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螢洗完澡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跑得太急,浴袍忘拿了。
看着被扔在一旁的嫁衣,她伸手拿過來披上,這才走過去開門。
“蕭清絕,牀上的衣服拿給我。”她站在門口,對着蕭清絕喊。
蕭清絕看着她縮在門口的模樣,忍不住低笑。
夜輕螢黑了臉,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WWW★тt kán★℃ O 待蕭清絕走近,夜輕螢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衣服,沒等他反應過來,她轉身進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浴室門再度打開之時,夜輕螢已經換上了睡袍。
很久沒穿過這麼現代化的衣服,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走出浴室,蕭清絕並不在臥室裡,而臥室的門是開着的。
夜輕螢疑惑着,走到牀邊坐下,拿着乾毛巾輕輕擦着溼漉漉的長髮。
沒一會兒,蕭清絕倒是回來了,端着幾份甜點。
原來,是去給她弄吃的去了。
蕭清絕將點心放在牀頭櫃上,坐在夜輕螢身邊,自然而然的拿過她手上的毛巾,幫她擦拭頭髮。
“點心拿過來,我要吃。”夜輕螢說道。
蕭清絕直接將盤子端過來放到她手上,讓她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拿點心往嘴裡塞。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也不閒着!
夜輕螢吃着點心,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線。
“這麼愛吃甜,也不怕發胖!”蕭清絕看她無所顧忌的吃相,禁不住笑笑。
“怕什麼!胖了都沒人要了,不是更便宜你了嗎?”夜輕螢笑着回答。
胖了除了蕭清絕,恐怕就沒人敢要了,可不是便宜蕭清絕了麼?
“倒也是。”蕭清絕點頭,道,“那以後多給你喂點點心,省得別人惦記你。”
“還多喂點,你當是餵豬呢!”夜輕螢白了他一眼。
“我可沒說。”
“吃吧你!”夜輕螢拿起一塊糕點,塞到蕭清絕的嘴裡,笑呵呵的說道,“叫你話多。”
蕭清絕擰眉,無語的嚥下糕點,臉上的表情格外難看。
他不喜歡吃甜的!
“哈哈哈……”夜輕螢看着蕭清絕如此痛苦的表情,心裡痛快多了,道,“我這麼愛吃甜,你也要學着吃甜的,不然的話,我一個人吃都沒意思。”
“……”這是什麼邏輯?
“好了,吃好了,我要喝水。”夜輕螢吃完,又是將盤子往蕭清絕手裡一塞。
蕭清絕轉而將盤子放到牀頭櫃上,順手拿過旁邊的帕子,給她擦擦手再擦擦嘴,真是體貼入微。
夜輕螢看着蕭清絕這麼細心,不覺笑了。
“傻樣,笑什麼呢!”蕭清絕低笑。
“我在笑你呀!”夜輕螢伸手撓了撓他的臉。
“笑我什麼?”
夜輕螢兩隻手都伸過去,擰着蕭清絕的臉,揉了揉,說道:“我在笑,怎麼有這麼好看的豬八戒。”
“……”蕭清絕無語。
夜輕螢笑着,又是鑽進了蕭清絕懷裡,抱着他的腰,貼着他的胸口。
“怎麼了?”蕭清絕伸手擁着她,輕輕撫着,問道。
“沒什麼,讓我抱一抱。”夜輕螢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他的心跳。
“就抱一抱就好了?”蕭清絕低頭看她,笑着說道。
“你還想幹嘛!”夜輕螢嘀咕了一聲,埋頭,不理他。
“不是想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我要喝酒。”夜輕螢鬆開蕭清絕,卻不讓蕭清絕起身,反而是揚起臉對他說道。
“喝酒?”蕭清絕失笑。
“笑什麼笑!”夜輕螢嘟了嘟嘴,道,“不許笑話我酒量。”
“嗯,不笑。”蕭清絕認真的看着她,“雖然喝酒不好,但是,合巹酒還是要喝的。”說罷,蕭清絕便是轉向一旁,斟上兩杯酒,端了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夜輕螢。
夜輕螢看着他的動作,微微笑着,卻是搶過另外一杯,笑嘻嘻的說道:“我要這一杯。”
“隨你,怎樣都好。”
飲下合巹酒,意爲,合二爲一。
“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喝過合巹酒,夜輕螢順勢往後躺倒,低嘆一聲,說道,“可是,我忽然想回去了。”
“回哪?”蕭清絕將酒杯放回,回頭看她。
“回哪都好,只要你在。可是……”夜輕螢看着他,卻是不覺擰眉。
“可是什麼?”蕭清絕傾身壓過去,湊近她,問。
夜輕螢伸手,抵在他的胸口,臉頰微紅,看着他,眼神卻是有些閃躲。
“哼,趁機佔便宜,美死你了。”夜輕螢蹙眉,低低的哼了一句。
“你還是先解釋下,你想回哪吧!”蕭清絕一隻手支在她身邊,另一隻手握在自己胸口的她的手背之上。
夜輕螢看着他,認真的看着,由內向外的認真。
“怎麼?”
“對不起。”夜輕螢開口,卻是說了一句抱歉,眼中,更是沉沉的憂傷。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蕭清絕看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更是覺得心驚。
“我……”夜輕螢咬脣,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蕭清絕正欲再問,忽然覺得一陣暈眩感襲了上來,他不由得鬆開她的手,轉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他想起來,先前他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她在擺弄着牀頭櫃上的合巹酒。
“你在酒裡放了什麼?”蕭清絕很快便是反應過來,問道。
夜輕螢往後挪了挪,支撐着起身,伸手抱住他,將他放平在牀上。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讓你好好睡一覺。”夜輕螢輕聲說道。
“爲什麼?你要做什麼?”睏倦的感覺襲來,他無法控制,努力的保持清醒,卻是不受控制,只能任她折騰。
夜輕螢費力的將蕭清絕扶正,替他蓋好被子。
“我們擁有的,已經足夠回憶一輩子了。只是,對不起,我要走了。”夜輕螢蹲坐在他的身邊,看着他,平靜的說着。
可平靜的背後,卻是波濤洶涌。
她不想,可是,事實總應該面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清絕問,想要起身,卻起不來,夜輕螢下的,不是簡單的藥。
“這輩子,我們依然有緣無份,如果有下輩子,我真的希望我們一點瓜葛都沒有。”夜輕螢抱着膝蓋,低低的說道,“我真的很累,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間變成了絕望。”
“螢螢……”蕭清絕聽不懂夜輕螢在說什麼,但他只知道,他若留不住她,只怕今後再想找到她就難了。
夜輕螢轉而下牀,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湊過來,趴在他身上,輕吻了他一下。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愛你,所以,我必須要走。”她捧着他的臉,認真的說道,“也許將來有一天,我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那時候,你還一個人,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蕭清絕只覺得心頭涌起了一團無力的感覺。
解決的辦法?
可是問題是,他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他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去解決?
“螢螢,你聽話,把話說清楚,有什麼問題我們不能一起面對?”蕭清絕軟聲勸道,他太瞭解她,她一旦做了什麼決定,便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你好好睡吧,大概會睡三天……”夜輕螢沒有回答蕭清絕,只是說道,“你放心,會有人照顧你的。”
夜輕螢說着,便是起身。
蕭清絕伸手,卻什麼也沒抓住。
他到底是太大意了,被她算計,眼睜睜的看着她溜走,再也抓不住了。
夜輕螢去衣櫃裡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而要帶走的東西,她早已收拾好了,也放在了衣櫃裡。
她走得太過突然,也太過決絕,實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蕭清絕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皮卻越來越重,終於熬不過去,沉沉睡去。
夜輕螢收拾好自己,拎上包袱,便是打開臥室的門,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蕭清絕,再看了一眼這屬於他們的地方。
她很想流淚,可是,淚卻怎麼也流不下來。
眼睛酸酸的,盛滿了憂傷與絕望。
他們的愛情,最後變成了絕望。
關上臥室的門,就好似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關在了身後。
出了客廳,到了院子裡,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昏暗的路燈下,立着一道身影。
夜輕螢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看着那人轉過身來。
“準備走了?”那女子便是先前桃花林遇見的那人,看着夜輕螢,她出聲,問道。
夜輕螢立在她面前不遠處,聽着她的問題,眼中閃過幾分不耐。
“不正是你想看見的嗎?”夜輕螢反問。
女子低低的笑着,道:“我怎麼會想看見這樣的結果?你們兩情相悅,能走在一起,我當然會很高興,只是可惜了,你們……”
“好了!”夜輕螢打斷她的話,道,“你說什麼我不想聽,我認命,我走!至於你兒子,你自己照顧吧!三天之後的清晨,他會醒過來。”
夜輕螢不想再聽下去,徑自越過她,向着清幽小築的門口走去。
女子緩緩轉身,看着夜輕螢決然離去的背影。
燈光下,她的容顏朦朧不已,但細看之下,卻是發現,她的相貌與蕭清絕的相貌有五六分相似。
是的,她纔是真正的拓跋珂。
……
蕭清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屋子裡,安靜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
他不知道已經過了三天,當醒過來,他第一時間便是換了衣服,出去尋人。
“你醒了。”拓跋珂在客廳裡忙碌着,爲蕭清絕準備了早飯,看見蕭清絕出來,她便是起身,溫聲說道。
蕭清絕一怔,對屋裡突然冒出來的拓跋珂格外反感。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清絕眼神一冷,看向拓跋珂。
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他感覺,夜輕螢的離開,八成是跟拓跋珂有關。
“我來照顧你,你昏睡了三天,醒來肯定得餓了,先來吃些東西吧!”拓跋珂面不改色,低聲說道。
“不用!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進來我跟螢螢的清幽小築。”蕭清絕懶得理她,冷淡的說着,便是要出門,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拓跋珂,道,“我先去找螢螢,她的離開若是跟你有關,我不會放過你。”
拓跋珂看着蕭清絕絕然的眼神,不由得低嘆一聲。
這脾氣,還真是像級了。
可有些事,並不是她能做主的。
蕭清絕說完之後,便是快速離開清幽小築。
他先是回了侯府,卻是沒有找到夜輕螢。
或者該說,壓根沒有人知道夜輕螢離開的事。
她想離開,自然是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再也尋不到消息。
蕭清絕沒有在侯府多呆,便是去了琳琅齋,派人去尋夜輕螢纔是最主要的。只不過,夜輕螢離開的原因他也必須要要搞清楚,夜輕螢就這麼離開,沒有給他任何緣由,當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細想之下,他忽而想起了沉魚,成親前一天沉魚是想告訴他什麼卻被夜輕螢阻止了。
如此一想,他立刻離開琳琅齋,去找沉魚。
沉魚和李小瞞正約好了一起去天機營,剛會合,卻是遇上了蕭清絕。
李小瞞看着蕭清絕臉色不大好,納悶的說道:“這新婚燕爾,怎麼丟下了自家夫人跑出來了?該不會惹了她不高興吧?”
她還只當是他們倆鬧了彆扭,蕭清絕這會兒心情不好呢!
“我倒是寧願是惹了她不高興,可是人不見了。”蕭清絕抑鬱不已。
如果真是惹了她不高興,她發發脾氣哄哄也就好了,可偏偏問題是,他連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
“不見了?”李小瞞一驚,納悶不已。
蕭清絕則是直接問沉魚,道:“沉魚,那天你們出去祭拜發生了什麼事?”
他想,夜輕螢所有的不對勁就是從那天回來開始的,他應該早點問清楚,也不至於鬧成了這樣。
“那天我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拓跋夫人。”沉魚回答,“我可以確定,那是真正的拓跋夫人。”
“拓跋珂!”蕭清絕眼中隱隱有了些怒意。
“是。”沉魚點頭,“小姐和拓跋夫人單獨聊了一會,等回來的時候,我問她發生了神什麼事,她不讓我過問,也不要我告訴你。”
李小瞞聽得心驚,道:“輕螢真不見了?怪不得……怪不得我說她有些不對勁……原來……”
蕭清絕沒有再多問什麼,轉身便是離開。
“你去哪?”李小瞞忙問。
“算賬!”
找誰算賬?
當然是拓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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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只有這麼多啦!晚上來碼明天的,爭取早點把時間固定下來,以後再也不改了!
國慶快樂哈!
有木有猜猜螢螢爲啥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