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華把陳斌狗剩子讓到包房,衆小弟迅速站在兩旁。
包房很大,一側是一個二十幾個座位的大圓桌,另一側裝着音響設備,是K歌的地方。
碩大的圓桌只有他們三個人,劉興華拍拍手,小弟又來了一次齊刷刷的鞠躬,一個跟着一個退出包房。
陳斌改主意了,本來想找個機會阻止他們碰瓷的勾當,今天看來,他低估了劉興華。
顯然如今的劉興華有一個紀律嚴密的組織,靠一兩次行動不能動搖到他的核心,只能打草驚蛇。
他不如先把出鞘的利劍收回來,等待時機成熟再出擊,
劉興華:“斌子哥,今天過來咱們就是敘舊,一別八年,我們不能把多年的情分疏遠了。在一起坐坐,說說話,聊聊這幾年你在外邊的見聞,讓我們也開開眼。你走的地方多,肯定有很多故事,所以我讓手下把場子都清了,免得有人打擾我們。”
陳斌從口袋裡掏出請柬,從裡面抽出那一沓子錢,放到圓桌上,輕輕的推到劉興華面前:“感謝你昨天派人看望我的父母,也感謝你念同學舊情約我倆過來敘舊,這錢財還是免了,你知道我從來不受無功之祿!我們有多年的同學情分不假,如果我需要錢,我會找你張口,希望你不要讓我爲難。”
劉興華有些尷尬,這世界上還真有對錢不感興趣的人,這些錢,足夠蓋一套二層小樓,可是,送到人家手裡都不要。
劉興華:“那好吧,既然斌子哥這樣說,倒是我唐突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先喝一口,邊喝邊說。”
擺在桌子上一打當時很有名的純高粱酒,憑票的,很難買到。
各人面前放着一個高腳杯,這時劉興華又拍拍手,進來三個漂亮的異國黃髮服務員,穿着禮服戴着白手套,分別站在他們三個身後,爲他們斟酒。
斟好酒,三個女生退到身後一米處,保持着微笑筆直的站在那裡。
陳斌經歷過比這大的多的陣仗,所以始終保持着不卑不亢的表情,狗剩子那見過這些,眼睛不停的在兩個美女身上瞄,差點口水都出來了。
陳斌輕咳一聲,狗剩子才收回目光,回過神來。
這裡和毛子國交界,有不少女生過來工作,在這裡遇到不足爲奇。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爲狗剩子根本就沒來過這種場合,被這陣仗和華麗鎮住了,還有就是這幾個毛子妹的確是太漂亮了,凹凸分明不說,個個二八少女,荷爾蒙爆棚。
劉興華笑笑,跟狗剩子打趣的說:“狗哥看上哪個說一聲,吃好飯單獨聊聊。”
狗剩子頭搖的像撥浪鼓:“你饒了我吧,這些貨看看就行了,別的就算了。”
陳斌再次抱拳道:“華子,感謝你還記得我們兩個老同學,這杯酒我就借花獻佛,先乾爲敬!”
說完舉杯一飲而盡,喝完不忘舉杯往桌子上倒了倒,以示誠意。
劉興華不防陳斌先發制人,本來他倒滿一杯就有點唬人的意思,70度的高粱酒,一高腳杯足有半斤,一般的酒量,一杯下去就爬不起來了。
以前他衆星捧月,就算有酒局,規則也是他定的,怎麼喝他說了算,非喝不可也是手下替他擋,今天他打發走他們,本想在二人面前耍耍英雄,沒想到先讓陳斌佔了上風。
劉興華雖然有酒量,但這麼喝,他有點招架不了。
毛子妹很知趣,拿着酒瓶站在他們身後不動,等着兩位喝完才斟酒。
陳斌舉起的空杯始終沒放下,橫着託在手上,等着劉興華端杯。
劉興華有些許猶豫,也就一瞬間,他掩飾自己的失態,馬上端起杯來一飲而盡,表示他也可以。
一杯70度白酒下肚,火辣辣的順着喉嚨管下去,整個胃瞬間燃燒起來。
70度,趕上酒精了。
狗剩子看二位都喝了,也不示弱,張嘴就倒了下去,連氣兒都沒喘。
陳斌放下酒杯:“不好意思了華子,搶了你的主陪權力,現在還給你,怎麼喝你說了算。”
劉興華只覺得兩腿一軟,我的主場,你先幹了一杯,我還能怎麼喝,總得回一杯一樣的,不能到我這認慫,比劃一下,招呼大家隨意?
本來他想陳斌出去八年,那個環境不可能鍛鍊酒量,就準備了高度酒、高腳杯,想先來個下馬威,在氣勢上鎮住他倆。
沒想到陳斌先發制人,反將了他一軍。
劉興華再次猶豫了一下,沒辦法,只得端起剛斟滿的酒,衝着二位說:“斌子哥狗哥好酒量,小弟照顧不周,還請二位原諒,啥話也不說了,都在酒裡,我敬二位哥哥!”
陳斌和狗剩子看他端杯,沒有絲毫猶豫,幾乎和他同時一飲而盡。
劉興華這杯酒下肚,倒比第一杯舒服了一點,呲牙咧嘴的幅度也小了許多。
毛子妹笑吟吟的給他們倒酒。
兩杯下去,已經空了三個瓶子。
看來一打酒也倒不了幾杯。
劉興華:“斌子哥回來,是探親還是?”
他其實已經聽說陳斌退伍了,只是禮貌上不好這麼問。
陳斌說:“退伍了,這不回來正打算找點事做呢。”
劉興華:“國家不分配啊?還要自己找事做?”
陳斌:“國家分配也有個過程,總不能在家閒逛,我就琢磨着先找點事做。”
說着陳斌又端起杯:“華子,你做的風生水起的,給哥哥一個機會,跟你幹一段時間?”
劉興華趕緊搖頭道:“斌子哥別打趣老弟了,你是國家幹部,就我這小廟怎能放得下大哥,斌子哥淨開老弟的玩笑。”
陳斌一飲而盡,說:“華子看不起我就算了,我也不爲難你,明天讓狗剩子把我送到縣城的工地,我去搬磚總可以吧。”
劉興華瞪着眼看着陳斌又喝一杯,頓時傻了眼,他硬撐着喝兩杯已經拼了,再一杯下去估計非得胃出血不行。
狗剩子這次沒等他,看陳斌幹了也趕緊幹掉。
劉興華舌頭都有點打結了,兩個人端着空杯等着他,不喝又不行,只好硬着頭皮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