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陸心顏欲哭無淚,縮着腦袋,鵪鶉似的,看也不敢看旁邊的寒流發源地。
蕭逸宸氣瘋了!
他媳婦兒居然要給他找兩房貴妾,生孩子擡平妻!?
還是瞞着他,一早跟他姑姑私下約定好的!
他牙齒磨得咯嘣響,陸心顏,你給老子等着,今天回去不重振夫綱,老子跟你姓!
“蒹葭,將那些小姐們的畫像拿過來。”
嗚嗚嗚,陸心顏好想哭,怎麼辦?
蒹葭看了看一臉想哭的陸心顏,有些不忍,但當初這事是陸心顏自己親口提的,貴妃娘娘也不是故意折騰他們夫妻。
“是,貴妃娘娘,郡主,請稍等。”
陸心顏扭頭悄悄看了眼蕭逸宸,被對方那眼神一掃,瞬間被凍成了冰渣。
嗚嗚嗚,怎麼辦?她要是敢接下那些畫像,她就死定了!
蒹葭捧着畫像來到陸心顏面前,陸心顏很想當她不存在,或者能變個法術,將自己變不見,逃過此劫!
蕭情見她遲遲不伸手,有些不悅道:“珠珠,你這是何意?”
當初可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現在這不情不願的樣子,做給誰看?
“姑…姑姑,”陸心顏舌頭打結,“畢…畢竟這事關乎到…夫君,侄媳不敢擅自挑選,不如讓夫君先看看…看看如何?只要夫君同意,侄媳無…無異議…”
陸心顏硬着頭皮將球踢到蕭逸宸身上。
蕭情一聽覺得甚有道理,侄兒是個十分挑剔的人,若她們兩人相中了,侄兒看不中,最後也成不了。
“那逸宸,你先…”
“姑姑,侄兒現在已大婚,後院之事,自該由夫人打理,侄兒無異議!”
一字一字,從牙齒縫裡逼出來,夫人兩字咬得又狠又重,像咬在身上一樣,陸心顏只覺得身上又冷又痛。
球又被踢回來了!
蕭情滿意點點頭,“就該如此,男主外,女主內,男兒建功立業,女子打理後院,各司其職,才能和和美美!珠珠…”
撲通!陸心顏顧不上身上不舒服,跪在蕭情面前,那個一臉懺悔,就差痛哭流涕,“姑姑,侄媳對不起您!侄媳不能接這畫像!”
“爲何?”蕭情皺起眉頭。
嗚嗚,您那不是美女圖,是地獄使者勾魂圖啊!接了,她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姑姑,最初皇上賜婚時,侄媳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夫君,所以才提出成婚後爲夫君納貴妾一說。”
蕭情面色一冷,“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你現在配得上逸宸了?”
“侄媳不是這個意思!侄媳在這半年裡,被夫君的英姿和體貼吸引,不知不覺,將夫君放到了心上…”
“在這半年裡被吸引?難道之前你沒看上逸宸?”自家侄兒這麼優秀,你一個和離的婦人,居然敢看不上?蕭情頓時不開心了!
哎喲媽呀,見過女兒控、兒子控、妹控、哥控的,第一次見識侄子控!敢情在她眼裡,她侄子就是金子銀子,是人都得愛?!
陸心顏心裡腹誹,嘴裡卻迫切地解釋道:“姑姑,您誤會侄媳了,以前侄媳的身份,哪敢在心裡肖想蕭世子?”
這還差不多!蕭情對這個答案還是比較滿意的,“然後呢?”
“世間女子皆貪心,既然放在心上了,自然想着獨佔夫君的寵愛,所以…侄媳…”陸心顏低着頭,弱弱道。
“你要反悔?”蕭情銳利地看了她一眼,轉向蕭逸宸,“逸宸,你們剛剛大婚,按理說本宮不該這個時候問這些話,但這事是以前你媳婦主動要求的,現在你媳婦要反悔了,你的意思呢?”
“侄兒還是那句話,後院的事侄兒不管,交由夫…人…打理!”
你個混蛋!幫我一句會死啊!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一句,現在都拐彎抹角地向你表明忠心了,你還要不依不撓?真是小氣,小氣鬼!
陸心顏剛纔那番話,與其說是向蕭情示弱,不如說是向蕭逸宸示好,想讓他幫忙將此事糊弄過去,可人家聽了當沒聽,真是難伺候!
“姑姑,侄媳說出心中想法,就是不想瞞着您,陰奉陽違,到時候後院不寧,連累夫君仕途,請姑姑體諒侄媳的一片苦心。”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本宮讓你履行之前的承諾,你即便替逸宸擇了兩房貴妾,也會容不下她們,寧可家宅不寧是不是?”
陸心顏依然垂着頭,聲音裡卻沒了先前的柔弱,“侄媳不敢。”
“不敢?本宮看你沒什麼不敢的!”蕭情動了怒,“逸宸,你媳婦出爾反爾在先,現在反過來威脅本宮,你自己說,這事怎麼辦?”
本來她對陸心顏做她侄媳這樁婚事很不滿意,後來陸心顏主動表示讓她替蕭逸宸挑兩房貴妾,看在陸心顏如此識趣的份上,蕭情勉強接受了。
可現在,人嫁過來了,貴妾人選她挑好了,結果陸心顏說要反悔,要獨佔寵愛!
這好的醜的,都讓她一人說了,蕭情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怒火中燒!
蕭逸宸盯了一眼跪在地上許久的陸心顏,又怒又心疼,身子那麼弱,哪能跪那麼久?姑姑沒讓起,不會自己起來嗎?真是蠢死了!“姑姑,珠珠年幼,有許多不足之處,侄兒定會帶回去嚴加管教!”
蕭情等了半天,就等來這一句,說是嚴加管教,實則是偏幫!
這種場面話,騙誰?她冷笑一聲,“本宮看你是被美色迷了心,昏了頭了!”
蕭逸宸眉心微皺,他心中敬重蕭情,卻不願陸心顏因爲自己受到委屈,“姑姑…”
“姑姑!”陸心顏打斷道:“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侄媳以前不懂何爲情深,待明白時,已是情深不能自抑,如果姑姑曾愛過,相信姑姑能體會侄媳的難處。”
她雖不喜蕭情插手她與蕭逸宸的事情,可蕭情是蕭逸宸的姑姑,她不想蕭逸宸與蕭情因爲她產生嫌隙。
“只羨鴛鴦不羨仙?”蕭情如當頭一棒,面色發白,喃喃念着這句話,想起冷尋,清冷的眸中出現一絲裂縫。
陸心顏想起武昇說過蕭貴妃酷愛詩詞,對那首青玉案歡喜不已,曾有段時間,反覆念着“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陸心顏絞盡腦汁,將她記得又想得起的詩詞中關於情情愛愛的部分,通通背給蕭情聽。
蕭情楞了好一會,半晌才神情複雜道:“這些都是你作的?”
“這是侄媳從別處聽來的,還有許多,若姑姑喜歡,侄媳可以將這些默寫下來,送與姑姑鑑賞!”
蕭情望着她,原本因爲蕭逸宸護着她,有些怨氣,可想到自己與冷尋,心中便軟了些。
再看陸心顏誠惶誠恐的樣子,在她與侄兒要因爲她起衝突的時候,主動站出來,想辦法化解,這份心意,她不能視而不見。
“罷了,你們年輕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蕭情揮揮手,讓蒹葭將畫像拿下去,“不過本宮可明說了,要是一年之內,你們還沒能替蕭家延續血脈,本宮可得插手了!”
當初,她爲了保住鎮國公府,選擇進宮爲妃,若不能親眼看着蕭家血脈延續下去,她哪能甘心?
陸心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之前沒想過與蕭逸宸圓房,自然更沒想過孩子的事情。
身旁突然跪下一道身影,清冽動聽的聲音一本正經的在耳邊響起,“侄兒會好好努力的。”
蕭情:…
陸心顏耳尖發熱,什麼好好努力,當着姑姑的面,能不能要點臉?
蕭情咳嗽一聲,“行了,早朝差不多結束了,你們去給皇上請個安。”
“姑姑!”陸心顏突然道:“今兒中午,侄媳能不能陪您用午膳?”
她仰着小臉,有點可憐巴巴的感覺。
蕭情自然不會以爲這個侄媳是對自己有什麼慕孺之情,望着蕭逸宸,用眼神問他的意思。
蕭逸宸用只有他和陸心顏聽得到的聲音冷哼一聲,聽得陸心顏膽顫心驚。
貴妾的事情雖然暫時過去了,可蕭逸宸身上的寒氣還沒散去,表明這大爺還在生她的氣,本能的求生欲,讓陸心顏只想拖延離開皇宮的時間!
多活一會,是一會!
這時,蒹葭慌張地跑進來,“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這般慌張?”
“太后剛纔下令,令各宮各殿緊守門戶,不得在宮中隨意走動,違令者立馬打入冷宮!”
蕭情大吃一驚,“什麼?”
“奴婢私下問了前來傳旨的宮人,說是宮門也關上了!”
“宮門緊閉,各宮之人不得走動…”蕭情面色一變,“莫非皇…”
蕭逸宸問蒹葭,“下早朝了嗎?”
“好像沒有。”
蕭逸宸道:“姑姑,八九不離十。”
陸心顏道:“姑姑,白芷隨侄媳一起進宮,之前留在太后處。”
都沒有明說,卻都心知肚明,太后如此大陣仗,將所有人關在宮中,只怕是隆德帝突然病發,而且兇險萬分,爲了防止消息走漏,太后不得不出此下策!
蕭情吁了口氣,“這下你們不想留在宮中用膳,也得陪本宮午膳了。”
她轉頭吩咐蒹葭,“吩咐小廚房,加幾個菜。”
今日這情形,御膳房那邊未必能準時用膳,好在甘泉宮備有小廚房,也不會餓着自己。
“是,貴妃娘娘。”
蒹葭走後,蕭情道:“昨日你們大婚,京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知道嗎?”
“姑姑請明言。”意思就是還不曾聽說。
蕭逸宸:洞房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聽什麼大事!
“沈大學士沈京雲的嫡長孫沈青雲死了!據說有賊人入沈府行竊,偷出大量…不堪入目的畫作,傳得人盡皆知,沈家清譽毀於一旦,沈大學士氣得暈過去,醒過來後親自安排,命人將沈青雲活活打死了。”
蕭情看了一眼陸心顏,“那畫作上有一女子,是安康伯府三小姐陸心晗。”
陸心晗?陸心顏想起之前陸心芸記恨陸心晗陷害她嫁入沈家的報復,心下了然。
沈青竹的事情,陸心顏本就知情,陸心芸不願離開沈家,而是選擇報復,她當時是沒有阻止的。
蕭逸宸道:“姑姑,安康伯府除了大哥,其餘人等,與珠珠並無干係。”
他語氣略急,似乎擔心蕭情會誤會陸心顏。
蕭情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本宮有說與她有關嗎?不管怎樣,她總是安康伯府出來的人,你們現在成了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蕭逸宸連忙低頭,“侄兒明白,侄兒回去後馬上派人處理!”
“不過本宮瞧你媳婦這樣子,似乎並不奇怪,難道早已知曉?”沈青竹正妻是安康伯府四小姐陸心芸,那畫作上又是陸心晗,若陸心顏知曉卻不處理,對自家姐妹這般狠心,這人品…蕭情想到此,又忍不住皺起眉。
陸心顏坦然道:“姑姑,這事說來話長。沈青竹這人喜與已婚婦人歡好,侄媳未和離前,他曾打過侄媳的主意,被侄媳避開了,然後就發生了沈青竹被開水燙傷…”
“不是被開水燙傷,是我親自去廢了!”蕭逸宸淡淡打斷。
陸心顏驚得張大嘴,“是你!?”
那驚訝的模樣,半點不似作僞,看來是真不知情!蕭情看了兩人一眼,皺眉道:“逸宸,你膽子真夠大的!那沈家何等人家,若被知曉,豈肯罷休?”
“姑姑,侄兒知道沈青竹暗中毀了不少良家婦女的名節,一時氣憤,纔出手教訓了他!”
“你這教訓可才真夠狠的!直接…就廢了!”蕭情久居深宮,不過沈青竹被廢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她也有所耳聞。
隨即想到什麼,驚得站起來,“莫非你們一早…”暗通款曲!?
“姑姑,您想什麼呢?”蕭逸宸嚴肅地皺起眉,一臉正氣,表明他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蕭情想想蕭逸宸的爲人,覺得自己想多了,可能真的是湊巧!遂緩緩坐下,問陸心顏:“後來呢?”
陸心顏楞楞地收回放在蕭逸宸身上的目光,原來這傢伙,對她包藏禍心的時間,比她以爲的還要早!
不行,回去後,非得好好逼供不可,到底是什麼時候看上她的!
“侄媳和離後,沈青竹懷恨在心,仗着沈家家世,上門求娶,想強娶侄媳。侄媳阿孃在世時,侄媳和阿孃被高姨娘及幾個庶妹欺凌,幾次差點沒了命,與她們關係形同水火,便設計讓他改向二妹妹求親,二妹妹不想嫁,讓三妹妹代替,三妹妹設計四妹妹上了當。
沈青竹心思落空,便唆使已故孔家大少爺孔庭宇向侄媳示好,侄媳沒有上當,孔庭宇心有不憤。後來皇上賜婚,大皇子利用孔庭宇對侄媳的心思,找了歌女做戲,演一出強搶民女的戲碼,侄媳手下一侄子見到,路見不平,不小心錯手弄死了孔庭宇,孔家便將這事算到侄媳頭上。
孔家二小姐孔羽兮在瓦刺使臣來訪期間,多次刁難,想替她哥哥抱仇,結果反遭不幸!這次去江臨,孔家人利用他們在百姓中的威信,煽動百姓對付侄媳與蕭世子,侄媳不想坐以待斃,初五那日在宮中遇到孔大夫人,暗示她孔家悲劇的源頭,乃是蠱惑孔庭宇之人!
侄媳猜想孔家會向沈青竹下手,沒想到會這麼快!至於沈青竹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四妹妹嫁過去後,足有一月毫無消息,侄媳受二嬸所託,去沈府打探消息,知道了沈青竹的齷齪事,但四妹妹不願和離出府,侄媳便沒管此事了。”
蕭情道:“這麼說,你並不是如外面傳聞,與孔庭宇不清不楚,後來設計皇上賜婚逸宸,而後一腳踏開孔庭宇,又怕她糾纏不清,毀了你的好姻緣,所以纔派人殺了他?”
“姑姑明鑑!在孔二小姐相約之前,侄媳連孔庭宇面都沒見過。”
蕭逸宸道:“姑姑,去年六至十月,孔庭宇隨其父在外公幹。在這之前,珠珠一直在廣平侯府爲亡母守孝。”
蕭情心裡對陸心顏的不滿去了兩分,她最怕陸心顏是水性揚花的女子,這比和離的身份更可怕。
鎮國公府,經不起一點的折騰了!
“貴妃娘娘,午膳準備好了。”
“傳膳吧。”蕭情看了看陸心顏,“你們昨日大婚,今日這麼早出門,想必早餓了。”
明明什麼話都沒說,陸心顏卻感覺到那話裡的言外之音:昨日大婚荒唐太過,早上起不來急匆匆出門,肯定沒好好用早膳。
她面上發熱地瞟了眼蕭逸宸,下一秒,那傢伙的話,讓她差點想鑽地洞,或者咬爛他的舌頭,讓他說不了話!
“姑姑英明!今早確實沒怎麼吃,特別是珠珠。”
這日子,沒法過了!
三人安安靜靜地用了午膳。
陸心顏肚子餓得慌,一開始還剋制着,只是那菜做得太美味,後來忍不住,連吃了三碗米飯,吃得直打嗝才停下。
放下碗筷,滿足地摸着肚子時,才發現蕭情一直盯着她看。
陸心顏想起剛纔搶食的兇殘,心裡直打鼓,“姑姑,侄媳平時沒有這麼大飯量…”
“知道。”蕭情勾勾嘴角,那神情與蕭逸宸像極了,“運動量過大,餓得慌了。”
陸心顏:…驚悚,姑姑居然跟她開起車來了!
“多吃點,本宮歡喜,身體好,早些生下小世子。”
陸心顏:…
一旁的蒹葭笑道:“郡主,奴婢瞧您吃得那麼香,奴婢都嘴饞了,您以後多些來陪貴妃娘娘用膳,娘娘今日可比往日多用了半碗飯呢!”
“姑姑,珠珠有幾道拿手好菜,還會一些小玩意,三皇子送您的躺椅,便是珠珠想出來的。”
陸心顏瞅他一眼,這傢伙嘴裡幫她說着好話,可卻連個眼神也不給她,表明還在生氣中。
小氣鬼!
“真的?”蕭情這下更驚訝了,“本宮的口味與逸宸相似,珠珠要是有時間,做來本宮嚐嚐,這宮裡的東西,吃了十幾年,再美味也吃厭了。”
“是,姑姑。”
這時一個眼生的小太監在外面招手,蒹葭見狀,連忙走過去,低語了幾句,小太監走了,蒹葭拿着一張紙過來,“貴妃娘娘,這是三皇子託人送來的。”
蕭情道:“這孩子,太后娘娘都說了不許人四下走動,他還專門託人送來這個。”
蒹葭道:“三皇子是怕貴妃娘娘您擔心害怕。”
蕭情展開信,看完後遞給蕭逸宸,“逸宸你看看。”
蕭逸宸看了遞給陸心顏,蕭情眸色一變,本想說什麼忍住了。
陸心顏接過一看,上面寫着關於今早早朝發生的事情:昨日沈青竹的事情一敗露,今早關於二皇子一派的彈劾多了數倍,什麼買賣官職、徇私舞弊、貪圖賄賂等等,特別是關於江臨私養親兵一事,突然間多了無數證據,證明此事確實與二皇子有關,皇上氣極攻心,當場吐血昏迷,嚇壞了朝臣,太后知道後,緊急下令,將整個皇宮封鎖起來,防止走漏消息,並讓明芷鄉君前去給皇上看病,經診治後,皇上此時已暫時脫離危險,午時醒了過來。
午時醒來,如今午時過半,蕭逸宸問:“太后的禁令解除了嗎?”
蒹葭搖搖頭,“沒有公公前來傳旨。”
“皇上已醒來,禁令還沒解除,這是何意?”
陸心顏道:“難道又有別的變故?”
蕭情若有所思,“皇上自生病以來,性情大變,越發疑神疑鬼!皇后和二皇子一事皇上知曉已有半月,這半月來怕是寢食難安!本宮猜想,皇上是想今日,將此事做個了斷!”
她看向蕭逸宸,面上露出欣慰的神情,“這次江臨一事,你請金大人與胡大人出面,將功勞讓給他們,這事做得非常好!否則若陷入此事中,即便皇上處置了皇后和二皇子,對鎮國公府和昇兒,也會起疑心!這樣一來,以後咱們的日子就更難了。”
她知武昇沒有爭儲之心,她也不想他有,可身在此位,身不由己,他們若不想,便只有死。
所以有些話,不必說,有些事,只能做!根本沒有回頭路!
“侄兒明白。”
“好了,既然皇上無恙,就在這安心等消息吧。”蕭情道:“你們今兒起得早,先去好好休息一會。蒹葭,帶世子和郡主去休息。”
“是,娘娘。”
陸心顏簡直求之不得,說實話,她現在全靠毅力在支撐。
蒹葭帶她去了一處偏殿,陸心顏道過謝後,躺到牀上呼呼大睡,直到天黑。
等她醒來,發現屋裡漆黑,外面掛上宮燈,意識到已經是晚上了。
陸心顏窘得連忙爬起來,居然睡了幾個時辰,真是丟臉!說來都怪那混蛋,要不是昨晚被他折騰得那麼厲害,她哪會在蕭情這裡這麼丟臉!
外面的宮女聽到響動,連忙推開門,“郡主醒了?娘娘吩咐,郡主醒了就帶您去用膳。”
吃了睡睡了吃,簡直就是豬的生活!陸心顏臉上一熱,好在屋裡黑,看不到。
她用手扇了扇,整理好衣裙髮髻,裝作若無其事,跟着宮女去到正殿。
“見過姑姑。”
這時晚膳正好端上桌。
“不必多禮,過來用膳吧。”
陸心顏垂着頭,“對不起姑姑,侄媳失禮了。”
“這種虛禮不必了,你多多努力替蕭家開枝散葉,就是對本宮最好的禮。”
陸心顏:…姑姑啊,您三句不離開枝散葉,還能愉快地聊天嗎?
她剛坐下,蒹葭走進來,面上神情不可置信,“娘娘,世子,郡主,江臨私兵案,皇上那邊有結果了。”
“說。”
“孔家革職查辦,孔淑妃自請帶着四皇子,去西北荒原之地!不得徵召,永不回京!”
“孔…家?孔淑妃?四皇子?”蕭情驚愕不已,“你沒聽錯吧?不是二皇子和葛家嗎?”
“奴婢問了三遍,千真萬確!出事的是四皇子與孔家!”