有能耐的,他倒是不介意接手二嫁女,只要她有足夠能爲他所用的才能,“不知道尊夫是?”
“公孫夫人的丈夫是撫遠侯府公孫笑,正是當今撫遠侯,”白非濃代爲回答,笑容滿面,阿臨卻聽着她這話似有深意。
“公孫笑——,”客人臉色微微一僵,僅是片刻,很快,他就恢復了他的風神俊朗,“原來,是公孫笑之妻,倒是不知堂堂撫遠侯夫人何以會來到大神教爲神大教主所用。”
接下來,這位客人提出的問題過於尖銳了,阿臨雖合理的答着,但,她不確定來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只是,她可以確定一點,這人,身份不簡單,與大神教的關係不簡單,更或許,他就是公孫笑要她暗中查探的人吧。
她對京裡的人不熟,對大陳的權貴也不是太熟,沒有從頭到尾的熟悉一遍,此人的名諱,神無邪與白非濃並未介紹。
“若不是神大教主一路相扛,我還真的不會來這裡,”阿臨甜甜一笑,想起當初被扛到吐的情形,她又想吐了,“我家夫君是極不願意我來此的,當初也是因爲隨意樓的人相求,纔會與神教主見上一面,之後發生的事,也是始料未及的,我家夫君尚不知我人在此處,稍早已央請白總管派人前往撫遠侯府知會,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家夫君便會來了。”
她說得是實話,有神無邪與白非濃做證人,來人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接下來,她被委婉的請回了大離居,除了神無邪,白非濃與那位高貴的客人公子之外,其餘閒雜人等都被請出來了。
回大離居的路上,阿臨與可心可意聊天,“那位客人看起來身份非常的高貴,人長得也俊朗,風度翩翩,可心,你可曾想嫁以後要嫁的是什麼男人?”合該是風度翩翩的高貴男人,有才有貌又有錢,那纔是最最合意的。
可心一怔,直搖頭,“不曾想過,奴婢這輩子都不嫁人,一心爲神教。”
阿臨聽得呆了,當真是有奉獻精神,她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是最合適的出嫁年齡,若是再不嫁,那就是老姑娘了,老姑娘可就不好嫁了。
她還想獻全身給大神教,白非濃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迷藥。
“可意也是不嫁的。”妹妹跟着應合。
“是哦,你們是大神教最忠心的人,不如這樣吧,姐妹一塊嫁給白總管,如此一來,即嫁了人,又可以繼續服侍大神教,豈不是兩全豈美。”阿臨隨口一說。
誰知,可心的反應極大,一張臉脹得紅通通的,“姑娘別胡說,要是讓白總管聽到了,會責怪我們姐妹的,這種想法,萬萬是不能有的,那是褻瀆了白總管。
“白總管就像個大哥哥一樣,姐姐嫁給大哥哥,好怪。”可意的喃喃自語讓人發笑。
阿臨當真是仰頭大笑,可意是個好的,一點心機也沒有,就算是被教着授着,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純真。
可心畢竟是大了,受的影響多些,處處小心爲上,這沒什麼不好的,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天真無邪,不是生存之道。
她纔來大神教短短時間,可也知道大神教內部的鬥爭也是極爲強烈的,想要上位,便要踩下一個是一個。
白非濃在大神教身份地位的確是極崇高,正因爲如此,有很多的教衆想要有朝一日成爲第二個白非濃。
可,大神教的大總管只需要一個,若是他們想要上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白非濃給踩在腳下。
明裡暗裡的爭鬥,從來就不曾缺少過。
“是是是,那位客人以前有來過教裡吧,我倒是第一回見到他呢。”她轉移話題,步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