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一個緊切卻冰冷極致的聲音在我飄着淚的左側邊響起,同時阻止了我的前行。我睜着淚眼,望着這個不再讓我詫異或者膽寒,又或者不再痛恨的臉孔。
“他吻了我!他吻了我!”我鑽進段塵飛的懷裡,委屈滿懷的循環着。
他只是抱着我,喉頭動了動,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
“我是你的未婚妻,他的嫂嫂,他怎麼可以……”我斷斷續續的委屈聲,最終被抽泣聲取代。
“心兒……”
“我們取消婚約吧!”我掙脫他的懷抱,擡着模糊的淚眼,乞憐的說道。
他聽我這樣說,又將我緊緊擁進懷裡,他手中的重量,讓我感受到了他的在乎和緊張。
“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放開你了!”他語氣振振的決然說道,話語中有種不能抵抗的力量。
我原本以爲我能乘機要求段塵飛取消這段束縛,沒想到誤打誤撞讓他的意志更加堅決了。
“可是……”他低頭如蜻蜓點水般沁上我的脣。緩緩輕柔說道:“這樣可以嗎?”
“恩?”我不知他的舉動,疑惑的盯着他。
“心兒,這段時間我忽略你了!我的冷漠是做給一些人看的。我是怕了,再怕你會出什麼事……”他將我抱在他的懷裡,若有感觸的說道。
“你說的好多話,我都聽不懂!”我我抗拒道。
“呵呵……心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笑着說道。有那麼一瞬,我呆住了,那完美容顏下留下的燦爛,讓我心動不已。或許,他並非我想象中那麼惡劣,是我心智出了問題。纔會見他事事不如意,老挑他毛病。
“其實,你長得很好看!”我樂和的說道。剛纔的陰雲隨風而散。
他見我笑了,迷人的弧度更加明顯了。
“塵飛,這事也不能怪罪慶陽……”我見他高興,爲剛纔自己一時語快,有些擔驚受怕的說道。他的脾氣我是見過的,說不準他會找慶陽算賬也說不定……
“塵飛?”我見他發呆,有些擔心的喊道。
“哦。沒事!心兒,明天我帶你去清樂鎮看看吧!”他回過神來,隨即說道。
“清樂鎮?就是你吩咐小美她們去的地方?”我睜大眼好奇的問道。對於他的思維我貌似總是會慢半拍。
“恩。以後我去哪兒都會帶着你!”他看着我無比專注的說道。換言之,我就要寸步不離的呆在他的身邊?天!我的預言好像一步一步的成真了。
“哈!”我一頭霧水的望着他,眼裡盡顯委屈。
“放心,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他好像讀懂了我的心事似的,隨即補充到。我如變臉譜一般,神速的給了一抹感激的眼神。他見我如此,無奈的搖了搖頭,笑意難掩。
“謝謝!”我一副不領情的說道,其實心裡早已被得逞的快意,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可是,慶陽哪兒的尷尬該如何化解呢?我的眉梢又爬出了擔心。
吃過可口的飯菜,還不等段塵飛開口,我便自作主張的要求段慶陽陪我四處閒逛。
還好段塵飛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我想,即使他想制止也不好說,因爲話是他說出來的,他也沒有必要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吧。
路過一處玫瑰院牆。我停下腳步,冷不丁冒一句話,讓段慶陽氣得差點吐血。
“慶陽,你還沒有結婚吧。我覺着那雪吟不錯,人長得嬌小玲瓏,還能做得一手好菜。是居家好媳婦呢!”我扭着頭,一副大有見解的樣兒。
“你說什麼?!”他反應過來,抓着我的肩頭,震驚的問道。
“我是斟酌了好久才告訴你的,我是正中了心事?還是你驚喜難卻啊?”我滿口風涼話的笑道。想起剛纔吃飯間瞧見那雪吟一個勁兒向他碗裡添飯,我就能瞧見出些許端倪。看他如此緊張,想必是我說中了!
“我就說你吃飯的時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原來是想着這事呢?!”他表情嚴肅地讓我驚詫。
“難不成你以爲是什麼?我可是爲了你好。若不把你當朋友,我才難得幫你拉紅線呢?我本想同你商量後,再去問問那雪吟。看你這副樣兒,早知道我就不問你了!”我冷哼着,帶着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眼神瞧着他。
“聽你這麼說,我還要感激你爲我的終身大事勞心費神了?”他一語將我僵住。
“我……”
“如心兒大小姐,你能不能想些其他的!”他有些不耐煩,現在倒成了我無理取鬧了。
“喂喂喂……段慶陽是誰說要當我朋友的?”
“這個和朋友有何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啦?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啊!”他一勁兒和我撅着,弄得我有些詞窮。
“停!”我雙手做着一個叉的手勢,示意休戰。
“我不想和你磨嘴皮子!”我有些氣結的說道。
“你以爲我想和你無休止的爭執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啊?”他見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泛着白眼回到,不過眼裡的憤怒清淡了不少。
“別人雪吟有哪兒不好?”一分鐘消停過後,我不死心的又問道。我那氣焰足以像是苦口婆心教導兒子的母親。
“喂,如心兒,別惹我發怒!”他故意佯裝生氣。說實在的,除了我那次醒來第一次瞧見他陰沉着臉,我還沒有見他翻過臉呢?
“那你發呀!你發呀!……”我挑釁的說道,臉上得意的笑着。
“唔……”正當我不間斷的重複着那句充滿着挑釁意味的話,他猝不及防壓過來的脣堵住了我那喋喋不休的嘴。我腦袋嗡嗡作響,一下子陷入空白。
直到我眼裡的淚水溢滿了左側的臉,他才木訥的鬆開我。眼裡全是不知所措和淒寒。
不知爲何想起剛剛那個突如其來讓我麻木的吻,整個心扉都被凍結了似的。內心也有種說不出的屈辱……
“我恨你!”我對着面前呆若木雞的人兒,狠狠的說道。隨即路邊散落的玫瑰花瓣,隨着我的奔跑,捲簾而起。又隨着我的離去而悻然落下。我依稀記得身後有個模糊的聲音飄過,“你還是和當初一樣!”
由於滿腹委屈不知向誰訴說,我漫無目的的奔跑着。心,無端的難以抑制的緊繃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