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空玉門,幾戕躲在一旁,數着小石子,一聲不吭,墨韻倒是仰望着周天,滿是敬佩的神情。
和鬼魆搏鬥一番,消耗了周天太多的體力,以及歸一丹田內的歸一靈氣丹元、精氣丹元和神氣丹元都有消耗,他不得不稍作休憩。
深夜時分,周天叫醒了墨韻和幾戕。
他拿出靈水泵製造圖紙和半軸圖。
“墨韻,你要真有本事,就給我弄出水泵,不要用靈石的水泵。”
“公子,我跟着你,可沒地方沒時間弄呀。”
那邊,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墨韻,公子是想着法子讓你進入小世界。”
墨韻懟着幾戕:“進入小世界就進入小世界,不用你管。”
“墨韻,風戎帝國有石脂水,他們還能提煉出燃燒的油。你先進入天蓉城。”周天說完,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向幾戕:“你是自覺點,還是讓鬼魆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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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黑魆魆,不要黑魆魆,算了,我進入小世界。”幾戕轉到了周天的身後。
周天將兩人放入了金龍世界的天蓉城,交代蓉小主,讓周冶猛格將那些跟水管相關的人調給墨韻,儘量滿足墨韻的需要。
他沒有向谷清和嵐赭告別,離開了空玉門,快速下了玉霄峰,然後騎着踏雲,奔向鬼風谷。
行進的路線,是關在蘭石城裡的鬼風宗蕭霖長老提供的。
破曉時分,周天來到了破應山,破應山山勢險絕,靠近琅古江,鬼風宗就在破應山的北面,狹長的鬼風谷曲曲繞繞,山谷的出口位於東面。
鬼風宗雖然是個小宗門,在琅都城境內還是有影響力的。
蕭霖告訴周天,鬼風宗實際的掌控者是太上長老冢塬,他本事高超,遠勝於宗主鬼風姥姥、大長老冢東凌。
鬼風宗的宗主是傳女不傳男,鬼風姥姥是冢塬師姐上一任鬼風姥姥的女兒,得以成爲宗主。
鬼風姥姥雖然是吳功的師傅,但是,吳功早已投靠了冢塬,成爲風戎帝國的一枚棋子。
冢塬就是風戎帝國的人,他的家族,冢家,在琅都城是第一大家族,在風戎帝國,也是權勢家族。
當然,冢塬最大的本事,還是鬼風。
鬼風宗的門人,並非都能習練鬼風,就是內門弟子,也要挑選的,鬼風宗內,能夠習練掌控鬼風的人,不超過二十人。
可鬼風,對於周天來說,小意思,不用手到擒來,只要周天靠近冢塬,就能吸掉冢塬身上的鬼風,讓冢塬喪失了大部分依仗。
冢塬在琅都城有個大宅院,一般情況下,他不在鬼風宗,吳功來習練了鬼風之術後,帶走了兩個大長老,冢塬就一直住在鬼風宗裡。
鬼風宗的外山門朝東,在一條溪澗邊,有一道石柱門,石柱門猶如牌坊,沒有門扉,只有兩個身着紅褐色長袍的鬼風宗門徒,倆人提溜着砍刀,懶洋洋地靠在石柱上。
一騎絕塵,騎着踏雲的周天使出戩戔鐗,一戳一個,兩個看護外山門的鬼風宗門徒吱都沒吱一聲,一命嗚呼。
叫住踏雲,他放出了紫風戰隊,命令紫風兩人,留人把守鬼風宗外山門,隨後跟進清理鬼風宗。
周天騎着踏雲,披着霞光,見着鬼風宗的門人,一鐗一個,殺到了離外山門五里的鬼風宗山門。
外門內的廝殺聲,驚動了鬼風宗內門弟子,內門弟子的能力強於外門弟子,可他們哪裡是周天的對手。
戩戔鐗成鞭子狀,周天甩着戩戔鐗,一大片身着紅衣的被戩戔鐗鞭打在地,嚎啕大叫,於空隙間,周天放出了碧水戰隊,讓他們抓拿鬼風宗的人。
周天直入鬼風宗內門,見人就鞭打,可惜,這些人之中,能力太差,連個習練鬼風的人都沒見着。
鬼風宗旋乾轉坤大殿前,冢塬一臉怒色,揮手讓身旁的兩個嫡傳弟子冢耀焜和揭伐仟去阻攔周天。
大鵬展翅的兩人,剛剛接近周天,他們身上的鬼風不由自主出來,被周天吸納。
他們兩人,神色大變。
冢耀焜手持狼牙棒朝着周天撲去,卻被揮舞的戩戔鐗擊落了在地。
揭伐仟趁着空隙,端着連弩,發出弩箭射向周天,卻見周天跳下馬背,閃身後,飄然來到了揭伐仟身旁,奪過連弩,踹翻揭伐仟,隨意拿着連弩,照着冢塬發出幾支弩箭。
腳踹着揭伐仟的周天看着冢塬躲過了弩箭,不屑一顧地笑着:“鬼風宗太弱了。”
眼看着自己的兩個徒弟被周天輕鬆拿下,暗自驚詫的冢塬不敢大意,飛身而起,跳上大殿屋頂,轉身逃往鬼風洞。
周天也跳上大殿屋頂,對冢塬是窮追不捨。
冢塬不知道周天魂海的厲害,他看到了周天破除了他兩個弟子冢耀焜和揭伐仟身上的鬼風,以爲周天只是一般的破解鬼風之術,所以他認爲,周天到了鬼風洞,是難以承受鬼風洞裡的鬼風。
鬼風谷,有個鬼風洞,鬼風洞靠鬼風谷裡邊,位於風崖之下,鬼風洞周邊到旋乾轉坤大殿,都是鬼風宗的禁區,裡面有兩大護法。
尋常弟子是不會進入禁區的,旋乾轉坤殿後方,有許多妖獸,鬼風宗馴服的妖獸。
追逐着冢塬,那些妖獸被吸出了鬼風,它們反而沒有攻擊周天,閃開兩旁。
遍地的妖獸有許多種類,有妖蛇、妖獅、妖狐、妖虎、妖狼、妖蜘蛛等等,獸有獸語,疾馳的周天並沒有碰到抵抗的妖獸,它們反而發出吼叫聲,歡快的吼叫聲,告訴了還沒碰到周天的妖獸們。
彎彎繞繞,終於接近了鬼風洞,洞口旁就是修煉臺。
周天感覺到了,魂海里的鬼風之海慢慢充實起來。
他剛接近修煉臺,兩大護法從兩側衝過來圍着他,卻見,兩大護法身上的鬼風飄然而出,周天身後的妖獸們圍攻兩大護法,片刻之間,兩大護法屍骨無存。
鑽入鬼風洞的鬼風宗太上長老冢塬,瞧着瞭如此血腥的場面,心裡更加恐慌,迅速沒入洞內。
從洞裡出來的旋轉的鬼風,洶涌而澎湃,速度更加快,徑自沒入周天的身子內。
他的身後,跪着許多妖獸,還有一些妖獸奔着過來,身上沒了鬼風的妖獸自覺後退,讓那些後來的妖獸接近周天,祛除身上的鬼風。
周天並沒有貿然進入鬼風洞內,他回望一眼,放出了戰狼皇伏靖,讓它跟那些妖獸去交流,更爲妥當。
他跳上了修煉臺,坐在一隻上,緊盯着鬼風洞口。
一隻疾風狐叼着一枚空間戒,另外一隻長臂猿手上拽着一枚空間戒,匍匐在修煉臺下。
周天接過兩枚空間戒,放好後,取出兩枚開智丹,讓疾風狐和長臂猿服下。
端坐在軟軟玉的蒲團上的周天,正好對着鬼風洞,鬼風進入他的體內,是更加猛烈。
約莫半個時辰後,周天聽到了洞內傳出悽慘的喊叫聲,愈來愈大聲,不一會兒,露出了一個腫大的腦袋,還有肥胖的身軀,差一點出不了鬼風洞。
原本健碩的鬼風宗太上長老冢塬,情急之下,忘卻了鬼風宗的訓示,不得擅自進入鬼風洞,否則不得好死!
可他進入了,差點就不得好死,鬼風宗雖然有習練鬼風之術,卻扛不住鬼風洞內的鬼風,尤其是周天的吸附,加速了鬼風的運作,所以,鬼風宗太上長老冢塬被鬼風反噬,全身腫脹,差點卡在洞裡,膨脹爆裂而死。
他跪在洞口,周天擎起戩戔鐗,鐗尖對着他的喉嚨。
“交出鬼風之術,交出鬼風藥丸的煉製之法,交出身上所有的東西,歸降於我,可以饒你不死。”周天邊說,邊吸納他身上的鬼風。
沒有鬼風之術和鬼風藥丸,周天身上的鬼風只能作爲一種戰鬥的能力,而不是控制他人或者其它獸類的有力手段。
冢塬腫大的手託着一枚空間戒:“都在裡面,請笑納!敢問尊神名號?”
周天大聲喝道:“將軍第周天。鬼風姥姥、冢骷、吳功、冢東凌等人已經死了。你想想,該如何辦?”
感覺身子慢慢清爽些的冢塬趕忙磕頭道:“冢塬從此願意尊奉公子號令!”
他沒想到,吳功死了,而且,他看着戩戔鐗,發覺,應該是鐵殼蜈蚣的軀體煉化而就的,知道了,他絕非是眼前將軍第公子的對手,因爲,鬼風纔是鬼風宗最厲害的武器。
沒有了能夠掣肘他人的辦法,他冢塬無力迴天。
“哼,你該知道,我手上有東西,能夠讓修武者延長壽命?”
身形縮減了的冢塬低聲答道:“公子,是去毒丹,該死的吳功,還想着唆使屬下奪取丹方。是屬下瞎了眼,屬下該死。”
爲了活命,百二十來歲的冢塬是低聲下氣,拼命磕頭。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真心,但我告訴你一點,只要跟着我,將來,能夠邁入元靈境、元神境,以致元尊境。”
聽着周天的話,身上鬼風差不多吸光的冢塬,擡起只有點點皺紋的臉,一副諂笑,望着周天:“公子,冢塬誓死追隨公子,絕無二心。”
“記着就好,否則,我讓你冢家無一人活在昊峻大陸!”
他讓冢塬在一旁呆着,他要看看鬼風洞到底有什麼蹊蹺,能夠產生鬼風。
那邊,旋乾轉坤大殿的後門打開了,碧水和紫風四人來報,抓獲了鬼風宗一千來人,無一人逃走。
“清繳鬼風宗物品,將死人埋了吧!”周天命令道。
一個時辰後,鬼風洞內出來的鬼風態勢弱下來,周天想進入洞內查看一番。
出來的鬼風很平穩,沒有先前強勢,估計是洞內儲藏的鬼風被吸納後的結果,周天心想,鬼風,肯定有源頭,如今,出來的鬼風就是源頭髮出的鬼風。
他使出眼色,讓冢塬先進入鬼風洞,可冢塬面露難色,慢慢騰騰,心有餘悸,不敢進入。
周天怒聲:“不想進去是嗎?”
冢塬一抖擻,還是跳進了洞內。
洞內很乾爽,許是鬼風的緣故,洞壁也很光滑,有些陰暗,放出熔岩火焰,周天看着不遠處,有些骨頭,死人骨和一些獸類的骨頭,沒有一塊是完整的,也沒有衣物之類的東西,繼續走着,又一些不完整的骨頭,地上,有一個空間戒,被周天撿起來。
大概下了洞內五里遠,是一個橢圓形的大洞,洞內一無所有似的,當然不是,洞中間,有個像石磨盤的東西,中間有個小洞,就是這個小洞,發出了鬼風,也就是小旋風。
大洞圈圍,還有幾個小洞,周天和冢塬就是從北門的一個小洞來到這裡的。
周天引出幾戕,讓她看看,這裡有些什麼玄機?
幾戕磨磨蹭蹭,翻着白眼,擡頭望望周天。
“幾戕,你到底想如何?”
“公子,墨韻有人,我也要人。”
“這沒問題。你要人手用來做什麼?”
“探礦。”
“幾戕,你早說呀。你自己挑人!”
幾戕一聽,蹦跳到周天身上,抱着周天的腰,雙腿勾住周天的大腿。
“下去!再不下去,燒掉你的白髮啦!”周天動了下放出熔岩火焰的左手。
跳下來的幾戕解下頭上的白髮,她眯着眼,髮絲有序散開,飄起,幾戕轉着身子,全神貫注,眼神猶如陷入冥想狀態。
周天躲閃一旁,冷眼旁觀,而另外一旁的冢塬,傻眼了,心想,這個矮人是玩什麼法術?
幾戕不停圍繞着石磨盤似的東西走動,突然,她瞄着周天一眼:“公子,這是鬼風之墟。”
“什麼?鬼風之墟?”
“公子,它的側身有四個小字,連在一起就是鬼風之墟。”
周天問道:“管它什麼鬼風之墟,我想曉得的是,能不能將它挪走?”
蓬鬆着白髮的幾戕冷然說道:“公子,鬼風之墟,我們對它瞭解太少了,萬一動了它,發生意外可不好。我的建議,暫時派人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鬼風洞。”
幾戕說得有理,現在,是在破應山的山體腹中,如果拿走鬼風之墟,引起山體崩塌,可就玩完。
“能不能將洞口封住?”
“公子,你這個問題太幼稚啦!”幾戕說道,她根本就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