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一條小溪,而且地勢平坦?”夏和暢指着小溪的方向問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在叢林裡很危險,不如先在這兒休息一夜?”
她累倒還好,但後面還有受傷的將士,而且有些傷勢還挺嚴重的,這行走了好幾個時辰,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適合休息的地兒。
杜康點了點頭,讓大家在周圍找地方休息。
一行人休息一會後,杜康和幾個士兵一同在水中抓着魚,而珠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周圍摘了一些野果子。
“二丫,你看好大的桑葚,咱們洗了讓大家吃。”
夏和暢看着那大顆大顆的桑葚,“珠兒,要不讓董練那學醫的看看,這能不能吃?”
“二丫,怎麼不能吃?我以前經常摘來吃的。”珠兒心中有些不喜,她總覺得二丫不願讓她出風頭似得。
夏和暢見珠兒有些不開心,急忙道,“珠兒,這是原始森林,裡面的植物繁多,就像有些蘑菇能吃,有些不能吃。”
“可是我還沒有講過桑葚不能吃的!”珠兒堵住一口氣。
她難受的或許不是桑葚,而是自己冒死去找杜康,但是現在在他眼裡還是沒有這個樣貌醜陋的女子重要。
她心裡早就承認了,她嫉妒‘二丫’,從聽到杜康在離開的時候給軍醫董練打招呼讓他多照顧一下‘二丫’的時候,她就更嫉妒了。
“不是,我是說讓他確保一下,不然這森林裡本就危險重重,又沒有藥醫治。”
“我知道,你以前家境一定很好,定時沒有吃過這些桑葚這些果子,我吃給你看!”說着,珠兒就拿起一顆往嘴裡塞去。
這時。
董練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兩人跟前,“不要吃,快吐出來!這個不是桑葚!”
珠兒連忙吐出。
董練道,“雖然樣子十分相似,但是這個是有毒的馬桑果,不是桑葚!幸好你沒有吃下。”
珠兒聽到這話有些委屈地把辛辛苦苦摘的馬桑果直接丟到了地上。
夏和暢談論口氣,上去安慰道,“珠兒,你別生氣了,咱們還有魚吃是不是?”
珠兒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是爲了大家,才辛辛苦苦去摘水果,咱們珠兒人美心善,讓我好感動啊!”
珠兒有些哀怨,“再美他也不會看我一眼。”
“你說的是杜康是吧?”夏和暢問道。
珠兒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要亂說。”
夏和暢笑了笑,“杜康就是一直男,從來就不解風情,你不知道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去逛花船,那幾個美豔漂亮的姑娘一靠近他,他就跟進地獄一般,瞎嚷嚷!不然徐戰北那小子都納妾好幾房了,這小子和他混那麼久連通房丫頭都沒有!這小子只喜歡兵法,最多愛海還有一個喝茶和欺負其他紈絝子弟。”
“真的嗎?”珠兒道,“可是……你怎麼知道。”
“我的夏郎是他師傅,他知道自然是告訴了我!”夏和暢道。
珠兒臉上依舊凝重,“那個我去幫他們烤魚。”
說完,珠兒就往杜康等人那邊去了。
衆人圍坐在一起,吃着魚,一言不合,氣氛略顯喪氣。
畢竟經歷了一場大戰,看着曾經和自己嬉皮笑臉的好兄弟們都慘死在敵人刀下,雖能能保住一條性命,但大家卻十分的難受。
吃完魚後,夏和暢才帶着一些士兵在周圍做着一些陷阱之類的來提前預防野獸的襲擊。
“沒想到你還懂的挺多的。”杜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夏和暢的跟前,幫着她把木頭削的尖銳,“這些是師傅教你的?”
夏和暢笑了笑,“是啊,是夏郎偶爾教授給我的一些有趣的小知識。”
杜康把成功做好放下一根自己削好的木頭,接着削第二根,“師傅雖然品行不怎麼樣,但是無論是兵法還是他其他的學識都十分讓我敬佩。”
“呦呦呦,你在京城不是一口一個夏和暢,或者小子之類的,這先居然一口一個師傅了!”夏和暢嫌棄道。表情有些搞怪。
杜康苦笑了一聲,“別逗我開心了,我沒事的。”
夏和暢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當初我來邊疆的時候,師傅就說我不能當此大任,是我從小就太過於自負,讀書隨便看看就是,只要想要什麼都能得到,以爲自己無所不能!”
杜康越說口氣越低沉。帶着一絲自責。
夏和暢拍着他的背,然後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肩膀借你,你要不哭一會?”
這小子和她也差不多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尼瑪不是被陰了,哪能這麼慘啊!!
杜康開始有些生硬,隨後像是發泄一般抽泣着,“徐戰北當初提醒過我很多次,說呂爲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即使不喜歡也要對他客氣些,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我自負自己有多厲害,想想有些時候徐戰北那小子還比我聰明……”
夏和暢嘆了口氣,說起來杜康得罪呂爲她也有一份,那就是被杜康救出來的那次,而杜康這人的性格她以前在京城也瞭解,那些虛與委蛇的大官,他不屑交往的,通常都直接冷臉遠離,那些和他同齡的人,他也不顧及多少,肆意妄爲。
想想徐戰北雖然智商不夠,但是還是十分動官場之道的。雖然在國子監兩人都是頭痛的對象,但徐戰北知道是不是給師長送禮,打好關係,杜康則是隨便考考成績依舊名列前茅,每日“爲非作歹”的欺負人。在對打達官貴人,杜康不喜歡的直接扶手而去,但徐戰北就知道客氣幾句。相對而言,杜康倒是像是將軍之後,而徐戰北這做派纔是文官的兒子。
夏和暢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當初我離家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建功立業,一將功成萬骨枯!現在好了,簡直是給家中丟盡臉面!”
“好了,沒事的,你只要安全回京,你父母肯定會十分高興的。”夏和暢道。
“我不回去!”杜康依舊抽泣着,這倔強的耍小孩子脾氣的口吻,終於有了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對他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